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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屁股站在院子里,讓我媽拿著皮管子往我倆身上澆水。那水在大鐵桶里被曬了一天,溫度剛剛好。我倆笑啊鬧啊,覺得這輩子都能這么開心下去?!?/br>“等夏天的時候咱再過來。不就是光著屁股在院子里洗澡嗎?”覃哲看著他說,“到時候我負(fù)責(zé)澆你?!?/br>梁小嶺只當(dāng)對方在開玩笑,雖然這臆想中的畫面讓人臉紅,于是他趕緊把熱騰騰的餃子送進了嘴里。這道北方美食所代表的的意義早已經(jīng)超越了其本身,美味和團圓雙重滋味讓梁小嶺眼底發(fā)熱。他把餃子咽下去,頻頻點頭道:“好吃?!?/br>覃哲自己不喝酒,所以買菜的時候就把“餃子就酒”的傳統(tǒng)給忘了一干凈。這時他才想起來,直接便從老爺子的存貨里翻出瓶百年牛欄山。“覃工,謝謝?!毙X端起斟滿酒的杯子來敬他,“這輩子除了我媽,還沒人在家里給我包過餃子?!?/br>“你知道的,我喝不了酒。”覃哲笑了笑,“而且,我怕喝了就……就管不住自己個兒了,讓你看笑話?!?/br>“要真多了,有我呢?!毙X把另外一個酒杯遞了過去,“肯定不會讓你滿院子撒酒瘋的?!?/br>“有我呢”這三個字,聽上去有種難以言喻的親近和依賴。覃哲于是二話不說伸手就把起酒杯接過來湊到了嘴邊,一仰脖灌了進去。二鍋頭入口辛辣無比,一團火從喉嚨燎到了胃里。還沒半分鐘,覃哲的臉就紅了。他趁著嘴里的辣意未散,又喝了第二杯。“果然是天生喝不了酒的人,”梁小嶺忙阻止了對方接二連三的舉動,把整瓶酒拿過來放在了自己面前,笑著勸他,“意思一下就完了,你還是喝餃子湯吧你?!?/br>可惜原湯化得了原食,解不了相思。覃哲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提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梁小嶺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覺得挺有意思。“小嶺,知道什么是‘杵窩子’嗎?”“膽小鬼嗎?”梁小嶺試著分析。“差不多,”覃哲點頭,指著自己,“我這樣兒就是。那你知道什么是‘蔫土匪’嗎?”“聽著可不像是好話?!绷盒X笑著回答。“你這樣兒的就是。”覃哲指梁小嶺,狠狠道,“想起一出兒是一出兒,撩完就顛兒。”“我撩誰了?”梁小嶺鳴冤。覃哲沒有搭茬,而是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梁小嶺身邊,雙手扶著他的肩彎腰看著他問:“當(dāng)時到底為什么幫我擋槍子兒?不怕死嗎?”梁小嶺對上這雙含煙帶雨的眸子,心跳開始加快:“我這樣的苦力一抓一大把,命又不值錢??赡氵@樣的工程師要多少年才培養(yǎng)得出來一個?我不救你,老天爺都看不下去?!?/br>“對,所以你拿你的命撩了我,撩完就顛兒了?!瘪芤а揽卦V道,“你是人嗎?”梁小嶺沒想到覃哲心到口到,居然把話說得連一絲余地都沒留,赤.裸裸明晃晃,讓人猝不及防。“覃工,”小嶺臉一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飛了差不多20個小時,肯定累壞了。去睡覺吧。我來收拾。”說完他就趕緊站了起來,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碗。“小嶺,”覃哲似乎沒聽見對方的話,而是繼續(xù)發(fā)問,“你知道……什么是‘打奔兒’嗎?”隨后,一個二鍋頭風(fēng)味的吻便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梁小嶺就這么以一個左手倆醋碗,右手一摞盤子的尷尬造型,切身體會到了什么是“打奔兒”。就在這個吻越來越火熱,越來越失控,兩個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克制不住的時候,梁小嶺急忙把盤子碗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懸崖勒馬一把攥住對方逐漸往下探去的手。“覃工,”梁小嶺紅著臉給倆人找臺階,“你喝多了?!?/br>“你剛剛說的,我要是多了的話,有你呢?!瘪芏⒅盒X,“我現(xiàn)在多了,你讓我撒回酒瘋行不行?”梁小嶺被對方呼吸間噴在自己臉上的熱氣攪得腦子都亂了。他想不出別的拒絕的話來,只一味地說:“不,不行?!?/br>覃哲此時眼睛的水汽瞬間結(jié)成了冰,氣得掉頭便往外走。“哎,干什么去?”梁小嶺一把拽住他。“找別人撒酒瘋?cè)?!”覃哲沒好氣兒地說,“我就不信這胡同里,還沒有其他兩條腿的活人了?!?/br>“不行?!绷盒X依舊只會重復(fù)這個詞。“你不行,別人也不行,你總得給我留條活路兒吧???”覃哲看著眼前這一根筋的人,恨不得拿塊板磚把他腦子砸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對方這會回連“不行”都不說了,只死命地拉著自己。于是覃哲干脆放飛自我,拿出胡同串子的本色來胡攪蠻纏:“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還不如讓那個大個子叛軍把我擄走呢!梁小嶺,他毛手毛腳摸我的時候,你急赤白臉個什么勁兒???你怎么知道我不樂意啊?我實話告你吧,當(dāng)時我心里其實特高興!要不是你在節(jié)骨眼兒上給我搗亂,我這會兒沒準(zhǔn)都和他一起統(tǒng)治上非洲某小國了……”這醉醺醺的話還沒說完,臉色越來越白的梁小嶺就一下子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倆人就這么出了門,穿過夜的濃黑和寒意,徑直來到了溫暖如春的南廂房里。下一秒,覃哲就被惡狠狠地壓在了那張做過少年春.夢的單人床上。此刻,他感到了一種得償所愿的幸福。被氣得無比焦躁的梁小嶺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只有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把“打奔兒”的本領(lǐng)發(fā)揮了個十成十。兩個人于是抱在一起,用盡所有力氣來接吻,如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小嶺,”覃哲輕喘著,“讓我看看你的疤。”梁小嶺不再一口一個“不行”,他干脆地把衣服脫了,露出了古銅色的好身材以及左胸口子彈留下的痕跡。覃哲撐起上身,抬頭親了上去并用舌頭仔細(xì)感受這上面猙獰的褶皺。這又濕又軟的陌生觸感讓梁小嶺的呼吸急促起來,特別是覃哲舔著舔著,便開始往下游走。褲子松了,硬到要爆炸的東西被放了出來。它比它的主人要誠實,一副躍躍欲試臨危不懼的樣子。而當(dāng)它被人溫柔含住,深深淺淺地吮吸的時候,梁小嶺卻只想哭。這感覺超越了原始的性,無限接近于家,就像是覃哲一直給他的那種感覺。兩個人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部掉落在了地上。窄窄的單人床肩負(fù)著兩具年輕火熱的美好身體,發(fā)出曖昧的嗚咽聲。覃哲這時翻了個身子,塌腰抬胯,用細(xì)小且沙啞的聲音說:“小嶺,來?!?/br>這無比坦蕩的姿勢讓梁小嶺下意識就抹了下鼻子,他紅著臉把手輕輕撫在對方的臀瓣上,兩個色號的鮮明對比讓人血脈膨脹。“會不會疼?”他問。覃哲扭過頭去,直勾勾地看著對方:“拿你的子彈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