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面回想起來確實引人遐想。

“他是直的，”彤梓青小聲兒解釋道，“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br>
“切，現(xiàn)如今都是薛定諤的直?！标惵牟灰詾槿?，“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不上我上了啊?！?/br>
“……”彤梓青覺得自己上學(xué)那會兒要是能有人家陳漫心三分的膽色，也不至于如今落得還得花錢找人扮男友的地步。

俞寒對此刻發(fā)生了什么還一無所知，他拿著兩盤子堆得滿滿當當?shù)睦称纷吡诉^來，剛放在桌子上，門口就有人沖他們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來人身材結(jié)實，濃眉大眼，虎頭虎腦。

“哎，寒哥，”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么著急找我出來什么事兒？下午這單不是已經(jīng)結(jié)賬搞定了嗎？”

俞寒沖著他往左邊一努嘴兒，圓臉小哥兒扭頭一看，媽爺賊！這不是就是自己盯梢的那個人嗎？他立馬手刀姿勢身子歪去了一邊。

“最近都是你一直跟著我??？”陳漫心吃著薯條涼涼地說，“可真給您添麻煩了。”

“寒哥…這…這什么情況？”小哥目瞪口呆地蹭到俞寒身邊坐好，“他怎么找上門了？”

“找咱們還能干什么？”俞寒說著拿起一張紙巾遞給正在低頭只顧胡吃海塞的彤梓青，“慢點吃，都是你的?！比缓罄^續(xù)問，“小莊，你盯他這活兒怎么接的？”

被稱作小莊的男子撓了撓頭，顯得有點猶豫的樣子。

“人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俞寒給他寬心，“有一碼兒說一碼兒，他現(xiàn)在是主顧，按照市價兒付錢給你，你就從頭到尾說清楚了。”

“行，寒哥我聽你的，”小莊說著掏出個屏幕龜裂的手機來，點開對話記錄，然后遞到眾人的前面，“就那天有人加我微信嘛，上來就問我盯梢的業(yè)務(wù)做不做，我說只要錢到位一切好談。”

陳漫心看了眼頭像和名字，搖頭表示不認識。

小莊指了指陳漫心說，“談好價錢后，那邊就把他的照片發(fā)給我了，然后還給了我一個寫字樓的地址讓我從第二天開始跟拍他。我一看，哎，這樓剛好是我的地盤嘛?！?/br>
“你們也分地盤啊，”吃著一半兒的彤梓青抬起頭來打岔，“生意怎么樣？”

小莊突然看見張二次元的粉白俏臉，頓時面上一紅，答道：“還...還行，寫字樓的活兒沒有居民小區(qū)的多，但客戶素質(zhì)都挺高，給錢也痛快。比如有的員工會讓我拿著他們的手機去規(guī)定范圍內(nèi)打卡；按照客戶要求年底扮成財神上門給人拜年；給女朋友送花兒送蛋糕送驚喜變魔術(shù)錄視頻，給加班的男朋友送湯湯水水愛心便當什么的。”

“讓你一說你們插上翅膀就成愛神小天使了?！标惵妮p哼一聲兒。

“當然也有不那么文明和諧的......”小莊喝了一大口俞寒遞過來的可樂，“有一天就有人讓我去你們樓里的一家公司，說這里面有個男的搞別人老婆，我的任務(wù)就是站在前臺門口發(fā)勁爆艷/照。還說讓我盡量趕在保安來之前，能發(fā)多少是多少，發(fā)出一張去給我10塊錢?！?/br>
陳漫心聽到這里一愣，忙問道，“是不是22層？一家廣告公司？”

小莊忙點頭，“對，月初的事情。我頭中午到的，那種廣告公司，太早沒人的。我進去以后見著人就開始發(fā)照片，這公司里的人也都絕了，一個喊保安的都沒有，還特別仗義接過照片幫我發(fā)......”

陳漫心仰天長嘆。

“發(fā)了大概有十分鐘吧，才有人把保安叫來。不過他們倒也沒怎么著我，大家都是混飯吃嘛。保安表面推推搡搡，眼睛其實都在看艷/照，我就借機趕緊跑掉了。后來客戶說效果不錯，上午發(fā)了照片下午男主角覺得丟人就辭職了，然后給我轉(zhuǎn)了500塊錢。我也挺高興，因為我發(fā)艷/照的時候，順便發(fā)了發(fā)自己的名片。這叫…叫什么來著，韓哥？”小莊看著俞寒。

“BD?！庇岷Φ?。

“對，BD?！毙∏f覺得這倆字母讓自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讀出來特別上檔次，驕傲得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來。

三人一看，淺灰色的名片設(shè)計得簡約有美感。一面兒畫著個線條感的超人正騰空躍起，一面兒是小莊的名字電話和微信二維碼。

“我接過一單，客戶是個平面設(shè)計。他加了我微信說讓我去他家看著他睡覺，等睡著了就可以走了。我一連看了他幾晚，他后來覺得我表現(xiàn)不錯，讓人特別有安全感，所以結(jié)完賬還免費給我設(shè)計印了幾盒名片，說我是城市超人。”小莊咧嘴一笑。

“聽著跟都市童話似的，還挺浪漫，”彤梓青終于吃飽了，他嘬著手指頭看著俞寒，“你接沒接過這種活兒??？”?

“我昨天晚上不就干的這活兒嗎？只是沒人夸我是超人?！庇岷蛉ね?，繼續(xù)繼續(xù)問小莊，“那你倆除了轉(zhuǎn)賬，發(fā)消息外，對方有沒有發(fā)過語音？”

“他發(fā)過幾次，但是說完就撤回了，”小莊說，“口音聽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挺標準的普通話。”

“背景音什么的？有嗎？”俞寒問。

“還真有！”小莊聽到這里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有一次我好像聽見什么人吱哇亂叫說生了生了什么的?！?/br>
陳漫心聽見這話，手里的薯條掉在盤子里，咬牙道，“行，我知道誰干的了?！?/br>
彤梓青驚道，“你確定是誰雇人拍你了？”

“百分百是馮大業(yè)指示他助理干的，”陳漫心使勁兒拍了拍手上的鹽粒，“媽的，這個智障油膩男！”

“你到底跟這大爺結(jié)什么梁子了？”彤梓青忙問。

“說來話長，”陳漫心回答道，“Q3的時候我們確認被另一家廣告公司收購了，對方最后合計持有公司82.5%股權(quán)，成了第一大股東?！?/br>
“所以管理層有變化？”俞寒問道。

“管理層變化不大，但空降了一個嫡系的高級客戶總監(jiān)過來?！标惵娜嘀杧ue道，說著說著覺得自己這一腦門子火兒又上來了，“我初見他時，覺得他雖然穿著撞色西裝三件套，身后隨時隨地跟著個貼身助理的派頭有點小題大做，但看上去還挺人模狗樣的?！?/br>
“那聽著還行啊，”俞寒撕開撕雞塊的蘸醬盒遞給了彤梓青，“好歹瞅著不鬧心。”

“不鬧心?。俊标惵陌籽鄯搅颂焐?，“誰承想這祖宗還沒上兩天班就開始頤指氣使，指點江山。業(yè)務(wù)能力沒看出來好壞，但特別擅長挑三揀四。一會兒說我們公司這個層數(shù)不好，一會兒嫌前臺風(fēng)水不對，還有什么裝修裝潢不大氣，辦公家具不符合人體力學(xué)。后來實在沒的說了，就建議員工應(yīng)該統(tǒng)一著裝，連周五都不能穿便服?！?/br>
“還真是天生招人討厭的領(lǐng)導(dǎo)料子啊，”彤梓青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