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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不到自己被四有五好局選中去幫助他。

柳不棲道:“既如此,二位公子今日的酒奴家便請了?!?/br>
她是有心賣這二人一個好。

眾人紛紛起哄。

這么多人看著,云歇也稍安心,不怕蕭讓反悔再橫生枝節(jié),蕭讓已立了誓言,不至于自毀顏面。

柳不棲極給面子,拿上來的都是最好的酒,云歇見蕭讓就要先行喝了敬他,不由蹙了蹙眉,傾身按住他酒盞,回身叫小二先上菜。

“先吃東西,”云歇避開他視線,冷道,“空腹喝……酒后勁大,你休想我到時候拖你回去?!?/br>
柳不棲在一邊奇了,這小公子樣貌乖巧明秀,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分明是擔心對面這人空腹飲酒傷胃。她身為女子心細如塵,方能察覺出這點。

柳不棲起了促狹之心,免不了鬧上一鬧,道:“這倒是無妨,二位公子喝醉了,奴家這樓里有上好的廂房,可先叫小二備上,若是非歸家不可,奴家也可先叫人去備了轎子在酒樓外等候,二位公子若信得過奴家,盡管喝便是?!?/br>
“……不可。”云歇硬著頭皮道。

蕭讓一邊眉梢輕挑起,顯然是有些疑惑。

柳不棲心道一聲果然如此,佯裝疑惑地問:“奴家可有什么思慮不周的地方?”

“……”云歇瞥了眼眸光探究的蕭讓,輕咳兩聲,故作為難道,“我這位朋友,少夫人著實管得緊,他若是夜不歸宿,怕是沒好果子吃,可若是坐了姑娘您安排的轎子回去,少夫人只肖一問,便知他今日去了‘醉生夢我’,他這位夫人,又偏生好妒,姑娘您艷名遠播,她定是曉得,倒時她找上門來,又是一樁麻煩事?!?/br>
……少夫人?

蕭讓不明白云歇為何扯謊扯到這地步,暗自發(fā)笑,配合點頭。

柳不棲假意迎合,恍然大悟:“是了,那還是先上菜罷,這酒后勁是大?!?/br>
第16章

蕭讓握玉壺的手指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

他替云歇斟著,二人你一杯,我一杯。

二人本就生得模樣俊俏,動作儀態(tài)又極雅致,畫面令人賞心悅目。

云歇本以為蕭讓撐不了多久,結(jié)果大半個時辰過去了,蕭讓半點不見醉,雙目一片清明。

蕭讓見云歇望自己,含笑回望,故意不疾不徐地飲著,勾的云歇急不可耐。

云歇著急比出個高低,又不好催他,觥籌交錯間,只得無聊搭話:“你何時酒量這般好了?”

蕭讓笑意漸深:“還得多虧相父?!?/br>
云歇一怔:“因為我?”

蕭讓只笑,并不解釋。

蕭讓還記得他十三歲那年,也是這樣一個雪后的傍晚。

“相父,這都戌時了,路上雪滑,您便在偏殿歇著吧,也方便明日上早朝。”少年透亮澄澈的眼里藏著點期待,望著半只腳已踏出寢殿門的綽約男子。

云歇身形僵了僵,默默收回腳,斂了出宮玩樂的雀躍神情。

云歇靈機一動,叫蕭讓到跟前:“讓兒也年紀不小了,相父教你喝酒吧?”

蕭讓當時半點不疑。

云歇教他溫酒,一邊說一邊眼神不住往外飄,連腳尖都朝外。

蕭讓喝第一口,酒液又辛辣又澀,嗆得他劇烈干咳起來,云歇回神,笑得開懷。

云歇道:“別學我,你是孩子,慢些,不急于一時。”

蕭讓孩子心性,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又最討厭他說自己還是孩子,倔性一上來,便猛灌了幾口,一張清雅俊秀的臉登時燒起了云。

不到半盞茶功夫,蕭讓已視物不清,眼前的云歇漸漸有了疊影,杯中物也開始晃蕩。

“相父……”蕭讓弱弱地叫了聲,睫毛簾子動得極緩慢,然后“砰”一聲,趴倒在桌面。

“讓兒?”云歇試探地低低叫了兩聲,見蕭讓沒動靜,瞬間松了口氣。

“黏糊得跟個女人似的,長得還他娘的比女人還勾人?!?/br>
云歇自言自語了會,費力地把其時已經(jīng)不比他矮多少的蕭讓輕抱起放回床上,替他掖好被子,正欲走,蕭讓卻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袍。

云歇身形一抖,似乎是被嚇到了。

蕭讓因醉酒水汪汪的眼睛瞇開一條縫,歪頭看著云歇:“相父你去哪兒?陪讓兒睡覺好不好?”

蕭讓已徹底長開了,云歇沒敢多看,胡亂哄著:“……褪了衣裳就來?!?/br>
蕭讓等云歇脫衣服等了一宿,第二天忍著頭疼醒來,卻只得到了太監(jiān)來報的云歇在府上徹夜作樂的消息。

蕭讓就為這,硬把自己喝成了千杯不醉。

……

冬日天黑的早,此時屋外只剩雪光是透亮的了,“醉生夢我”里,燈籠也點起,更顯富麗奢靡。

眾人驚呆了,他們?nèi)f萬想不到,那個明秀乖覺的小公子酒量竟這般好,絲毫不落下風。

云歇酒氣微醺,兩頰發(fā)熱,困意來襲,他心下暗罵一聲,佯裝鎮(zhèn)定坐穩(wěn)身子,接過蕭讓遞來的又一杯酒。

蕭讓遞酒的手微微發(fā)抖,云歇望著,心中暗暗發(fā)喜,這家伙面上淡定,其實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估計就是硬撐著。

他絕不能輸。

又是幾杯熱酒下肚,云歇感覺自己腦袋都不清醒了,面前的蕭讓開始出現(xiàn)重影。

云歇左手穩(wěn)住右手,接過蕭讓遞來的酒,這次他發(fā)現(xiàn)蕭讓遞酒的動作也開始僵硬遲緩了,甚至握不住酒盞,酒液都晃了出來。

“你醉了?!痹菩V定道。

“相父……還未醉,我、我又……怎會醉?”蕭讓說話聲都不連貫了。

云歇偷瞥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眼簾卻將掀不掀,更確定他在醉的邊緣。

云歇意識昏沉,已經(jīng)完全靠贏的執(zhí)念撐著了。

終于,蕭讓給云歇再倒酒之際,支撐不住,自行醉倒在了桌上。

云歇頓笑,喜上眉梢:“你就裝吧你?!?/br>
他搖搖晃晃站起,隱隱約約還記得和蕭讓的賭約內(nèi)容是誰先走出門才算贏,便甩開柳不棲伸過來攙扶他的手,顫顫巍巍地往外走,心道自己能醉成這樣也是第一次,狗東西本事不小。

勝負已分,眾人也未想到是竟是這小公子贏了,驚嘆了會兒正準備散了,卻見走到門邊的云歇跨門檻時一個踉蹌,差點栽出去,當下心跟著一提。

“出去……出去……”

云歇迷迷糊糊念叨著,扶著門邊歇了下,終于踏出去。

他眼前仿佛看見謝不遇他們在沖他笑,頓覺心滿意足,執(zhí)念一散,乖乖巧巧坐在了門口。

柳不棲大驚,忙過去扶人,卻被還有點兒意識的云歇一把甩開,差點沒穩(wěn)住身子跌出去。

云歇緊蹙著眉,嘴里嘀咕:“不要你,難聞?!?/br>
柳不棲:“……”

一日之內(nèi)被嫌棄了那么多次,柳不棲著實心酸,她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