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關(guān)上，顧尋問：“人在哪？”

蔣晨吃疼地直喊媽，怒瞪著顧尋，“什么人？顧源這幾天沒聯(lián)系我?！?/br>
“林、亦、然、在、哪？”顧尋一字一字地說。

蔣晨扭動身子掙扎兩下，“他在哪，我怎么知道？你是他男朋友，又不是我。”

“我再問你一遍，人在哪？鑰匙在哪？”

蔣晨皺了皺眉，罵道：“你他媽有病吧？”

孟佳瞥見蔣晨懵逼的表情，扯扯顧尋，小聲說：“老大，他可能真不知道，你先放開慢慢說，免得他日后請律師找咱們麻煩。”

孟佳一提醒，顧尋回來少許理智，松手，解開手銬。

蔣晨坐直抬手朝顧尋揮拳，拳頭剛揮出去，手腕被掐住，“你打不過我，省點力氣吧，我只想知道人在哪？”

蔣晨抽回手，罵罵咧咧地坐下，“我們平時很少聯(lián)系，他去哪我怎么知道？”

顧尋在他對面坐下，“昨晚有一輛□□，進入我所在的小區(qū)，拉走林亦然，車上是你的人吧？”

蔣晨點上根煙，抽了兩口，笑道；“顧警官，我昨晚在女朋友家，擁抱美人可比犯法有意思多了?！彼柭柤?，“如果你懷疑我劫走林亦然，我勸你別浪費時間?！?/br>
顧尋偏頭看了眼窗外，輕吐了口氣，“直說吧，你去我家曾翻過林亦然的案情筆記，又偷走我新房的鑰匙，你為什么做這些？”

“案情筆記？鑰匙？拜托，我就去過一次你家，還是喝多了，被顧源帶過去，一覺睡到天黑，醒酒就走了，期間未離開床半步，不信你找顧源去問，他是你親弟總不能騙你。”

顧尋見過形形色色的罪/平犯，有些人起講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觀察表情蔣晨不像說謊的樣子，但他不信，又說：“你把自己撇的倒干凈，既然這么干凈，為什么接近顧源？”

蔣晨微微張嘴怔住，隨即笑了，“我說你們顧家人腦子都不正常吧？警官，你弟弟一直纏著我，還主動獻身，我也很無奈?！?/br>
“他喜歡你，所以出去揮霍，就讓他消費？”

蔣晨抓起身邊手機，低頭翻了一陣，遞給顧尋，“我春天借給他的錢，現(xiàn)在沒還我，還有我平時轉(zhuǎn)賬給他的零花錢全在賬單里，你自己看?！?/br>
看完長長的賬單，顧尋沉默了。

顧仁禮、蔣晨都以不同方式給過顧源錢，這么多的錢，他花在哪？

如果不是蔣晨，能隨意出入老房，拿走新房鑰匙的人，只剩下顧源。

可他為什么劫走林亦然？

短短幾秒，顧尋腦中閃過多條疑問，來不及細(xì)想，直接去樓下找顧源，人不在公司，撲了個空。

查監(jiān)控、找蔣晨浪費掉多半天的時間，眼看天快黑了，一點林亦然消息沒有，鄭天成失蹤到遇害只有幾個小時，顧尋越想越慌，從警這些年，面對各式兇險的罪犯，他從未怕過，第一次手心出汗，香煙也震不住心底蔓延出的這股恐懼。

孟佳拎兩瓶冰鎮(zhèn)紅茶上車，塞顧尋手中一瓶，“老大別一直抽煙了，先喝口水?！?/br>
冰涼鉆進手心，順著皮膚一點點鉆進血液，冷卻顧尋焦躁不安的心臟，眼下不是慌的時候，他仰頭喝了口冰水，腦子跟著冷靜下來。

顧源一直在身邊，一直被忽略的人。

過往的許多畫面浮現(xiàn)眼前，突然回柏城，放著那么多豪宅不住，偏偏擠進老房子，顧源說一個人住冷靜，現(xiàn)在看顯然不是，他為了接近了解顧尋和其身邊的人，以前的諸多疑問，一瞬間全開了。

顧尋拿出手機給顧源撥過去電話，“你在哪？”

“跟爸媽在家，怎么了？”

電話那端傳來音樂聲，顧尋沒說話，掛斷電話，直奔遠(yuǎn)郊別墅。

進家門，顧源正陪顧母在客廳閑聊，顧尋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對弟弟說：“你跟我上來一趟?！?/br>
“我跟媽正聊天呢，你有事在這說。”顧源盯著手里的購物軟件，沒動。

顧尋二話不說，拎起他脖頸往二樓臥室拖。

顧母見大兒子臉色不好，緊忙追上去，“有話好好說，你拽他干什么？”

孟佳攔住顧母，“阿姨，我們老大找顧源問些事情，您在場不太方便，不然我陪您網(wǎng)購?！?/br>
顧母素來喜歡女孩，見孟佳甜美乖巧，她便沒跟樓上去。

“砰”顧尋關(guān)上門，把顧源往床上一甩。

顧源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倒在床上，他緩緩坐起，整理了下衣服，抬頭怒瞪顧尋，咬牙切齒地說：“你要不是我親哥，立馬報警抓你，有話不能好好說？”

顧尋目光如刀尖銳冰冷，淡淡道：“親哥也沒耽誤你做惡，林亦然在哪？”

顧源“噌”的一下站起來，直視顧尋，“林亦然在哪？我怎么知道？別沒事找事，行嗎？”

顧尋伸手掐住他喉嚨，按在墻上，“別演戲了，除了你沒人能自由出入老宅，那把備用鑰匙，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吧？”

顧源從褲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放手心呈現(xiàn)給顧尋，“這是你新家的備用鑰匙？我以為是公司附近那套公寓的鑰匙，今天一試打不開，才發(fā)現(xiàn)拿錯了，現(xiàn)在還你?！?/br>
顧尋接過鑰匙往地面一扔，“你準(zhǔn)備演到什么時候？累不累？你拿錯鑰匙，林亦然就失蹤了，怎么那么巧？”

“小然哥可能去見什么朋友，手機沒電，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顧源掙扎幾下，逃不出顧尋的束縛，吼道：“一會兒掐死了，松開我。”

“你害死那么多人，死有余辜?！鳖檶ぢ曇衾浔?。

“我殺了誰？證據(jù)在哪？真他媽搞笑?！鳖櫾磶е饸狻?/br>
顧尋推他到床邊坐下，搬來把椅子橫他面前，坐下點上煙，“既然你堅持演戲，我們就從頭說起，你為什么來柏城？”不等顧源回答，又問：“為什么那么多豪宅不住，偏偏跟我們擠在老房子？”

“這些問題我早說過，來柏城為了經(jīng)營這邊的分公司，跟你擠一起住為了熱鬧?！?/br>
顧尋不理會他的回答，繼續(xù)說：“今年的第一起案子，當(dāng)時抓不到張炎晨，孟佳提出釣魚計劃，開始魚上鉤了，一切順利，進行到一半，張炎晨打了通電話后，忽然識破孟佳的身份。

孟佳剛從警不久，沒有出席過露臉活動，認(rèn)識她身份的普通人寥寥無幾，張炎晨自然也不知道，但你知道，因為釣魚計劃的前一天你去警局，隊內(nèi)每個人你都見過，孟佳親自接你上樓，印象應(yīng)該最深。

第二起案子，鄭毅是黑戶，拿著□□，只能從事低端工作，他的收入根本租不起李夢家對門的房子，更喝不起羅曼尼康帝，說明有人用好房好酒養(yǎng)著他?！邦檶だ湫Γ骸澳隳切┨潛p的錢，原來用在養(yǎng)|罪|犯身上?！?/br>
“憑見過孟佳和兇手的好酒，就說我教唆殺人，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