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影”等等說法只微笑道：“謝謝”“好的”“我還有事兒”，并且暗示他選演員只會參考演技等等。這些年來，在賓館，為了防止被人誤會，謝蘭生不到睡覺是絕對不換睡衣的。

現(xiàn)在，大家不會把“潛規(guī)則”明目張膽掛在嘴邊了，只說喜歡他、想睡他，作為導(dǎo)演謝蘭生連“苦心婆心”都做不到了。

他覺得還挺悲哀的。這個行業(yè)男人強勢，他曾讀過一個調(diào)查，在好萊塢，女導(dǎo)演們兩部片的間隔期是平均8年，他不認(rèn)為這是因為女導(dǎo)演們不愛電影。他周圍的新人里面，能順利地拿到投資的女導(dǎo)演寥寥無幾。行業(yè)早被男人把控，“潛規(guī)則”等一直橫行。

蘭生拒絕對方“好意”，接著，他隨意地一抬頭，心臟瞬間抽了抽——莘野竟然是過來了！正在遠處插兜看著??！

“那個，”女演員緩緩離開，謝蘭生把莘野一把扯進自己的房間里，問，“你怎么來了？”

莘野垂眸：“我想瞧瞧你在這邊住的環(huán)境，知道知道你在這里過的如何。以后想起這部片子也能有個直觀印象?！?/br>
“哦……”

莘野已經(jīng)44周歲了，此時卻是陰陽怪氣：“沒想見著這一出兒了?！?/br>
蘭生一看大事不妙，立即決定主動出擊，揚著下巴，問：“嗯……你想不想被潛規(guī)則呢？我讓你演，在自己演藝生涯濃墨重彩加上一筆?！?/br>
他覺得莘野挺可愛的。30幾時成熟穩(wěn)重，而現(xiàn)在呢，在自己面前，喜怒等等個人情緒倒越來越形于色了。

聽見蘭生的話，莘野則是挑了挑眉：“Okay?！?/br>
“那來，”謝蘭生說，“主動點兒，技術(shù)好點兒?！?/br>
莘野則是哂笑一聲兒，一手摟著蘭生的腰，一手掰著對方下巴，壓上雙唇，細細地啜。接著，莘野把舌推了進去，重壓重舔，有些狂亂，謝蘭生的呼吸力度不自覺地變重了。

過了會兒，莘野繼續(xù)“主動點兒”，兩手手指順著細腰向上一滑，而后拇指十分靈活地……，又……又……。

謝蘭生想，這可真是……

他們兩個吻著、撞著，互相廝磨，又是大約兩三分鐘后，莘野壓著謝蘭生，讓他半蹲在自己面前。

謝蘭生也沒大扭捏，半蹲半跪，探出舌尖。

莘野漸漸動心起來。

蘭生完全沒有想到，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剛才那個女演員竟去而復(fù)返，并不甘心！

她在走廊敲了敲門，貼著門縫，想大聲又不敢大聲，輕輕地道：“謝導(dǎo)……謝導(dǎo)？我、我真喜歡您的電影，也好喜歡您的才華……”她總覺著該再試試。

謝蘭生的全身一僵，急急忙忙向門鎖望去，發(fā)現(xiàn)莘野剛才進來以后連門鏈子都掛上了。

“……”放心了。

他突然間十分大膽，并沒有僵著、等著，而是再次探出舌尖，而且，力道更大，速度更快，嘴唇嫣紅，睫毛低垂，在人家的表白聲中隔著房門做這種事。

真是，謝蘭生想，這些年來求……的各式美人應(yīng)有盡有，可他卻對另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做這種事，樂于雌伏。

莘野垂著眼睛，靠著門，十指攥緊戀人的黑發(fā)。

一分鐘后，門外走廊重歸安靜。

謝蘭生則繼續(xù)下去。

終于，最熟悉的緊繃、跳動全都來了，這些東西讓他激動。

蘭生捂著自己的唇，被嗆得咳了幾聲。

莘野抬起他的下巴，垂眸看著，問：“謝導(dǎo)，大導(dǎo)，夠不夠？能上一上你的戲嗎？”

而謝蘭生愈發(fā)大膽，舔舔手掌還有指尖，說：“不夠，還要。”

莘野簡直被弄死了，把謝蘭生扯了起來，抱起對方，大步流星，把人一把扔在床上。

“……喂！我去洗澡?！敝x蘭生笑著掙扎，“一天下來臟兮兮的?！?/br>
“……嗯?！?/br>
可謝蘭生并沒想到，他這個澡剛洗一多半，還沒擦呢，莘野竟然擰門進來，把他直接抱了出去，而后，因為全身濕漉漉的，他們兩個把酒店的床單弄得凌亂不堪。

最后到了巔峰以后，莘野抱著謝蘭生，又問了次：“這回可以上戲了嗎？”

“嗯，”謝蘭生懶洋洋地，“剛才表現(xiàn)還挺好的。想上哪部？隨便挑。”

莘野親親他的耳朵，貼著他的耳背，說：“想上你最重要的戲……人生的戲。你從出生開始執(zhí)導(dǎo)它，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你認(rèn)真地籌備、規(guī)劃，應(yīng)對意外，極盡努力。它大部分的時候是你自己想要的樣子，小部分的時候卻又不是。它可能完美，但更可能并不完美。它也許能名垂青史，被人回顧，受人尊敬，又也許不能。都無所謂。不管它是什么樣子，我也想用一輩子的時間與所有的熱情，當(dāng)它的另外一個主角?！?/br>
第122章（十三）

殺青以后,謝蘭生與莘野又到一個古堡度假了四天。這古堡是莘野他爸在十年前買下來的,也用于酒店經(jīng)營,可算是一個投資。

古堡極美，它前方是整整齊齊的大草坪以及灌木，后面是無窮無盡的針葉林還有冷杉,味道怡人。古堡建筑是文藝復(fù)興式的，里面家具十分古典，有老樓梯,有四柱床……

而莊園的正前頭呢,是阿爾卑斯山澆灌出的一汪清澈湖水。非常美麗甚至猛烈到了唐突的翠綠色宛如兌了顏料一般，又如一塊人造寶石,奪目到輕浮。山水湖景渾然一體。這湖十分有生命力，大批天鵝棲息于此,有白的，也有黑的,其中一只通身雪白，非常巨大，是頭目,總有一群黑白天鵝緊緊圍著它。

白天,兩個人或在天鵝的陪伴當(dāng)中劃船泛舟，或在湖心島草坪上野餐、喝酒、聊天、看書，或在湖底潛水，看看原始樹木與神秘建筑——這邊湖底有著許多天主教的十字架，或在千畝的密林中十指相扣享受安寧,腳下是松軟的泥土，鼻尖是清新的香氣。

這還有個馬球場。他們或者揮桿、擊球，一次次地練習(xí)技巧，或者同乘一騎，在山路上緩緩地走。一般來說，如果馬兒走出大路甚至自己跑去吃草，騎手應(yīng)該用力拉繩，有時向左有時向右，讓馬回到既定軌道?？墒翘m生還有莘野卻是一路悠悠閑閑，他們兩人就等著馬自己吃完自己回去，他們坐在馬上，垂眼看著，無比耐心，互相摟著、抱著。只是有回，兩人胯下黑色駿馬突然拌蒜，差點摔了，高高坐著的謝蘭生向前一趴，被嚇一跳。

至于晚上，謝蘭生會認(rèn)真?zhèn)湔n。他現(xiàn)在是北電教授，還要帶研究生，每一年的每個學(xué)期集中授課8周左右。謝蘭生的講課方式非常非?！?0年代”，他喜歡講電影大師，而不是講商業(yè)奇跡，給大家看費里尼、特呂弗、法斯賓德、貝托魯奇、庫布里克……與北電在這些年的教學(xué)方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