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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磁性的聲音也像一把金色的小錘子一般,一下一下落在他心頭:“所以,你要信我,像我信你一樣相信我。”他輕嘆了一聲氣:“不然,我就實在是太委屈了。”“……”月光灑在陸斯揚那張美艷凌厲卻在夜半時分又顯得純良無辜的臉龐上。他有點懵然,畢竟自從他自己搬出去住后,段淵已經(jīng)好久沒有和他像小時候一樣親昵過了。段淵催隔著被子抱著他晃了晃,催促他:“嗯?”陸斯揚不情不愿“哦”了一聲。段淵嘴角在黑暗中一彎,又收起,問:“你還有什么想對問我的嗎?”陸斯揚輕輕搖搖頭,人又沉回厚厚的被子里。段淵瞇了瞇眼。過了半響,黑暗中響起一個悶悶的聲音:“段淵。”“嗯?!?/br>“我討厭梁青林?!?/br>段淵嘴角緩緩一掀,重新將人放在被子中間卷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像一個夾心長面包。“嗯?!?/br>沒有開燈的房間里,一聲低低的笑落得清晰,那一聲應答也并沒有刻意的溫柔,但卻像三月的湖水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勾得陸斯揚心底里另一句惡狠狠的真心實意:“特別討厭。”段淵聲音里有狹促的意味:“好,我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陸斯揚努努嘴,在黑暗中發(fā)出一點不滿的聲音,像偷米沒偷到的小老鼠。沒過一會兒,他伸展了一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身板,踢了睡在旁邊的男人一腳,又叫了一聲:“段淵。”“嗯?!?/br>陸斯揚假裝吸了吸鼻子:“你覺不覺得房里比剛才更冷了一點?”他嬌里嬌氣地埋怨:“你是不是把暖氣關……”指責的話還沒說完,段淵就利落地將人連被子往自己懷里一帶:“好了,睡覺?!?/br>陸斯揚要笑不笑地,仗著是在夜里看不清,嘴角彎了一瞬,又迅速放平。手腳被困住也不妨礙他一個勁兒往段淵那里蹭,直到整個人都被段淵身上的氣息包裹住,才感覺到安全,一夜無夢。第二日早上,段淵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前一晚折騰到三更半夜,陸斯揚還沉在夢鄉(xiāng)。手腳已經(jīng)完全掙開原本卷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攀附在他身上。陸斯揚睡相實在算不上多好,手腳四開,整齊的睡衣被撩到胸前,露出一小截白皙如軟玉的腰,兩點紅梅若隱若現(xiàn),額前覆著的發(fā)絲被壓到翹起,添了幾分稚氣。那一星褐色的淚痣也還沒醒過來,靜靜地安睡在垂下的眼睫旁,不似平時那般耀眼到凌厲,嫣紅的小嘴微微張開,很是像在故意引誘著誰……段淵眼神一暗,黑眸沉沉地盯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看了許久,感受著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直到腰腹一緊,大腿根隱隱有了緊繃的感覺才回過神來。他苦惱地按了按眉心,果斷扒開陸斯揚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四肢,下床,進洗手間,沖澡。把陸斯揚喊起來也是一項艱巨的工程,個中難度在陸斯揚上學的時候他就有幸見識過。走到床邊輕輕推他:“陸斯揚,起床。”陸斯揚眼睫都不眨一下,雙手直接順勢拉過他的手臂往自己頭下一枕。細嫩的嘴唇無意間擦過手掌心,溫熱的呼吸灑在小臂上,那股撩人的癢意沿著靜脈血管竄到腦皮層,剛剛洗涼澡滅下去的火又隱隱有要燒起來的趨勢。段淵眉心一皺,索性直接上了床去掀開被子。陸斯揚還是不睜眼,手腳并用地往段淵身上軟軟一掛,前額抵著他的下巴,微微張開的嘴正正對著段淵睡袍敞開的胸口。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正對著男人的心口呼氣。那一秒,段淵心口仿佛是被一個燒得繡紅的鐵烙燙過一般,溫度陡然升高到讓人心智焦灼。段淵愣住,然后就被一個重量毫無防備地拽到了床上。罪魁禍首卻依然沒有要醒來的樣子,閉著眼直哼哼,在段淵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窩著。也只有這種時候能毫無顧忌地揩油,陸斯揚半夢半醒地想。段淵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胸部肌rou真的好硬啊,怎么自己練了這么久也沒有半點成效。陸斯揚眼睛睜不開,只好在半睡半醒間勉力豎起耳朵注意身側的情況。正當他偷偷咧嘴,暗自洋洋得意于周圍一點動靜也無,想是段淵默認了他的賴床,就感知到一只手輕輕地揪住了自己的耳朵,兩根修長的手指還細細地捻了一捻,沿著耳郭到耳垂,仿佛把玩一般。血管、經(jīng)脈騰一聲赤紅一片。耳朵是陸斯揚身上特別敏感的地方,一時之間,身體里所有的血液都往同一個方向涌去。陸斯揚依舊沒睜開眼,可面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涌上一層燥熱。隨后,一個溫熱的聲音緊緊貼著他的耳尖徐徐傳進耳膜:“醒了就起來,別裝睡?!?/br>明明氣息是熱的,聲音也是熱的,卻讓他在不可視明的情況下,感覺是在下著細細密密的雨,臉龐、眉睫、呼吸,濕漉漉黏膩成一片。段淵那兩瓣一張一合的嘴唇離他耳朵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伴隨著一字一句,都能感受到潮潮的濕氣。陸斯揚腳趾不自覺地蜷縮起來。他“騰”地蹦床而起,一秒都不再多耽擱。27第27章瑰色早上在旅舍吃了老板夫婦親手做的烤松餅和拿鐵。最后一塊楓糖奶油司康,陸斯揚咬了一口,嫌太干咽不下,段淵直接拿過來三兩口解決了。微胖的金發(fā)老板娘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對他們說了幾句當?shù)氐馁嫡Z。陸斯揚沒聽懂:“她說什么?”段淵臉色微變,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淡定回道:“她祝我們旅途順利,玩得愉快?!?/br>陸斯揚笑著用英文高聲回老板娘,信誓旦旦保證:“我們會的?!?/br>金發(fā)女人懷著一種滿意的、慈愛的微笑目送他們裝車。回霍爾西塔鎮(zhèn)中心陸斯揚搶著開車。途徑草色碧青的牧場、池塘和田園,一望無際的郁金香和桔梗、細雨洗過后黛色的群山是歐洲人獨享的殊榮。陸斯揚開了窗,剛飆了會兒,就被段淵肅聲提醒時速保持在40邁的限速以內(nèi)。說了兩次。陸斯揚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