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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某也早就習慣了。——適才等久了吧,這次我入魂的時候,你無聊也可以翻翻架子上的書,都是些‘我’的經(jīng)歷。人之痛,如人之惡,即使是寫出來了,每每看時也都覺寒毛倒豎,偏只有自身經(jīng)歷的時候反倒覺得算不上什么。不用為我擔心?!?/br>“新聞上說,你是當世活著的偉人,這話沒說錯?!鼻卦接懈卸l(fā)。“比不上方家太子十之一二?!?/br>“......”你這迷弟當?shù)?..****************************************************************************從孤湖那里出來,秦越手上多了本厚厚的。他面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一手捏的那本書都有些皺。想來孤湖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也是因此,那場禍事死了那么多人,難免一兩個躲過鬼差的孤魂野鬼叫這人碰上了。這樣一想,難怪他對方鏡這般效忠,必是方鏡幫他解決了不小的麻煩?!@樣的體質(zhì),說是萬事通也不為過,誰家的辛秘能瞞得過他去?被人得知了,或是處之而后快,或是不厭其煩的拉攏,總之必然麻煩不斷。且手上的這書......若是被出版出去了,那可是一件大事。畢竟寫的正是他秦家。——卻是以一個曾被他親手殺死、親手碎裂魂魄的人的視角!☆、上魔族(六)“這什么?——稍等?!迸c一旁穿著白大褂手拿各式調(diào)配試劑的人員說了聲,方鏡摘下手套接過秦越手中的書,翻了翻,“...傳記?”秦越指著扉頁的一行字:“著書者,孤湖?!?/br>此為方鏡的私設(shè)研究所,進出都要消毒,貌似管理很嚴。方鏡帶著口罩,直走到室外才摘了下,他深呼吸了一口室外空氣,皺著眉頭望著手中的書:“道門...寫的是你秦家?——不,能讓你一刻不停過來找我,肯定沒有這么簡單?!?/br>秦越?jīng)]摘口罩,只一雙凌厲的眼從口罩上方露出。“是秦雨。”“秦雨?——你那個聰穎的表弟?”秦越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事沒告訴你。當年是他糾結(jié)分家先發(fā)內(nèi)亂,再大開了門,破了禁制叫一幫外人沖進來搶殺。否則以秦宮的難攻易守......”秦越頓了頓,“可他早死于我的劍下,又被我親手打散魂魄?!?/br>方鏡翻著手中的書,前幾頁寫的是主人公的兒時記事,雖然名字改了,可他們這些熟悉內(nèi)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說的是誰。秦雨。秦氏分家天資最高的孩子,昔日的秦越愛其才華每每多有照顧,卻總是陰差陽錯的游離于他們的小團體之外,到底沒加進來?!聦嵣?,若不是今天秦越說破內(nèi)情,他至今仍以為秦雨是和眾多秦家人一道枉死。想來秦越動手太快,他再查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任何痕跡。“五年前的事,你到底還有多少瞞著我?”方鏡直視他。秦越躲開那仿佛直擊靈魂的眼神,暗自咽了苦水笑了笑,避開話頭只說:“...一個本該魂飛魄散的人魂魄健全,兩個本該各有生活的生魂卻共居一體?!?/br>“你懷疑秦雨還活著?在那具多出來的軀體內(nèi)?”方鏡沉默了片刻,“...他若如今真仍茍且偷生,你會如何?”秦越不答,渾身煞氣說明一切。“......可這只是一個猜測。書雖然是以秦雨的視角寫的,可孤湖不一定得到的就是秦雨的記憶??赡苁撬苌碛H近的侍從?也可能是他的父母好友......也許他只是作為一個家來說,選取了一個最適合故事推進的人來當主人翁?!?/br>秦越?jīng)]有說話。他側(cè)身靠上走廊潔白的墻壁,閉目:“阿鏡?!?/br>方鏡停了聲音。秦越從未如此的恨過一個人。他并不多豁達,如今的獨善其身也不過是當年的仇人皆已被他所殺?!疁玳T’二字說出口是再不過輕巧的兩個字了,實則卻是一具尸體一具尸體堆積而成的厚重的血海,親人皆喪生于此,所謂血海深仇不外如是。故意遺忘的過去,再提起來,滿目鮮紅。兩人默然而立,空氣安靜了下來。此處雖為走廊,卻連接著方鏡私設(shè)的各秘密場地,是以一個人也沒有。秦越終于睜眼,淡聲道:“...記得我與你說的一體二魂的事?此事果然有上魔族的手筆。那兩只生魂不但被替換了記憶,還被用一團魔氣塞住心竅,靈臺不見半絲清明,反倒有些力氣就打架。”想來他開始注意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因為報上那兩只生魂在那殘破不堪的軀體前打起架來著實好笑。都道糊弄別人容易,糊弄自己難。那魔物在兩魂的心竅上塞的那繞魔氣,便徹底叫他們自己糊弄住了自己,蒙了心智,打靈魂里接受了錯誤記憶的澆灌。是以孤湖也分不清誰是誰。“魔氣?”方鏡倒是笑了笑,“歪打正著了。你不知,自你那個提議之后,我便一直琢磨各種方案,這研究室也是因此而開的。如今有一個大約半數(shù)可成,正好拿來一試?!?/br>秦越挑了挑眉。“跟我來?!?/br>方鏡帶著秦越穿過走廊,進了一扇暗門。門內(nèi)是黑漆漆的通往地下的樓梯,待門一關(guān),徹底漆黑一片,秦越瞇了瞇眼睛:“你在地下藏了什么?”在一點光源也沒有的完全黑暗中,即使是再強的人類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那扇暗門秦越瞧的仔細,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說它密不透光就真正是一點光都不漏。而現(xiàn)在雖然極暗,但以兩人強勁的視力還是能勉強看到些事物的輪廓。方鏡泰然自若的下了樓梯,黑暗中仿佛做此動作已有了上百次:“你猜那光源是什么?”秦越輕笑,隨他下樓:“你造的神明?”待到越下越深,周圍回想的腳步聲也越發(fā)空寂。到了底下,樓梯陡峭的近乎垂直,視線也隨著光源的接近愈加明晰。再到一處,樓梯已是盡頭,方鏡縱身一躍,片刻后,渺遠的落地聲才傳來。秦越皺了皺眉,切換了一身純陽裝備,縱身跳了下去。落地處光芒大盛,那發(fā)光的東西竟是個小小的瓶子,里面不知裝了什么,漫天滿地朦朧一片,自是美極。方鏡先下來,正抬頭等著他,見他落地換了一身衣服便有些奇怪:“怎么不祭出你的飛劍?”“還想問你,怎么不直接帶我瞬移下來?!?/br>方鏡搖搖頭:“瞬移又不真的是什么地方都能去?!?/br>方家空間術(shù)可瞬間移動,卻也有其弱點。天上去不得,地底去不得,若是有人乘坐戰(zhàn)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