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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只聽一聲巨響,刻有漂亮花紋的石桌被憑空割出一道深深的刀痕。鄒虞臉色難看極了,他立刻掏出一個防御法寶,深目在周圍掃視,不動聲色道:“怎么,是哪位前輩想殺我?竟連面都不敢露嗎?”裴云舒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是我想殺你?!?/br>他的聲音冰冷如冬,其中的殺意絲毫沒有遮擋。鄒虞一愣,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異之色,他轉(zhuǎn)身朝后看去,就見裴云舒提劍站在他的身后。裴云舒手中的青越劍發(fā)出急切的劍鳴,靈氣如水紋般在這所房間中蕩開,每一下,都是對鄒虞的威懾。“裴云舒,”鄒虞眉頭皺起,眉眼之中的陰郁之色濃沉,“你要殺我?”裴云舒目光灼灼,他定定看著鄒虞,眼中的殺意也不再掩飾,直白白地展露出來:“我不應(yīng)該殺你嗎?”說完這句話,裴云舒不跟他多談,他的身上飛出一條捆仙繩,紅色的捆仙繩長而細,氣勢洶洶地朝著鄒虞而去。鄒虞躲開捆仙繩,可是躲不開裴云舒的神識,他慢了一瞬,就被牢牢實實地困住,狼狽地摔落在地。以往他用捆仙繩綁住裴云舒的那幕,現(xiàn)在徹徹底底地反了過來了。裴云舒提劍走近,鄒虞面上有細汗泌出,但他唇角卻勾著笑。“從宗主那跑出來的果然是你,”他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能讓你這么想殺我,也是我的本事。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的修為竟然變得如此高深?!?/br>他挑挑眉,含著暗示的話在舌尖滾動:“和那個蛟龍上床了?”“他的那東西怎么樣?”鄒虞大大咧咧地敞開腿,“有我這樣的能耐嗎?”裴云舒狠狠皺起了眉。鄒虞笑意更深,他舔舔唇,還想要說些什么,深目卻陡然睜大,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胸膛上穿心而過的利劍。裴云舒抽出劍端,殷紅的鮮血順著利劍滴落在地,不久就積成了一個小水潭。他垂眸看著鄒虞,眉目逐漸舒展開來。鄒虞似乎沒想到裴云舒竟然如此利落,他直直看著傷口,又抬頭看著裴云舒。他知道裴云舒想殺他,但沒想到裴云舒竟然會這么利落的殺了他。鄒虞以為裴云舒會慢慢折磨他。他口中溢出血跡,鼻息逐漸困難,“裴、云、舒!”血腥味逐漸濃稠,鄒虞的眼中逐漸浮現(xiàn)出了最后的瘋狂,“我死也要拉著你一起死!”屋內(nèi)的靈力開始躁動,裴云舒眉心一跳,隨即往后一躍,沖出了門朝著遠方飛去。能有多遠就有多遠,青越劍變大飛到他的腳下,載著他以從未有過的速度逃離此處。好似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轉(zhuǎn)瞬之間,身后轟然傳來一聲巨響,洶涌的靈氣震蕩,裹著殺戮之氣如山崩海嘯一般往外推平。無數(shù)的慘叫聲轉(zhuǎn)瞬即逝,又有另外一陣的慘叫響起,裴云舒的速度快極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回頭看一眼身后的情況,只知道要往前,要趕緊逃離這一片地方。鄒虞自爆了。一個元嬰期修士的自爆,能將這一處夷為平地。他是真的要死也要拽著裴云舒一起死。不知道飛了有多久,身后的響動逐漸平息,青越劍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圈,裴云舒站在劍上,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塵土在空中飄飄揚揚,有塌陷的地方便有死亡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有呼救和絕望的掙扎之聲,他們不是死于山石變動,而是死于鄒虞利刀一樣的靈氣自爆當中。裴云舒也微微喘著氣,他盤腿坐在青越劍上,為自己罩上了一層結(jié)界,平息著氣息。他探入識海,同小元嬰道:“沒想到你這般小,自爆起來卻是這么厲害?!?/br>小元嬰拽著身上的葉子去遮住眼睛,掩耳盜鈴道:“我一點兒也不厲害,你不要自爆我。”“我為何要自爆你,”裴云舒想不到自己的元嬰怎么這般的傻,“不要去拽葉子了?!?/br>元嬰松開身上的葉子,又去拽頭上的四月雪樹,他長了一張同裴云舒一樣的幼兒面容,委委屈屈地嘟著嘴,“你在心中說我傻,我是知道的?!?/br>裴云舒笑笑,吐出一口濁氣之后,他睜開眼,摸了摸身下的青越劍:“一鼓作氣,鄒虞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的宗主總不能坐視不管。我們趁火打劫,去借他血液一用?!?/br>青越劍左右搖擺一下,就載著他離開了此處。*凡間有一句話叫做禍不單行,宗主還未收到鄒虞出事的消息,那邊就有人來稟報,說鳶二被人捉住了。宗主稀奇,“被誰捉住了?”“兩個正道修士,”屬下道,“看他們的衣著,是單水宗的弟子?!?/br>單水宗的弟子,宗主若有所思,問身旁人道:“那裴云舒似乎也是單水宗的?”隱藏在黑暗中的傀儡聲音無波動,“回主上,他以前是單水宗的弟子,現(xiàn)在已離開了師門?!?/br>“有趣,”宗主道,“他們捉了鳶二是想干什么,莫不是還想用鳶二來換他們的師兄弟?”宗主語氣里有笑意。“屬下不知,”上報的人道,“但他們二人正挾持著鳶二往花錦門而來?!?/br>“叛主的東西,”宗主,“等他們來到宗門,將鳶二帶去刑堂處死,那兩個正道弟子就先隨他們?nèi)?。?/br>“是。”等處理完鳶二的事,宗主剛剛坐下,便似有所覺,抬頭朝著南方看去,眼睛微瞇。身邊的人奇怪,也跟著往南方看去,卻什么都未曾察覺到。等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猛然聽到了從南方傳來的巨響聲。躁動的靈氣波動也開始往這邊涌動,宗主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東西。”他抬起干凈蒼白的手,在桌上輕輕一拍,此處就罩上了一層結(jié)界,結(jié)界將靈氣和塵土山石擋在外面,等一切靜止時,才有人上前來報:“宗主,鄒堂主自爆了!”房中一片寂靜,人人都在屏息,生怕觸了宗主的霉頭。宗主抬眼看著進來稟報的人,“你進來就罷了,怎么還把別人的神識給帶進來了?!?/br>屋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