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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煥卻并沒有被安撫到,此事一日未解,他就一日無法心安,而且這樣一來,江成瀚他們也無法輕易的離開京城,那他也同樣不能離開。想到這,謝煥抬眼看了穆崇衍一眼,正對上穆崇衍專注而溫柔看著自己的眸光,不由頓了一頓,隨后則道:“既如此,看來我是不能與他們同行了?!?/br>穆崇衍沒聽明白謝煥什么意思,便問道:“什么意思?”謝煥不動聲色道:“我在寧城開著一間學堂,這次因為母親病重才臨時閉刻休學趕了回來,如今母親已經(jīng)病愈,我自是也該回去了?!?/br>穆崇衍知道謝煥在寧城開了學堂,但他不覺得一間學堂在謝煥的心里還能比顏靜書重要,尤其顏靜書一家現(xiàn)在還被人在背后虎視眈眈的盯著,便道:“回寧城?那你不擔心你那外甥一家嗎?”謝煥卻露出一個無奈的神色,道:“擔心又有什么用,我一介白身,又無半點武藝,留在他們身邊不但幫不上什么忙,若真的出了事,反而還會成為拖累。不如先回寧城,等見到了寇將軍,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讓江成瀚他們順利離開京城也好?!?/br>穆崇衍為江成瀚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留下謝煥,眼下謝煥要走,他當然是不甘愿的,忍不住就道:“你那不過只十來個學生而已,隨便派個人回去再招個秀才教著就是了,至于你那外甥一家,有我在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況且安國公府和謝家都在京城里,他們也留在京城里,一家子團團圓圓的豈不是正好……”穆崇衍絮絮叨叨的說著勸謝煥留下的話,謝煥只一直靜靜地聽著,直到穆崇衍說完了,才幽幽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寧城的學堂里只有十幾個學生?你派人監(jiān)視我?”還在想著說些什么勸謝煥的穆崇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急切之下竟說漏了嘴,下意識地否認道:“怎么會?我……”他還想否認,但對上謝煥澄亮的眸子,頓了頓,最終還是承認了下來,只是卻不說是自己是監(jiān)視謝煥,而是道:“你一個斯文書生,連點防身的功夫都沒有,你那師傅也已年邁,身邊雖有幾個小童服侍,但若真的遇到什么強人,也不抵什么用。我是擔心你,怕你出事,才一直派人保護你……”他沒說的是,他派去保護謝煥的人還會時不時的將謝煥的近況給他傳回來,謝煥到了什么地方,有沒有生病不適,做了什么事,又見了什么人等等。謝煥覺得自己應該是要生氣的,但不知為何,對于穆崇衍派人暗中跟著自己的事,他并不多感到意外,且這次入京以來,穆崇衍幫了他不少忙,他償還還來不及,又哪里好意思責怪穆崇衍。只是,雖然他無心責怪,但得知了這件事,他驀得有一種天上地下無論他到了哪里,都躲不開穆崇衍的無力感,又想起來之前江成瀚同自己說得那些話,本來還不想把有些事挑明的謝煥,忍不住干脆就問了出來。他道:“你說了這么多,又那般的為江成瀚安排,其實就是想將我留在京城里對吧?”本來就因為謝煥沒有因為自己監(jiān)視他的事而發(fā)怒,反而惴惴不安的穆崇衍聽到謝煥直接將自己真正的打算說了出來,也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也干脆地點頭承認了,道:“沒錯?!?/br>這件事總是有要挑明的一天,雖然比穆崇衍計劃的要早,但既然謝煥主動說出來了,他也不會否認。“從你來到楚湘王府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這二十年來從未變過。我們曾經(jīng)是最了解對方的知己,也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還有過一個孩子,我們本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但那時你拒絕了我,我也不想強迫你,所以我放你自由,讓你去追尋你想要的東西,或者是人,但二十年過去了,你卻始終孤身一個,從未再接受過任何一個人。而如今你更是回到了京城,回到了我身邊,我又怎么可能再放你離開?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棄你?!?/br>被穆崇衍已毫不掩飾的熾烈的目光注視著,聽著穆崇衍溫和卻決然的話語,謝煥終是感到了無措,他無言以對,最后沉默地起身,有些逃避似的,離開了楚湘王府。第66章逼問第66章心亂如麻的離開了楚湘王府,謝煥獨自走在街頭上,整個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和茫然,還有不知所措。當年,他意外和穆崇衍發(fā)生了關系,致使體質改變,他無法再娶妻,科舉,出仕,還被家人所厭棄,唯一的孩子也才出生就夭亡,而穆崇衍那時卻成婚娶妻,連番打擊下,萬念俱灰的他對京城再無半點留戀,就此隨著恩師離開了京城,并且一走便是二十年。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京城,但在從師兄送來的信里得知外甥顏靜書竟然嫁到了寧城后,他不放心顏靜書,便前去看望,不想?yún)s就此得知顏靜書竟就是自己當年那個以為夭亡了的孩子。干枯死寂的心瞬間仿佛活過來一般,謝煥感激慶幸的同時,更是發(fā)誓,就算無法認回顏靜書,就算無法聽到顏靜書叫他一聲爹,他也將永遠的留在他身邊,看著他,守著他。至于顏靜書的另一位父親穆崇衍,他那時想著,顏靜書是在顏家長大的,便是他都沒有資格將顏靜書從顏家要回,更遑論都不知道顏靜書存在,更是已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穆崇衍。也為了不讓顏靜書現(xiàn)在安寧的生活受到影響,他原本是打算永遠不讓他們知道彼此的真實關系。但這次來京,先是江成瀚出事,令他不得不再次和穆崇衍有了接觸,而穆崇衍更是在過了二十年后的如今,仍舊沒有放下對他的執(zhí)念,甚至這一次還想將他徹底的留在京城。穆崇衍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卻能夠感覺的出來,就算這次江成瀚拒絕了他,還是決定返回寧城,只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必會再想出別的可以留下自己的法子來,到時候不知道會對江成瀚和顏靜書做什么,這是謝煥完全無法接受的。但若是順了穆崇衍的意留在京城,那么兩人的關系早晚也是瞞不住的,他又該如何面對顏靜書,面對父母?亦或者他自己留下,讓江成瀚和顏靜書得以離開,可這樣他怕是再難見顏靜書了,他又哪里舍得……謝煥越想越為難,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直到次日到了和江成瀚越好再見的時辰,他都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江成瀚是提前到茶樓的,謝煥一進來,他看著謝煥有些憔悴的神情,便已恍然明白了什么,但還是起身請謝煥做,又給謝煥倒了茶,才問道:“舅舅可是已見過了楚湘王?”謝煥點了點頭,隨后才道:“有人要害你之事,的確是真的,據(jù)楚湘王所說,那鎮(zhèn)國公世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