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書迷正在閱讀:驅魔大純陽、權臣養(yǎng)崽失敗后/jian臣他懷了龍種、為了破產我組男團出道了、偷奶吃、我的玄學風靡全世界、代嫁皇后、看見彈幕后我選擇叛出師門、我得了圣母病、孤本渣攻、你之于我如鹿向林
白,卻又好像沒有立場去問他,立時心亂如麻。他給自己斟了好幾杯酒,一口氣連著喝下,還要再斟,手背卻被按住,阮言鈞道:“怎么突然喝起酒來了?狂飲傷身?!?/br>張允被酒氣熏紅了眼睛,笑著說:“沒什么,忽然口渴了,這一點不礙事的?!?/br>話雖這么說,實則他酒量并不很好,喝了一陣就醉了,脖子以下好像漂浮在太空里,走起路來頭重腳輕。張允和眾人打了個招呼,走到長廊的窗戶邊吹風醒酒,慘紅的夕陽好像流沙包,凄艷的霞光從那源頭流溢出來,早已爬滿天空,它和云彩交融仿佛一體,卻將云彩染上它自己的顏色。秋天了,晚風已有涼意,張允伸出手去,一陣又一陣風從窗前經過,他要摸上一摸。他這時腦子不太清醒,好像覺得難過,卻說不清是為什么難過,像是忘了,又忘得不大干凈,心口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在牽扯。體內的經絡guntang,靈氣在他的經絡中自發(fā)運轉起來,他很快變得清醒,酒意在片刻間消散了大半。有個清脆的女聲叫他:“張道友?!?/br>張允回過頭,微微一笑:“楚道友,你也出來吹風?”楚綃頷首,身上果然也帶著酒氣:“我聽說,你曾經被楚幽抓走關了一年?!?/br>張允愣了愣神,過去的事突然被人提起,他不禁有點茫然,總覺得那件事格外久遠,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張允也不避諱,坦言道:“的確有過這事?!?/br>楚綃道:“你跟他說過話么?”張允點頭。楚綃又問:“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張允回憶片刻,皺眉道:“是個渾球?!?/br>楚綃笑了:“我覺得也是?!?/br>張允覺得奇怪,因為醉酒的后勁,縱然他已經清醒了一些,卻還是有些受影響,譬如說,對某些東西格外敏感,對某些又過分遲鈍,他立刻就捕捉到了那種奇怪感覺的來源,對楚綃說道:“你要是這么覺得,你就不會問我。”楚綃被他戳破了,并不惱火,只是笑笑:“那你覺得,阮道友又是個怎樣的人?”張允多想了一陣,而后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知道?”楚綃訝道,“我以為你們十分親近?!?/br>張允點點頭:“我也許……對他有許多幻想,因為親近,反而看不清楚,無論他做什么,我都覺得好,因為他太好了,常常害怕被他甩下,有時想抓住他,清醒下來卻知道不可能?!?/br>張允停頓了一下,說:“我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就像有一把刀,我把刀遞給他,讓他決定我的死活,我不知道這把刀什么時候落下來,也許永遠都不會落下來,因為他寬厚又仁慈,所以我心甘情愿把刀交給他,忐忑又興奮,一頭扎進賭局,要是他不殺我,我便獲得了莫大的恩澤與榮耀,我的存在……因此有了意義?!?/br>張允說完之后,自己也覺得很可笑,于是笑了一下,連身體也放松許多。楚綃不解:“你為什么要把刀交給別人?刀應該拿在自己手上?!?/br>她是刀修,聽到這種類比,難免會代入進去。為什么要把刀交給別人?張允也不明白,人與人的感情本來就有許多荒謬之處,這也無非是諸多荒謬里不起眼的一點。楚綃也不糾纏這個問題,忽而又問:“張道友,你見過那姑娘嗎?”張允:“什么姑娘?”楚綃笑道:“下月初一,阮道友大宴賓客,請我等前去觀禮,說是要與珍視之人永結同心,我收到信時吃驚得很呢,真好奇新娘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奈何他半點風聲不肯透,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同門的弟子都在猜測,說那新娘想必是貌美勝過天仙,才能叫阮堂主如此垂青?!?/br>張允勉強笑笑,臉上一片蒼白,楚綃的話并無惡意,他聽著,卻好像有根小針在心坎上反反復復戳刺。張允道:“我的酒已消了,先行回去,道友自便?!?/br>回到包房座位上,張允的臉色依然不大好,阮言鈞瞧他表情,也不多過問,信手為他倒一杯熱茶,張允說:“謝謝。”阮言鈞說:“不必?!?/br>衛(wèi)凡笑呵呵地夾菜吃飯,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老人,看待他們的眼神都慈祥了幾分。不多時,楚綃也折返回來。又一個時辰過去,四人飯也吃罷,話也說盡,結賬之后各自散了。張允回到家中,渾渾噩噩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很不好,他一直在被子里踢騰,屢屢向虛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早上醒來后,他照照鏡子,發(fā)現自己掛著兩只青黑的熊貓眼,定是被夢魘所擾的緣故。洗罷臉,他到院中走走,恰好碰到小白龍在練習法術。小白龍身姿矯健,銀白的衣裳在太陽下粼粼閃著光,那叫一個瀟灑,那叫一個漂亮,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就想作詩。啊,小白龍啊,你為什么那么白。你那么白,是因為把天上的太陽揉碎了,掰成一塊塊吃下,所以那光芒,才會從你的肚臍眼透出來?不對。我們前面說過,張允文章寫得不咋地,動不動就寫詩根本不符合他的設定,他又不是張衍。所以這詩是花下寫的。“你還會寫這玩意兒?”張允把這張紙拿在手上顛來倒去地看了三遍,終于忍不住吐槽:“這什么玩意兒,你什么時候偷看了他的肚臍眼?”花下:“在他洗澡的時候。”張允:“???”張允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還偷看他洗澡?”花下:“我想偷偷把他的衣服換掉。”張允:“Why?”花下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他跟我撞衫了啊。他也穿白的,我也穿白的,顧師叔也穿白的,這不人設沖突嗎?”張允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說:“那不正好,干脆組個偶像組合出道吧,隊名我都幫你們想好了,就叫天工三寶,寶氣的寶。”花下不依:“你嫌我傻?”他把劍一撂,坐在地上擦起眼淚來,氣鼓鼓道:“哇……我?guī)煾高€沒成親就嫌我傻了,要是以后給我找個惡毒師娘,我這個沒爹疼沒娘愛的苦命孩子還怎么活???”張允:“……”張允:“你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腦補出這么長一大串劇情的?我看你不去寫網文可惜了?!?/br>花下:“我也想啊,可是我沒身份證,通不過實名認證。”張允把他提溜起來,一同到校場練劍去。兩人對練了一會,花下抱頭求饒:“停!我不跟你打了,我打不過你!”張允:“‘大師兄’,你可要以身作則,給師弟妹們樹立一個刻苦用功的良好榜樣啊,這樣糊弄老師是不行的?!?/br>花下:“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