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決然的神色,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高輔秦突然像是被火燎著了,一蹦三丈高,嗓門大得幾乎能蓋住連續(xù)不斷的警報:“你瘋了?那我們做這么多是為了什么?”“這是我與技術(shù)部商討后的結(jié)論?!备咻o秦的反應似乎在岑路意料之中,他依舊維持著冷靜的表情,只豎了一根手指在唇邊,意示高輔秦小聲點。高輔秦依舊不敢置信:“你真的決定這么做?你知會學校了嗎?”“學校沒必要知道?!贬坊卮鸬溃案卟┦?,我敢保證,我的能力足以做到?!?/br>高輔秦他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頭頂?shù)陌l(fā)旋很亂:“教授,我會按你說的做,只是咱們不一定會毀掉所有東西吧?”岑路看著下屬失落的模樣,心底嘆息一聲。他心說毀掉幾乎是一定的了,卻在想到高輔秦賣力工作的樣子時改了口:“不一定的,咱們還是有可能將東西帶回去?!?/br>倔性子的博士聽到這話才微微露出些輕松的表情,可還沒等他說話,實驗室的門便被敲響了:“岑教授,我來接你和高博士。咱們要緊急上浮,反應堆倉發(fā)生了泄漏?!?/br>是候春榭的聲音,怯怯地,帶著點不知所措。高輔秦在聽見反應堆泄漏時驚得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岑路卻沒什么表情,他只是麻木地問:“小高跟我一起走?”“高博士……暫時呆在原位等候。”候春榭回答道,聲音悶悶的。岑路聽著他的聲音,突然笑了:“我信你,”他說,“春榭,你是個好孩子,我信你?!?/br>候春榭猛然顫了一下,他看見玻璃后面模糊的人影,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準備開門。他幾乎就有一瞬間想要大吼:“別出來!快逃吧!”可眼光在瞥見躲在蒸汽管背后的人影時便倏地住了口。候春榭絕望地想,在這水下幾千英尺的信息孤島,誰又能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腦海里浮起孟看松那張沾染著陽光氣息的臉,候春榭強迫自己心硬起來,至少……至少能讓孟哥……岑路已經(jīng)面不改色地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慌亂的候春榭,灰狼似的眸子里依舊有溫暖的神色:“泄漏嚴重嗎?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候春榭慌忙轉(zhuǎn)過臉,他不敢直視岑路仿佛通曉一切的神情:“不……不太嚴重,因為您是重要人物,所以帶您去安全地方避難。”“原來如此。”岑路溫聲應著,“周少尉呢。”“周少尉是……是去救火了?!焙虼洪恳呀?jīng)不知道該怎么編了,身后的影子一直跟著他倆,不會說謊的小兵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有沒有危險?”岑路是真的關(guān)心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伸手揪住了候春榭的領(lǐng)子,安靜的面具有一絲裂痕:“春榭,告訴我,他安全嗎?”“暫時……暫時安全?!焙虼洪空f的是實話,虎鯨將周浦深列為了一級目標,與岑路一樣,都是他想帶回邦國的人選。“好,那就好?!贬酚^察著對方的表情,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便松開了候春榭的領(lǐng)子,伸手就往兜里掏東西。候春榭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岑路已經(jīng)帶上了實驗用的防護眼鏡,等到他看見對方手里的催淚彈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手臂背后被人重重地一擊,岑路手里的催淚彈瞬間飛出老遠,防護眼鏡也被人粗暴地扒下,岑路再一次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被人擒住。且這一次是被一個女人。候春榭驚魂未定,傻傻地盯著被扭住手臂的岑路與他身后冷如冰霜的女人,顫抖著喊了聲:“杜……杜姐……”岑路循聲往后望過去,押住他的人正是在艇長室見過的女探測員,她面無表情地掃了岑路一眼,接著那雙杏仁般的的眼睛便落在哆嗦著的候春榭身上:“真是個廢物?!?/br>候春榭聞言又抖了一下,整個人縮得更小了。岑路竟在這種關(guān)頭提了提嘴角,眼眸中藏著不合時宜的冷靜:“杜中士,真是沒想到。我看你不像是吸食phantom的人,難不成是自愿跟著虎鯨的?”果然!候春榭可憐巴巴地望了一眼岑路,仿佛他才是那個被動的,他什么都知道。“再給你上一課。”杜中士掏出軍服胸口的手絹,干凈利落地堵住了岑路的嘴,“對付這種花言巧語的,不用管他就行?!闭f完便踢了踢岑路的腿,意示他跟自己走。“你要帶他去哪兒?”候春榭在后面不甘心地問。“主艙?!倍胖惺坎粠Ц星榈鼗卮?,“大部分艇員都被虎鯨關(guān)在反應堆倉了,過會兒估計也不剩幾個了。我們已經(jīng)控制了艇長室,主艙里關(guān)著其他人?!?/br>岑路冰冷的表情直到聽說要帶他去主艙才有些動搖,可此刻不能讓杜中士看出來,他想。于是裝作順從的模樣被人押著走。等到了主艙,岑路一眼就看見幾個端著步槍的士兵,大多面型削瘦帶著黑眼圈,正來來回回地繞著地上被綁起來的同僚走圈。岑路眼尖地從里頭發(fā)現(xiàn)了幾個欺凌過候春榭的人,心想虎鯨真是神通廣大,能讓勢不兩立的兩方都歸于他麾下,看來躲在島上種植phantom的兩個南國人真是功不可沒。有個大兵看見了押著人質(zhì)的杜中士,頓時就如同見了腐rou的蒼蠅似的跟了過來,卻不是對著岑路,反倒急切地詢問杜中士:“東西呢,帶來了嗎?”杜中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岑路一推,使得勁卻不小,岑路朝后踉蹌了兩步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見杜中士從胸口掏出了拇指大小的注射器,嫌臟似的丟給那個兵。那大兵卻仿佛得了靈丹妙藥,連槍也不顧地雙手去捧,杜中士冷眼瞧著得了寶貝的士兵,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接著轉(zhuǎn)向岑路:“你老實在這里呆著,我們不會為難你。”岑路卻暗自有些著急,他的目的是去艇長室與虎鯨談判而不是在這里干等:“我想和虎鯨談談?!?/br>杜中士笑了,帶著些許嘲弄的神色,她俯**子對岑路道:“我說過了,對付狡猾的狐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晾在一邊。”隨即再也不聽岑路說的任何話,只是毫不留情地用繩子將岑路的雙手與墻上的排氣管道綁在了一起。岑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中士走遠的背影,他想掙,手腕卻被綁得死死地掙不開。荷槍實彈的背叛者轉(zhuǎn)著圈在主艙里巡邏,他沒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思索間耳朵后面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書呆子,你也被關(guān)到這兒來了?”岑路循聲向后看去,卻見劉存己也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雙手被捆得嚴嚴實實,唯一與他不同的是劉存己沒被固定在某處,大概是因為他年老體衰,叛徒們瞧不上他。岑路壓低了聲音與他交談:“艇長呢?”劉存己動了動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