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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樣貌,正波瀾不驚地看著他們。裴云舒怔怔看著,面色逐漸變得蒼白,其他弟子行了禮,只他一人還直直看著。師祖抬眼看他,眼中如深潭一般幽暗深邃,但只短短看他一眼,就長睫微顫,轉(zhuǎn)開了目光。“云舒,”一旁站著的凌清真人道,“行禮?!?/br>裴云舒腦中一片空白,隨著師兄弟一起行了一禮。師祖招手,讓人挨個上前,贈下一個個回禮。等到裴云舒時,裴云舒卻好似扎在原地,腳下一步也不愿朝著師祖走進。身后排隊等著的師兄弟急了,也不知是哪個峰的,手力大得很,在裴云舒背后一推,就將他朝著師祖的方向推去,“師弟,別愣了。有便宜不占就是蠢蛋??!”裴云舒猝不及防,師祖猛得站起,急急走近扶住了他,但剛剛碰到裴云舒,無忘尊者的表情就忽而一變,變得無比痛苦了起來。他攥著裴云舒的手指在發(fā)著抖,待到裴云舒站穩(wěn)了,他便瞬間退開,將仍然還發(fā)顫的手背在身后。目中不敢看裴云舒,只是淡淡道:“慢些?!?/br>裴云舒也退開他兩步:“弟子失禮,請師祖見諒?!?/br>無忘尊者應了一聲。他二人都離得對方遠些,相比起之前那些上前的弟子,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過于遠了些,也實在過于疏離。師祖從袖中掏出一件法寶,是一件天品級的攻擊法寶,外形如繩子一般,卻可變化成萬千武器。裴云舒抬手接過,師祖看著他的手,尾指又顫了顫,憑空將法寶飛給了裴云舒。這是所有弟子拿到手的法寶中最珍貴的一件,但裴云舒卻無甚驚喜,他將這繩子放進儲物袋中,就站在師父身后。身后站在另一側(cè)的二師兄道:“師弟,今早可睡的還好?”裴云舒垂眸看著大殿中的地面,微微點頭,卻并不說話。二師兄微微一笑,“過幾日宗門就要開山收徒,待收完徒后便是修真大賽,這一次正是在我單水宗舉辦,師弟,我們都是要參加的,你可要好好準備準備?!?/br>裴云舒也不知聽沒聽到他的話,只雙目看著地面出神。端坐在上方的師祖余光一瞥,就瞥到了這一幕,他抿起唇,“凌清?!?/br>凌清真人上前,恭敬道:“師父有何事?”“讓云舒搬至我的峰上,”說完這句話,他又攥緊了手,“搬得離我遠些,就去半山腰上。”師祖的住處在單水宗的最遠處,那處叫做三天峰,若是沒有他的同意,誰都不能進入其中,若是裴云舒搬至了他的山峰上,就可離他的師兄弟們遠些了。但,無忘尊者手心被自己攥得生疼,這疼,卻比不過內(nèi)里的疼。但裴云舒離他太近了。半山腰上,也是太近了。凌清真人遲疑了一下,才說了一聲是。師祖又道:“不用讓他上山來找我?!?/br>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想往身旁一看,卻猛得頓住,硬生生轉(zhuǎn)回了視線。第34章待大殿的人散了后,裴云舒還未回到自己的小院,就接到了小童的消息,說是將他的住處搬到了師祖住的三天峰上。三天峰在單水宗之邊,沒有無止峰高,卻奇大奇遠,靈力也分外的純凈充足。小童說他的住處在三天峰的半山腰間,離師祖遠得很,搬過去后也不必同師祖見禮,裴云舒雖覺得不如意,但相比于他的小院,三天峰處確實無人打擾,要更加安靜。于是回到院中就收拾東西,他的東西不多,衣物和書,再有幾樣小東西,這就是全部了。但收拾著收拾著,裴云舒在房中找出了一塊通體血紅的暖玉。這玉如同被血液浸泡而成一般,其中好似還有紅光流轉(zhuǎn),無半分雜質(zhì),入手便覺溫熱,裴云舒看到這玉的下一刻,就下意識將手探入腰間。卻什么都沒摸到。他看了看空無一物的身上,又看了看這塊被放在房中的紅玉,眉間微蹙。待他收拾完東西出門一看,小童正在挖著靈植,裴云舒道:“你挖他們作甚?”小童道:“師兄你平日最喜歡看這些靈植了,現(xiàn)下要搬走,我把這些靈植也給移走,如果你想看了,就不用再回來看了?!?/br>裴云舒看著這滿院的靈植,走到石桌旁坐下,他輕撫著桌上的雕刻,緩緩垂下了眼。外面有人走了進來,裴云舒抬眸一看,正是三位師兄。二師兄走到他身旁坐下,他一坐下,裴云舒就站了起來,他眉目淡淡,“師兄們可有事?”二師兄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他。他黑眸淺淺,映著陽光的暖意,一身白袍干凈整潔,身上還有一股無止峰上的檀香味道,若要將他放在話本里和戲臺上,怕是人人都會愛的翩翩貴公子。“師弟,”云城笑著道,“你之前生了病,師兄來為你把把脈?!?/br>裴云舒躲開了他伸出來的手,目中平靜無波,只是說道:“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打心底對面前的人升起一股不喜之意。這不喜來得猛烈,卻又沒有緣由,記憶中,二師兄君子如玉,與他也并無矛盾。但裴云舒遵從心底的想法,面上的疏離也不愿去遮掩。小童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裴云舒便拎著小童,帶著他御劍飛起,把三位師兄拋在他小院之中。毫不留戀,也毫不親近似的。云城看著自己的手,干干凈凈,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看不出一丁半點的血跡,也看不出他曾握著劍,去殺了那只狐貍。什么都忘了,卻還是不想親近他嗎?云城垂著眼,收斂了唇角的笑。*三天峰長得格外奇異,因著有三處陡峭才有這個名字,陡峭之地就有平緩地方可當做住處,裴云舒的住處,就離山頂最遠。他剛一走進房中,便見桌上堆滿了發(fā)帶,走進一看,各種顏色布料的都有,隨意拿起一條,便是絲滑細膩的綢緞。裴云舒抬眸去看等在房門處的小童。門處的小童也不知:“先前整理房間時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