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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他也找過你們的麻煩吧?”秦硯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金三角”拿起第三張照片,嘴角不可抑制地揚了起來:“其實我是真沒想到,你們還能抓到他?!?/br>照片是偷拍的,鄭淵西裝革履地站在一輛車旁,神色焦急,像是在等人。這次沒等秦硯接話,魏淮銘先問了句:“抓到他有什么稀奇的?”“能抓到他并不稀奇,我覺得好玩的是他居然為了弄死我投靠了那伙人?!?/br>明明之前清高得要命,最不屑與蒼蠅為伍。“聽你這意思,你們倆很熟?”男人的手撫上照片里人的臉,語氣溫柔:“豈止是很熟,他曾經(jīng)是我的愛人。”魏淮銘被這句話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秦硯扶了魏淮銘一把,面不改色地問:“那為什么分手了?”“金三角”像是陷進了回憶里,過了很久才悠悠地嘆了口氣,說了個更勁爆的消息:“因為我殺了他爸?!?/br>秦硯也愣了。男人見他們這個反應(yīng),不解地問:“你們不知道?”魏淮銘和秦硯對視了一眼,同時搖頭。他們前幾天還在宴會上看見了鄭淵的父親,現(xiàn)在“金三角”卻坦坦蕩蕩地在他們面前說這個人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不是他瘋了就是他們瘋了。“原來你們真的不知道啊,鄭淵他爸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現(xiàn)在這個是他叔叔?!?/br>魏淮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這又是什么狗血豪門愛情劇本?”.“金三角”給他們講的故事是這樣的。鄭淵的奶奶生了兩個孩子,雖然長相不同,受到的疼愛卻是一樣多的。本來以為這兩個孩子會同樣優(yōu)秀,但是隨著他們長大,截然不同的性格顯露了出來。一個各項成績都拔尖,在處理人際關(guān)系上也游刃有余;而另一個完全不思進取,只會逃課和惹是生非。后者就是鄭淵的父親。鄭家雖然算不上家大業(yè)大,但也有點資本,見鄭淵他爸這種樣子也不對他抱什么希望,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由他自生自滅了。所有的壓力都砸到了鄭淵他叔叔的頭上。幾歲的孩子被迫接受著各種課程安排,時間被壓榨到極限,再也沒有一點喘息的余地。每次見到游手好閑的哥哥,內(nèi)心的不甘都更勝一分。后來兩人都成了家。叔叔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鄭老爺子的產(chǎn)業(yè),娶到了合適的妻子,生活算得上美滿——直到他的妻子拉著他去醫(yī)院做檢查。妻子不能懷孕,是他的原因。幾天之后,哥哥領(lǐng)著鄭淵來看他。鄭淵長得好看,人也聰明,還會看人眼色,雖然還有孩子的稚氣在,但已經(jīng)像個小大人了——一點都不像他的廢物父親。這應(yīng)該是他的孩子。叔叔從鄭淵他爸手里把他搶了過來,對外一直宣稱這是他的孩子。無能的父親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鄭淵經(jīng)常背著他去見親生父親的舉動還是激怒了他。.“這都是鄭淵告訴我的?!蹦腥艘琅f盯著照片上的人,“我沒有見過他爸,也沒有見過他叔叔,我只是像平時一樣接了個委托,親手給這段感情畫上了休止符?!?/br>他伸出手在空氣中畫了個大圈,把自己牢牢圈在了里面。“最可笑的是,他們在我分完尸裝袋的過程中才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男人苦笑了一聲,神情有一瞬間的落寞,不知是可惜還是遺憾,“我只能把尸體重新拿出來,剁了個稀碎。”記錄在冊的受害者里面,有一具尸體現(xiàn)在還無人認領(lǐng),因為那是唯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這個瘋子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企圖得到諒解。后來鄭淵跪在他叔叔面前連磕了三個頭,磕掉了所有過往,成了新的繼承人。他們甚至還維持著戀人的關(guān)系,直到“金三角”和雇主鬧翻。鄭淵急匆匆地趕回國內(nèi),得到的是一個塵封多年的真相。“和一個殺人犯談了這么多年,你說惡不惡心?”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你們一直不敢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們合作,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br>“這么說可能很不負責任,但是——”男人指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說,“這里住著一個惡魔,我想求你們幫我殺死他?!?/br>.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有一只野貓經(jīng)常去他家,mama偶爾會把剩飯剩菜給它,他觀察了幾天以后,把這個喂貓的任務(wù)攬到了自己身上。在小貓低頭喝水的時候,他的手迅速而精準地掐住了這個小生命的脖子。鮮血,哀嚎和無力的掙扎,每一項都讓他無比興奮。“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好像有一個人在吞掉你的靈魂,控制著你的身體,還強迫你和他的感情產(chǎn)生共鳴。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我就是他,于是我就成為了他?!?/br>秦硯嚴肅地點了點頭。男人喝了口水,繼續(xù)往下講。自從第一次殺貓開始,他殺戮的欲望越來越重,漸漸不滿足于對小型生物的虐待——他想殺人。但是理智告訴他,殺人是犯法的。直到他從街頭的小混混那里得到了一個網(wǎng)址。“那里面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委托,就像一個小型的暗網(wǎng)。”男人見秦硯張了張嘴,抬手打斷了他,“不用問了,從案件宣布告破的那天起,這個網(wǎng)站就消失了?!?/br>他后來也試了很多辦法,卻怎么也登錄不上了。“那你這幾年里在做什么?”秦硯問,“明明是不可控的嗜血欲,卻能忍受這么多年不殺人?”“所以過得很痛苦啊。”男人意味不明地盯著他,“從第一單開始,我的一舉一動就都在他們的視線范圍里,他們不想讓我殺人,那我就不能殺人?!?/br>他們派了數(shù)不清的人監(jiān)視他,只要他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來就立刻殺了他。直到李瑾殺了孫楨的新任妻子,他才找到了機會逃離他們的視線。魏淮銘總結(jié)了一下:“意思是你這幾年一直被監(jiān)控著,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逃出來,剛出來就被人追殺了,一邊逃一邊殺人,就等著我們把你抓進來?”男人理了一下整段話的邏輯,點了點頭。魏淮銘:“你有病嗎?”“他確實有病。”秦硯好心提醒了一句,話鋒一轉(zhuǎn),“所以你可以確定幕后的人是孫楨?”“一定有他?!?/br>“證據(jù)呢?”“沒有?!?/br>魏淮銘翻了個白眼。“金三角”的手掌壓在自己左手邊的一摞照片上,狡猾地笑了:“我沒有證據(jù),不代表他們沒有?!?/br>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照片被男人手心里的汗浸得有些發(fā)皺,顯得鄭淵的整張臉都有輕微的變形。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怎么讓鄭淵配合他們。“很簡單。”男人抬眼看向秦硯,“讓我和他見一面?!?/br>秦硯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提議不可行。他們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地把鄭淵拉到警局來,更別提和“金三角”見面;如果是在室外安排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