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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發(fā)出聲音,但榻前坐著的那個人,即沒有睡,也絲毫沒動。他像是一尊石頭雕成的人像,徒有人的外表,卻靜止如死物。他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衰頹,消沉的氣息,忽略了那頭漂亮的黑發(fā),讓人幾乎以為這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那雙眼睛卻是年輕的,清亮如秋夜的星子,又幽黑如九天深淵之水。當他睜開眼睛看著你的時候,總是讓人不自覺沉淪在這深眸里。但他看的那個人卻沒看到。穆千山已經(jīng)等了很久。他把簾幕拉上,整個屋子就被暗色籠罩,似乎還是未破曉之前的樣子,他還有一天的時間去等附離醒過來。而人總是很難欺騙自己的,即使屋子里暗著,但簾幕透過來的光線卻很難不讓人看到。玄色綢緞的簾幕上模糊有幾團光影,外間已經(jīng)點上燈了。這是第七天了,第七天的晚上,附離還沒醒。一直如同靜物的人終于動了,他走到窗邊,拉開簾幕,透過寬廣的窗格,一輪明月正高掛在天際,在漆黑的夜幕里散發(fā)著皎潔清冷的光芒。月懸中天,月殘,月已落在西山。靜立在窗前的人不再堅持他堅持了二十余年的姿勢,曾經(jīng)如松枝般挺直的脊骨慢慢彎下,去拾取自己丟在窗邊的長劍。那柄劍的劍尖仍是滴著血的,血液鮮紅,劍柄、劍身漆黑。穆千山已拿著長劍,走到床邊,他的腳步第一次那么慢。月華雖已漸褪,但還留了一抹,偷覷他的身影。有什么,晶瑩溫熱地,在月色的映照下,如同海邊鮫人遺留下的珍珠?轉(zhuǎn)眼又變成冰涼。“對不起,我來陪你?!闭l在喃喃低語,聲音如泣如訴,以最深情又最無情的語氣,“我是愛你的?!?/br>話音像是屋內(nèi)燃起的安神香,雖散不斷,像極人間的念念相續(xù)。聽得人心神恍惚,卻又在片刻之內(nèi),極快地清醒過來。一瞬間,榻上的人被驚醒,他面上有水光,卻不是他的。“千山!”恍惚中,如雷霆暴喝,穆千山被這一聲激得猛一激靈,心跳似乎都停了,他長而密的眼睫在顫著,然后,睜開眼睛。穆千山的劍還懸在自己脖頸間,留一道血痕,不知是附離的血,還是他的。“你,你怎能……”附離緊張地聲音都抖起來,生怕下一秒他手上一沒分寸,便是天人永隔。“你醒了?”穆千山卻似睡夢中忽被叫醒,只定定地看著他,眸色深暗,卻帶著些迷惘。附離有些不敢去看他眼睛,只重重點了下頭。他早已醒了,只是,心里一直有種隱晦的希望,想聽他在自己未醒的時候吐露心思。可他沒想到的是穆千山竟然如此決絕,甫一說出口,便已將兵刃橫在自己脖頸。他從來沒對穆千山說過喜歡二字,穆千山也是,而以前是輕浮自負,后來卻是無顏去說。今日聽到穆千山說,他愛他,他竟然真的愛了自己,附離高興地連血液都在雀躍。他現(xiàn)在只慶幸,自己立刻便睜開了眼睛,不至于釀成大錯。“你早就醒了?”穆千山已放下劍,“叮當”一聲砸在玉石板上,砸得附離已經(jīng)心虛起來。“我知錯了,真的,以后絕不再犯!”他承認錯誤一直快得很。但穆千山面色未霽,陰沉如梅雨時的天空,不理他,便徑直轉(zhuǎn)身要走。附離忙去拉他,只扯到衣角,就被穆千山走路帶起來的力量牽著往前載。“嘶……”身后那人吃痛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楚。穆千山一時心急,忙轉(zhuǎn)身去看他是否又牽扯到了傷口,冷不防的就被人給拉進懷里,死死抱住。“我再也不放開你了?!倍鲜歉诫x喘息著的聲音,他體力消耗太多,只這一拉就似乎耗盡力氣,卻仍緊緊地環(huán)住穆千山。月色又照進來,照在在緊密相靠的兩人身上,給他們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好。”仍是清清冷冷的聲音,但卻已在心中回答更多——我也不會再離開你。隨后,他聽到了世間最美的情話。“曼,森呢,蘇布由忍?!?/br>附離感覺自己身上的熱度已經(jīng)慢慢回來,是由穆千山身上傳來的,像以往他給他穆千山暖身一樣。他輕聲說著,只翻來覆去,說這一句,一遍,再一遍。曼,森呢,蘇布由忍。突厥語,我愛你。我愛你,亦如亙古不變的月光,縱使滄海已涸,桑田已滅,仍存世間。第七十八章去找我的小將軍當?shù)谝荒ǔ筷赝高^窗欞時,附離恰好睜開眼睛,陽光照在他大海般深邃明亮的眼睛上時,就像閃著最絢麗的寶石光彩。一切都恍然如夢,又那么真實。從睡夢中醒來后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心愛人的模樣,比世上最好的珍寶都要令人愉悅。附離定定地盯著穆千山濃而密的眼睫,忽然想試著去摸一摸,他想著,是不是他的睫毛,摸起來和看著一樣,都是那么柔軟?事實上,他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下一秒,就會動手。那纖長微翹的睫毛在他指尖剛剛觸碰到的時候,禁不住顫了下。附離心頭猛地一跳,即是為了,這觸感比他想得還要柔軟,撓癢了指尖,也順著手指,將那感覺導向四肢五骸,像有小貓撓一樣。二是……他知道,穆千山淺覺,下一秒估計就要睜開眼睛,他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來掩飾一下。而做得總不如想得快,附離還沒想出,一抬眸就看見那雙幽黑的眸子。穆千山因剛睡醒,眸中帶著些迷茫的感覺,罕見地顯得乖順。附離只覺自己連呼吸都輕了起來,鬼迷心竅了,伸出沒來得及收回的指尖,輕輕戳了戳穆千山的臉頰。那臉頰看著瘦削,但還是有rou的,觸感光滑冰涼,就跟上好的綢緞一樣。附離一時不舍得移開。“作甚?”穆千山竟沒伸手去攔他在自己臉上放肆的手指,只是淡淡問。也不知他是睡得迷糊,沒清醒透,還是在意著附離的傷,才由著他。附離一笑,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露出瓷白的牙,“想看你,怎么看都看不夠。”“……”穆千山被他一大早就膩歪的情話說得面無表情,掀開被子,利落地下床去穿衣裳。而在離開的前一秒,卻不忘給附離掖上被角。附離把自己裹得嚴實,只露出頭。雖是夏夜,但他體力耗費過度,一直發(fā)冷,穆千山便與他一同睡,暖著被窩。那可是相擁而眠啊,這樣久別又重逢的感覺終于又回歸,讓附離深深眷戀著,貪戀被中他的味道,不愿起。其實,他也還不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