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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在他身邊。他的師兄弟們也沒人能比他更適合照顧師弟了。在這樣的想象之中,閉關(guān)的時(shí)日也快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有一日,門開了。云景欣喜異常,很少笑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我以為才剛剛過去了一半,原來已經(jīng)閉關(guān)好了嗎?”“確實(shí)只過了一半。”來通知云景的小童眼中露出難過的神情,他的面上糾結(jié),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同云景開口。云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他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定定看著小童。小童張了張嘴,聲音逐漸遠(yuǎn)去,好像天外來音:“師兄,云舒師兄他……”他什么?云景只看到小童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他又重新端起笑意,“云舒師弟他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好了,師父將師弟放出來了?”小童看著他的眼神一變,其中的悲傷加重,又夾雜了同情,他看著云景說道:“師兄,你還是……快去吧?!?/br>“云舒師兄他死了?!?/br>……云景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裴云舒的面前的,他到了時(shí),云城已經(jīng)跪在了床頭,失神一般直直看著床上的裴云舒。躺在床上的人身形瘦削,臉頰也瘦了許多,放在被褥外側(cè)的手,細(xì)白的像沒有活氣的樹枝。云景踉蹌地走過去跪下,手去握住裴云舒的手,他伏在床頭,輕聲喚道:“云舒師弟?”云舒師弟既沒有睜開眼含著恨意地看著他們,也沒有掙脫他的手,瑟縮地想要躲開。“師弟,莫要睡了,”云景道,“師兄錯(cuò)了,你打一打師兄出氣?!?/br>他伸直腰,湊到裴云舒的手上,臉碰到冰冷指尖的那一瞬,云景眼中的熱淚卻不可控制地留了下來。他在裴云舒泛著青色的掌心里,哭得不能自已。小師弟沖進(jìn)來之后,在門外他便僵住了,他直愣愣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人,似乎想不通這是怎么回事,床上的那人又是誰。他走了進(jìn)來,真的清清楚楚看到了裴云舒的面容之后,便彎著腰弓著背,死死抱住自己,仿佛有難以忍受的劇痛一般。凌清真人的聲音在遠(yuǎn)處含著驚呼傳來:“師父!”這一切,都聽不到云景的耳朵里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雙手從他身旁搶走了裴云舒,那人有著同小師弟一樣的面容,只是雙眼血紅,眉心有一點(diǎn)血紅,是已經(jīng)入魔的狀態(tài)。云景瘋了一般想要上前撕扯,想要將云舒搶下,可最后他和師弟們被打成重傷,四肢無力的只能躺在地上,看著入了魔的云忘將師弟搶走了。裴云舒死了之后,寄在本體之上的云景同云城突然能控制身體了。可他們卻茫然極了。緩過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想要?dú)⑺雷约航Y(jié)束幻境,可無論用什么辦法,他們卻總是無法殺死自己。修仙之人的壽命很長,長到他們即便是不再修煉,也能活得很久很久。云景和云城用了一百年的時(shí)間去尋找云忘想要搶回自己的四師弟,他們聽聞四師弟被云忘藏了起來,聽聞云忘吃了許多魔物,想要尋求復(fù)活師弟的方法。可他們每一次,都被云忘打得半死不殘。最后一次,云忘似乎是不耐煩他們了,等他們傷愈之后,再也找不到云忘和裴云舒了。死也死不了,回憶在一遍遍之后成了折磨人的利器,比回憶更折磨人的,就是漫長的生命。漫長的、無一絲希望的生命。云景沉溺在了酒水之中,可醉酒之后,也總是見不到師弟。沒有盡頭,出不去,永遠(yuǎn)沒有師弟的世界。……沒有師弟。*裴云舒盯著湖面,見哪里有冰消的痕跡,就趕緊把冰屬性的法寶扔過去。再多的想法這會(huì)也被澆滅了,燭尤懨懨地從水池里爬出來,又被裴云舒一腳踹了回去。“待著別動(dòng),”裴云舒,“等著百里過來為你看看是怎么回事?!?/br>燭尤游到水邊,順勢抱住了他的腳,脫去他的鞋襪,水中的寒氣弄得裴云舒腳趾蜷縮,他縮著腳,“你想做什么?”燭尤抬頭看了一下他的神情,看出了他面上的好奇之后,又挺起了身子,把他的腳按在下面,“揉一揉?!?/br>腳底下的一團(tuán)跟火一樣的熱,裴云舒踩了兩下,那一團(tuán)又倏地變大了起來。他可不想白日yin宣,要抽回腳,燭尤握著他的腳裸不放,硬著按著他的腳踩在上面,裴云舒腳脖子都紅了一圈,耳邊聽到了有人過來,他朝著燭尤綻開一個(gè)大大的笑,腳下一個(gè)使勁,硬是踩著這里將燭尤踩進(jìn)了水底下。一聲慘叫的龍吟響起,百里戈等人一驚,連忙趕過來一看,燭尤正半人半妖地在冰水里翻騰,雙手捂著下面,疼得面目都擰在了一塊。“這是、”磕磕巴巴問道,“這是怎么了?”裴云舒剛剛穿好鞋襪,站在湖旁便看了一會(huì)兒,瞧著燭尤實(shí)在是疼,就蹲下來朝著燭尤招招手,“過來讓我看看?!?/br>燭尤翻滾了好幾圈,才可憐巴巴地朝他游來,身上的水珠滴下,看上去是被欺負(fù)極了。裴云舒瞧著沒有血跡,燭尤也緩過來了,就拍了拍燭尤的腦袋,安撫小狗那般,“乖,一點(diǎn)兒也沒事。”燭尤:“需要親親才能好?!?/br>裴云舒沉默了一會(huì)兒,避重就輕道:“再說吧?!?/br>他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裴云舒的臉皮雖是不知不覺間被燭尤帶的變厚了,但還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的厚度。燭尤在水底下,趁著沒人看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兩個(gè)兄弟。受了一下疼,晚上讓夫人親親你們,一個(gè)就能將夫人的臉頰撐大,到時(shí)候要是能讓夫人輪流親一下,那就相當(dāng)?shù)闹盗恕?/br>甚至還想要夫人多踢幾下,燭尤心想。第96章當(dāng)天晚上,一行人落腳在了一處偏遠(yuǎn)小鎮(zhèn)上的客棧里。燭尤心里想著事,眼睛時(shí)不時(shí)從裴云舒身上掃過,裴云舒正聽著百里戈對燭尤妖丹變化的猜測,時(shí)不時(shí)點(diǎn)下頭,表示有理。老板熱情地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