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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3

    牽下了馬車。

他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從容又風(fēng)雅,是達(dá)官顯貴的氣度。

云府位于九街十三巷最繁華富貴的地兒,此時夕陽西下,正是百姓歸家時分,他們路過云府,恰好瞧見這鶼鰈情深、伉儷恩愛的一幕。

工具人阿越僵硬片刻,傾情演出,明麗的眸子含嗔帶羞,緋紅著面皮兒,微垂眼簾小媳婦兒似的跟在云歇身后。

云歇滿意地瞥阿越一眼。

阿越得意沖他挑眉。

這場景落在旁人眼里,又是深情對望,情愫暗藏。

書童得意揚聲道:“這是陛下新賞賜下來的大昭進(jìn)貢的美人。”

過路的百姓和府上的仆役恍然大悟,紛紛上道地面上堆喜,高喊:“恭喜相國抱得美人歸!”

云相床側(cè)之人雖多如過江錦鯉,但這個瞧著就不一般。

容貌絕色不說,面上紅痣還鮮艷欲滴,竟是個能生養(yǎng)的,瞧云相對他殷勤關(guān)切的態(tài)度,這多半是要飛上枝頭了、入主云府了。

云歇小心翼翼地扶著人踏過門檻,面上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側(cè)目吩咐書童:“個個有賞?!?/br>
書童忙從袖口掏出錢袋,給每個恭賀的百姓發(fā)了銀子。

恭賀聲愈大。

仆役們看阿越的目光登時肅然起敬起來,儼然把他當(dāng)成了云府未來的男主人。

等四下無人,阿越立即狗腿地攙著云歇的胳膊,微躬著身:“表叔您慢些。”

云歇無情地?fù)艿羲?,怒道:“我只是有身子,你見哪個孕婦走路還要人攙?!”

“……”阿越臉僵了下,從牙縫里擠著字,“沒有?!?/br>
云歇屏退下人,關(guān)嚴(yán)門兀自喝口茶歇歇。

阿越狗腿地立在一邊。

阿越之前沒半點猶豫就決定了要和云歇相依為命,再簡單不過的理,他又不是真想憑借姿容體質(zhì)飛上枝頭變鳳凰,只是為生計所迫,逼不得已出此下策罷了。

這些日子他在深宮,卻仍留心前朝,陛下對大昭的處置極合理,簡直稱得上明君之范,大昭的臣民如今對陛下感恩戴德,再不思復(fù)國。

阿越最后那點執(zhí)著的東西也就此散了。

阿越看得開,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只要大昭百姓能安居樂業(yè),他就沒什么可糾結(jié)的了,江山姓蕭還是姓速蘭重要么,反正又不姓云姓鐘于。

阿越雖利用人,卻也分得清因果,有云歇對陛下的恩,才有陛下輕易放自己離去,說到底沒有云歇,他還是那個破落的戰(zhàn)俘,合該的命運就是老死深宮。

阿越不說感激的話,卻是打心底想陪著云歇的。

阿越見慣了冷暖,自是曉得云歇之前做戲絕非只為了他自己,他明明是怕府上人不拿他當(dāng)回事欺負(fù)他。

“坐,”云歇掠他一眼,“傻站著做什么?”

發(fā)愣的阿越立即把滿腹心思壓下,乖乖坐下。

“做戲就要做全套,”云歇睨他一眼,替他沏茶,“隔墻有耳,以后別喊我表叔?!?/br>
阿越愣了下:“那喊什么?”

云歇不語,只沖他露出耐人尋味一笑,抿了口茶。

“……”阿越自以為秒懂,“相公?!?/br>
云歇猛地嗆了下,老臉一紅,怒道:“當(dāng)然不是叫這個!喊老爺?!?/br>
臉皮厚的阿越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了。

云歇喝了口茶,繼續(xù)道:“府上這群仆役,多半是陛下賜的,我這些日子想辦法全換了?!?/br>
阿越點頭。

管家在外面叫喚,找云歇處理事務(wù)。

云歇將空了的茶盞擱下,轉(zhuǎn)身對阿越道:“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出去也好呆在府上也好,我不管你,別給我惹麻煩就成,出去記得多帶點人,長得好看也是個麻煩事?!?/br>
“被眼瞎的欺負(fù)了也別怕,給我懟回去,自己解決不了告訴我,我替你找場子?!?/br>
阿越乖巧點頭,心下稍暖。

“但晚上找你人一定要在?!痹菩氐貒诟?。

阿越一愣:“為何?”

云歇似笑非笑:“造人啊。”

阿越:“……是?!?/br>
……

晚間吃飯時,夾雜著蕭讓心腹的仆役們眼睜睜地看著阿越和云歇眉來眼去,臨結(jié)束,云歇含笑地握了握阿越的小手,低笑兩聲:“今晚宿在你那里?!?/br>
阿越面露羞赧地點頭。

……

于是夜深人靜,心腹立即將今日云府發(fā)生的一切稟告給蕭讓。

心腹揣摩著陛下心意,陛下既然孝心一片慷慨地送了美人,定是希望云相對美人頗合心意,這樣自己才能滿意舒心,于是添油加醋:

“云相牽了阿越的手,拇指細(xì)細(xì)揉搓阿越細(xì)嫩的皮膚?!?/br>
蕭讓面色一黑。

“云相附在阿越耳邊呢喃,約莫是說了些床帷**之語,阿越耳朵都紅了?!?/br>
蕭讓目光陰鷙一片,袖中手暗暗攥緊,咬牙切齒。

心腹后知后覺有點兒不對勁,終于放棄了添油加醋,實話實說:“云相今夜宿在了阿越那里?!?/br>
“狗奴才!”蕭讓腦中那根弦“吧嗒”一聲斷了,怒而掀桌,揚長而去。

他再不快點,媳婦兒孩子都是別人的了。

心腹從一堆撒得亂七八糟的奏折里艱難探出頭,心驚膽戰(zhàn)。

……

云歇招搖地進(jìn)了阿越的住處,關(guān)嚴(yán)門,自顧自地從袖口的夾層里掏小刀。

阿越被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么?”

云歇走到床榻前,忍著疼在指上割了個小口,然后滴了兩滴血到床上。

阿越理解了下,面色瞬間黑如鍋底:“老爺,我是男人,不會落紅。”

云歇故弄玄虛地晃了晃修長的食指,表示極大的不贊同:“我知道,但是不流兩滴血,又怎么對得起我生猛又持久。”

阿越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血止了,云歇丟了刀:“你睡床我睡地上。”

阿越瞬間給嚇壞了:“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云歇白他一眼,“對了,你明早醒了記得裝出腰酸腿疼、四肢無力的軟綿綿樣?!?/br>
阿越:“……”

云歇遙想了下,補充道:“最好一步三搖,神情隱痛。”

阿越深吸一大口氣,生無可戀地點點頭。

后來耐不住阿越磨,云歇還是睡到了床上,似乎是懷著身子,很快就睡著了。

假寐的阿越悄然睜眼,輕喊了兩聲,見他沒吭聲,頓時壞心起。

他還記得白日那遭毫不留情的拒絕,云歇越不讓摸,他越想摸。

阿越屏住呼吸,悄悄探手越過云歇束素般的腰,摸了摸云歇平坦的小腹。

愿望達(dá)成,阿越得意的眉梢還沒來得及挑起,手卻突然被云歇抓住甩開。

阿越嚇得心差點跳出嗓子眼,他以為云歇醒了,剛要裝可憐認(rèn)錯,卻聽云歇輕聲囈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