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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不動,只是因為朕剛剛登基,時機不夠,如今,朕已不需顧慮什么了?!?/br>“臣弟定誓死為皇兄效力,宮外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皇兄放心?!鳖M醍敿幢響B(tài)。傅徇走上前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做事,皇兄自然是放心的,你自己待會兒,朕去看看韞玉?!?/br>“皇嫂好些了嗎?”睿王問。“傷口在慢慢恢復,比以前好多了?!备滇叩馈?/br>睿王笑道,“那就好,等他好了我還要問他要兩壇子酒呢,皇兄你去陪陪他吧,臣弟先出宮去了?!?/br>辭了睿王,傅徇換了身衣裳,沒傳步攆,沿著御花園朝甘泉宮走去,心里想著周太后的事。如今突厥虎視眈眈,這一仗遲早要打,萬一到時候周太后連同寧國公在戰(zhàn)爭時期有所行動,那倒是令人棘手,倒不如他自己先借著與突厥的戰(zhàn)爭來制造什么事端,占據主動權,但是他現在還找不到能將寧國公和太后一擊即中的證據,只能期盼睿王查出點什么有用的。剛剛行至御花園的觀景亭,忽見斜前方濃煙乍起,傅徇忙停下腳步細看,御花園各處的宮女太監(jiān)也紛紛拿著水桶往煙起的方向跑,金福眺望兩眼,躬身回稟,“陛下,這方向似乎是景怡宮。”傅徇眉頭微皺,沉眸不語,一個太監(jiān)匆匆跑來稟告,“啟稟陛下,景怡宮走水了!”“知道了,命人滅火,不要讓火燃到別處去了?!备滇叩愿馈?/br>那個小太監(jiān)領命去了,金福沒有說多的話,垂首跟在傅徇身后,傅徇一刻也沒有停留,負手朝甘泉宮走去。沈之秋如今已經可以坐起身,只是雙手依舊不能自如,他披著一件外衣,斜靠在床上,沉香拿著一本書站在他身前,為他一句句地讀,傅徇進來時,正好聽到幾句,聽起來像是個話本子。見傅徇進來,沉香行了禮后將書放在矮桌上,自覺退下,傅徇走過來拿起書一看,果然是個話本子,于是看著沈之秋,笑道:“怎么開始讀這個了,從前沒見你讀過這類書。”沈之秋道:“如今整日躺在床上,閑著無事,雜學旁收的,消遣罷了?!?/br>傅徇伸手將沈之秋披在身上的衣裳攏了攏,拿起他的右手查看,手上面還是纏著紗布,傅徇輕輕碰了碰,“還疼嗎?”沈之秋搖頭,“不疼了,太醫(yī)說再過一天就可以拆了?!?/br>傅徇將那只纏滿紗布的手放在手中虛握了握,心疼道:“好好的一雙手成了這副模樣,我真應該將那些人五馬分尸,宮里竟還有這么狠毒的刑具?!?/br>沈之秋看一眼自己的手,淡淡道:“后宮陰毒的刑罰太多了,很多時候你是見不到的,不然為什么大家都說后宮是吃人的地方呢?!?/br>“那是以前,今后北吳的后宮交給你來管,我相信,一定不再是這樣?!备滇呃卫慰粗蛑?,像是給了他一個無上的承諾,也給了他沉重的枷鎖。沈之秋眼神變了變,帶著一絲閃躲和抗拒,他依舊記得之前和傅徇那次爭執(zhí),那次之后,他分明告誡過自己,不該想的不要想,可是此次受傷后傅徇對他的種種都表明,他在傅徇心中應該還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不免想到,當初不過是以妾的身份進宮的,如今能得到這樣的重視,應當感恩戴德,不該再如此矯情?;蛟S是身體不舒服,整個人就更加多思,這些事兒他一時想不清楚,也不想再費心,于是只道:“此事以后再說吧?!?/br>兩人剛談完,金福在外敲了敲門,隔著門回稟傅徇,“陛下,景怡宮的火已經滅了?!?/br>傅徇問道:“可有人傷亡?”金?;氐溃骸皩m人們都沒事,只是……王美人將自己鎖在屋子里,所以沒能救出來,聽景怡宮的宮女說,火就是從正殿里燒起來的?!?/br>傅徇側著頭,面容隱在暗處,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淡淡道:“知道了,按選侍的規(guī)制安葬了吧?!?/br>金福領命走后,沈之秋才于震驚中回過神來,怔怔問道:“景怡宮著火了?”傅徇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沈之秋察覺到他的情緒,不敢再多問,王美人畫的他的畫像傅徇是看過的,自然也明白了王美人不為人知的心思,這種宮闈秘聞,是不能為外人道的,更何況此次還和他扯上了關系,傅徇心中定然比上次還要生氣。沈之秋明明什么都沒做,卻還是有一絲心虛,他抬起包的嚴嚴實實的手覆在傅徇的手上,小心翼翼道:“此事也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我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傅徇抬頭看他,“我相信你,我只是在想,身在我這個的位置,看似至高無上,其實有時候連真心都得不到,說起來,也算是一種悲哀?!?/br>沈之秋聽得心中一沉,一股凄涼感應運而生,傅徇此前就說過,他從小到大一直活在周太后的管控之下,從不敢對任何人有一絲真心,所以是個萬年孤獨的命理,如今周氏和王氏接連出事,他憤怒之余,更多的應該是悲哀吧,他沒有將真心賦予他人,他人自然也不會回饋真心給他。可是總有例外的,沈之秋道:“無論你處在什么位置,我這里總是只有你一個人的?!?/br>沈之秋說著,抬起他的手碰了碰自己心臟的位置,傅徇定定看著他,良久后,微微揚起嘴角,捏住他的臉,道:“原來要這樣,你才會對我吐露真情嗎?”沈之秋的臉被捏的鼓起來,他搖搖頭掙脫掉,紅著耳朵沒有說話。進宮這么久,見了這么多死亡之后,王美人的離去已經沒有多少震撼了,但仍是免不了唏噓,一直以來,他對王美人的印象極淡,除了僅有的幾次見面,再沒有過多的交集,他實在想不通王美人為什么會對他抱了不該有的心思。景怡宮正殿經了大火后,變成了一片廢墟,王美人的貼身宮女彩娟坐在偏殿抽泣,剛剛哭的累了,這時候已經哭不出聲,另一個宮女抱著一堆東西走進來,紅著眼睛對彩娟說:“彩娟jiejie,這是主子房間沒被燒毀的物件,我來問問你該怎么處置?!?/br>彩娟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多是些金玉首飾,有些被火燒的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有些雖然熏黑了,但仍是完好無損,彩娟翻出一塊荷花狀的白玉玉佩,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然后將它在身上擦干凈后,收進了懷里,她道:“其他東西你看著處置了,這一樣我拿去給主子陪葬?!?/br>宮女從沒見過這塊玉佩,好奇問道:“這是主子從娘家?guī)淼膯???/br>彩娟搖搖頭,轉頭看向窗外,視線落在空中,她緩緩道:“這是從前主子在街上被父親逼得走投無路,有人救了她,將此物交給她救急用的,主子的父親將這個玉佩當了換了銀子賭錢,才沒有將主子賣掉,后來主子有錢了,尋了好久才將它贖回來?!?/br>宮女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