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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哪個報社的實習(xí)記者,一邊咔嚓咔嚓拍大報頭條一邊對陸斯揚說“段先生是今天全場最受人矚目的嘉賓”,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段先生是我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最有魅力的中國男人。”陸斯揚白了一眼他,嘴上卻又不由自主地跟著人家吹彩虹屁:“錯了,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br>“……”德國小記者神情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中場休息的時候,主動跟他搭訕:“為什么這么說?你和段先生認識?”陸斯揚驕傲地像一只貓:“當然。”德國小記者欽羨得很夸張:“wonderful!你們是朋友嗎?”陸斯揚愉悅地收下德國小哥的羨慕,隨即又皺了下眉,朋友?怎么能把段淵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定義成“朋友”?太平淡了,不足以描述出他們之間糾纏的羈絆和濃烈深刻的感情。他才不想做段淵的“朋友”,雖然他也暫時沒有本事成為段淵的“男朋友”。想到這里,陸斯揚有些氣餒和郁悶,冷淡地否認:“不是,我們不是朋友?!?/br>德國小哥訝異于這位長相精致的中國朋友臉色的善變,明明前一秒還很驕傲地同他分享下一秒就冷下臉來。但他還是很好奇:“那他是你的什么人?”陸斯揚想了一會兒,挑挑眉說:“我叫他……哥哥。”“哇噢!”德國小哥非常驚喜,坐在他身旁竟是臺上那位魅力無邊的段先生的弟弟,“段先生竟然帶著你一起來,你們感情一定很好?!?/br>陸斯揚又高興了,德國小哥一驚一乍的,一不小心就在他心里打翻了一罐名為段淵的蜜糖,甜得他忍不住要咧嘴。“還可以吧,”陸斯揚淡了淡唇角邊不小心翹起來的弧度,用盡量平淡的聲音道:“沒辦法,他非要拉著我過來?!?/br>德國小記者嘴巴張大,都說中國人講究弟恭兄友,難怪段先生遠道而來出席論壇也要帶著這么大的弟弟,不愧是千年文明的禮儀之邦。他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上帝!你哥哥對你真是太好了,他一定很疼你!我也有一個哥哥,可他每次都搶我的玩具,也不會帶我出遠門,他只喜歡帶他在酒吧里結(jié)識的女人出去。”陸斯揚“嘖”了一聲,一臉“世界上怎么還有這樣的哥哥”的表情搖搖頭:“段淵就不會這樣,他以前給我買過好多玩具,有些都來不及拆封,現(xiàn)在也會陪我打游戲。”德國小哥再次受到暴擊:“段先生竟然還會打游戲?”陸斯揚得意:“嗯哼。”他差點忍不住想說“段淵不僅教我打游戲,還教我賽車和滑雪。你哥哥肯定不會帶你去滑雪吧”,但又覺得不能暴露太多段淵的私人信息,就一臉高貴矜持地不再說話。只留下德國小哥還在自言自語,喃喃念著“unbelieverble!”段先生表面看著清清冷冷不好接近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對弟弟這么好。會議中斷期間,段淵在臺上坐著放松,偶爾跟相鄰的英國教授交談一兩句,但更多時間里,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在記者區(qū)某道熟悉的身影上。才看了一會兒,段淵就皺起了眉。陸斯揚跟一個高鼻深眉的小卷毛記者聊得很投入,臉上時不時還出現(xiàn)得意又溫柔的笑容,仿佛是聊到了什么非常開心有共鳴的話題。陸斯揚的英語水平也就是個馬馬虎虎的水平,說什么說得這么開心。這個人,本就容顏極盛,再這么一笑,連他周圍都有不少人投去了探究的目光。就連鏡頭都格外偏愛他,階梯會議室里裝有球面攝像頭,有時候會隨即掃、射臺下的區(qū)域,陸斯揚那張招人奪目的臉上過好幾次大屏幕,還是特寫,這是全球直播,就這么幾個驚鴻一瞥的瞬間都能引來議論和流量。段淵烏沉眸光一斂,嘴角微微沉了下來。論壇會議結(jié)束的時候是有序退場,陸斯揚和卷毛記者小哥先出去,等最后送走了所有媒體,相熟的教授和段淵才從后臺走出禮堂。時已黃昏,天幕瓦藍,有橘粉色云彩懸掛天際,鐘聲從很遠的古堡傳過來,廣場上有金發(fā)的白人小女孩吹泡泡。陸斯揚在梧桐樹下等段淵,記者小哥也和他站在一塊,他在等車。布魯克教授將段淵送到宮堡門口,看到他頻頻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位男孩兒,笑問:“你們認識?”段淵愣了一下,頷首回答:“是?!?/br>布魯諾教授享譽國際,當年他的導(dǎo)師力薦他過門到布魯諾名下繼續(xù)深造,段淵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時間,便寫郵件答謝和婉拒了教授。他要盡快地融入社會和實踐,永遠呆在象牙塔里根本保護不了還尚且年幼的陸斯揚。他需要的是權(quán)利和資本。布魯諾教授揶揄道:“果然是人間尤物,他是你的……?”段淵慢慢將目光放長放遠,鎖在陸斯揚身上。男生臉上沒有等人的不耐煩,甚至還噙著一點笑,白色襯衫被風(fēng)吹起寬松的弧度,勾勒出他清瘦的線條。頭頂著絢麗而燦爛的霞光,但那霞光比不過他美好面容的千萬分之一,梧桐葉子嘩嘩作響,廣場、噴泉和白鴿都化作虛景。比花簇中蓬勃旺盛的玫瑰更耀眼奪人。湛藍的天幕之下,段淵思考了一秒,輕聲作出回答:“夢中情人。”語氣莊重且情深。“他是我的夢中情人?!?/br>19第19章喜劇陸斯揚剛跟記者小哥告了別,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聽見背后響起熟悉的聲音:“他是誰?”他雙手插在兜里走到段淵面前,有點不愿意承認地小聲哼唧:“你粉絲兒唄?!?/br>段淵點點頭,對這個無意斬獲外國迷弟興趣不大,反倒是審問起眼前的人:“你呢?”之前會議休場時間陸斯揚對著別人吹噓他的話不巧落入他的耳中。陸斯揚沒回過神來:“什么?”段淵表情沉靜,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學(xué)他的話:“也是我粉絲?”陸斯揚像一只虛張聲勢的老虎瞪大眼睛,否認三連:“我不是,沒有,別瞎說?!?/br>他那點被戳破的心虛和死要面子段淵怎么可能看不穿,要小祖宗承認自己崇拜誰那可能比登天還難。說起來,陸斯揚小時候的確是很崇拜他的,到了哪里都和別人炫耀他的“阿淵哥哥”。于是段淵便罔顧他的否認,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盤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