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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微微福身,紅著臉躲在了荀禮身后。“謝大人,好巧,來看布料啊?!避鞫Y才顧得上同謝珩打聲招呼。同時(shí)自己不禁也在心中暗自疑惑,實(shí)在太巧了,自從上次去過謝家,如今好像日日都能和謝珩見到了。怎么以前沒覺得京城這么小呢?謝珩應(yīng)了一聲。謝瑤古靈精怪,從后面冒出一個(gè)頭,沖荀禮眨眼:“你就是上次來家里的荀大人吧?荀大人也要做衣服嗎?不過剛剛那塊可不怎么襯你?!?/br>她從一匹匹布料前走過去,最后抱出來一塊竹青暗紋的綢布給蕊丹看:“我瞧著這塊就不錯(cuò),既穩(wěn)重又不老氣?!?/br>謝瑤眼睛晶亮,滿含期待地看了看蕊丹,又看了看荀禮,最后看著謝珩,似乎在等人夸獎(jiǎng)。蕊丹上前從她手中接過來,摸了摸綢布,柔滑順手,確實(shí)不錯(cuò),真心夸道:“姑娘好眼光?!?/br>“那是,”終于等來了贊美,謝瑤高興起來,又問道,“不過荀大人為什么要來做新衣服啊?!?/br>蕊丹笑道:“我家大人收到康王府的請?zhí)?,過幾日要去參加賞花會(huì)?!?/br>“啊!那個(gè)賞花會(huì)!”謝瑤叫起來,“我也想去玩,可是哥哥不讓去?!闭f罷,她充滿怨念地瞥了謝珩一眼。謝珩不理她,反倒是急沖沖地問荀禮:“你要去康王府的賞花會(huì)?”被他這么一問,讓荀禮覺得好像自己去倒成錯(cuò)的了,他支支吾吾道:“啊,我是收到請?zhí)恕?/br>謝珩眉頭都擰到了一處:“你知道那花會(huì)是……”他瞪著荀禮,眼尾悄然染上一層薄紅。他不肯繼續(xù)說下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索性閉了嘴。不用他說,荀禮自然知道辦那花會(huì)是什么用意。但他自己并無那方面的意思,會(huì)去全是因?yàn)椴恢涝趺淳芙^而已,不過這也無需解釋。盡管謝珩看著不像是要去的樣子,可既然有緣遇到了,不如就問一句……想到這里,他不抱什么希望地開口邀約:“你去嗎?謝大人,不如我們一起去,權(quán)當(dāng)散心了?!?/br>謝珩猶自憋悶著,冷不防聽他這么一問,眼神動(dòng)了動(dòng)。他抿著唇地看荀禮半晌,最后蹦出一個(gè)字來:“好。”荀禮壓根兒沒想到他能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一時(shí)也呆住了。謝瑤驚呼:“什么嘛,哥哥,我求你半天你都不去,荀大人一勸你就去了,太沒原則了吧!那我也要去,帶我一起嘛!”謝珩臉上出現(xiàn)了些羞惱之意,輕聲呵道:“閉嘴,你不許去?!?/br>“為什么!”謝瑤不高興地掄起小拳頭捶他,“我偏要去,我就去!”謝瑤是個(gè)大膽活潑,天真爛漫的性子。仗著謝珩疼她,不會(huì)生氣,根本無所畏懼,時(shí)不時(shí)就要和他嗆聲。荀禮正瞧著有趣,短短一會(huì)兒就明白了為何溫熠景會(huì)對謝瑤一見傾心。只是這樣的女子,傾慕于她的不知會(huì)有多少,溫熠景想要在一眾才俊中脫穎而出,讓謝家對他青眼有加,怕是不容易。好友情路坎坷,荀禮都有些替他擔(dān)心了。那邊蕊丹選定了布料,讓老板過來給荀禮量身。老板拿了皮尺來,抬手在他頸上繞了一圈。深色的軟尺緊緊圈住他的皮rou,再用手指掐住頭尾,確認(rèn)那一圈嚴(yán)絲合縫,不露半點(diǎn)空隙,老板才將尺寸記錄下來。荀禮驀地察覺到有一束灼熱的目光打在了他的脖頸邊。順著那燙人的視線尋去,卻是謝珩貌若平常地站在那里,見他看過來,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直白。接著是胸、臂……荀禮按照老板的要求抬手收腰,乖乖配合著。也不知這量尺寸有什么看頭,能讓謝珩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目光跟隨著老板的動(dòng)作在他身上不停游走,直把荀禮看的面紅耳赤。他想要說上一兩句,什么“非禮勿視”之類的,可一跟謝珩的眼睛對上,那濃黑的眸子中散發(fā)的熱度霎時(shí)便將他烤的口干舌燥,半句也吐不出來了。荀禮頭頂都快要冒出煙來,好不容易等老板量完,謝珩才移開了視線。他舔了舔嘴唇,以手作扇,試圖扇些涼風(fēng)給自己降溫。蕊丹加了錢讓老板快快趕制,老板滿口答應(yīng),約定了七日后來取衣。謝瑤也沒選到合心的,喊著累了要回家去。臨走之時(shí),謝珩復(fù)又叫住荀禮,低聲道:“十日之后,不要忘了,一起去?!?/br>荀禮臉上熱意猶在,頷首道:“不會(huì)忘的?!?/br>11第11章“什么?你見過謝姑娘了?還、還說上話了?”溫熠景瞪大眼睛,一聲高過一聲。這尚且還在宮里,荀禮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試圖讓溫熠景冷靜下來:“瑞明,你小點(diǎn)聲。”“我好嫉妒!早知道我就不回家吃飯了,吃什么吃啊,我是個(gè)飯桶么!”溫熠景抱著腦袋在一旁跳腳,懊悔不已。忽然,他幽怨地看著荀禮,“少敬,說實(shí)話,你……你對謝姑娘……”荀禮一甩袖子,頗感無語:“你能不能想些正經(jīng)的?”溫熠景愁眉苦臉,哀哀戚戚道:“她這么好,你若喜歡她也是正常的……”眼見荀禮要走,他連忙改口,“誒!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你再與我多說說?!?/br>“真沒什么了,其實(shí)我也沒跟謝姑娘說上話。謝姑娘還跟著她哥哥,我怎么可能越過人家兄長就去搭話。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謝珩要去花會(huì),可能謝姑娘也會(huì)去?!避鞫Y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什么?”荀禮更張大了嘴巴吼道,“謝珩,謝珩要去賞花——?”一聲慘叫驚起樹上飛鳥無數(shù)。謝珩要去花會(huì)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大多人聽說了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畢竟謝珩是出了名的難邀請,他又是京中炙手可熱的未婚才俊,如今聽說他要去,不知多少人家要暗中鉚足勁兒把握機(jī)會(huì)了。楊尚書喜笑顏開,放衙之后強(qiáng)行拉著荀禮一頓夸:“我就知道你行的!”荀禮低頭不敢:“我沒有我沒有。”“不不不,少敬,多謝你了!還有一事非得你幫忙不可?!睏钌袝鴳┣械?,“等花會(huì)那天,勞煩你將我家小女向謝珩介紹一番。”看著楊尚書興高采烈的樣子,荀禮心里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大約是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謝珩。甚至他那日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謝珩便答應(yīng)了下來。謝珩純良心善,對他這樣多年之前的泛泛之交,也拿出了十分真心對待??勺约航咏麉s別有目的,若要讓他知道此中因果,只怕再也不會(hu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