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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交差。松月真讓他用小砂鍋煎藥,每天早晚各一次。這天江快雪在便利店打完工,去盲人活動中心接松月真,撲了個空。前臺跟他說,松月真下午三點多就走了。江快雪連忙往家里趕,剛打開門,就聽見廚房傳來“哐啷”一聲!他鞋都來不及脫,快步往廚房沖。一進(jìn)去,就看見一個砂鍋摔得四分五裂,湯藥潑灑出一片污漬,松月真茫然地蹲在地上摸索。江快雪連忙上前,把松月真拉起來。松月真抬起臉:“小江,你回來了?”江快雪掏出手機問他:【松先生,您這是在做什么?】松月真有些茫然,半晌沒說話。江快雪聞到這一地難聞惡臭的藥味,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大概是松月真知道他每天喝得藥被江快雪偷梁換柱了,所以自己去托人買了藥來。江快雪把砂鍋的碎片撿起來,用塑料袋裝著,把地上打掃干凈,扶著松月真出了廚房。松月真在餐桌邊坐著,一言不發(fā),神情是難得的沮喪頹廢。江快雪看他手掌紅紅的,看樣子是被燙著了,他拿了毛巾,蹲在松月真身前,給他冷敷。松月真這雙手修長白皙,非常好看,要是留疤就不好了。江快雪看松月真一直沉默不語,不禁有些忐忑。松月真給錢讓他去買藥,結(jié)果他自作主張把藥換了,松月真能不生氣么?他拿出手機,誠懇地跟松月真道歉:【松先生,對不起,是我把你的藥換了?!?/br>【你那副偏方真的不能吃,如果你朋友還在吃,也趕緊勸他停了吧。】【我請老中醫(yī)看過,那方子重金屬超標(biāo)了?!?/br>【您不要灰心,治眼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而且就算省醫(yī)院看不好,還有國外的專家啊?!?/br>松月真說話了:“小江,你不用說了?!?/br>他今天和朋友閑聊,那朋友問他藥方子有沒有效果,還說這藥雖然聞起來臭,但是真的有效。松月真聽到這個,才覺出不對來。他每天喝的藥雖然苦,但是沒有那股臭味。跟朋友再三確認(rèn)之后,他想明白了,是小江偷偷換了他的藥。當(dāng)時他是有點生氣的,他獨立慣了,不喜歡別人為自己做主。可是他并不怪小江。因為他心還殘存著一點理智。以前他只相信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看到“母親信偏方抓蝌蚪給孩子治病,導(dǎo)致孩子腦部出現(xiàn)寄生蟲”這種新聞,也覺得不可思議??芍钡胶诎德涞剿^上,他才明白,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是真的會病急亂投醫(yī)的。因為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啊……“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不想一輩子當(dāng)一個瞎子?!彼稍抡嫫喑靥鹧劬Γ翱础敝煅骸澳闶遣皇怯X得我很可憐又可笑?我也知道這種偏方多半是騙人的,可是我就是想試一試。”江快雪搖了搖頭。想到松月真看不到,他又用手機回復(fù)了一遍:【不是的。】松月真聽著那棒讀電子音,抬起眸子。【我不是您,感受不到您的痛苦,不知道黑暗是什么樣的,不知道摸黑走路害怕一腳踏空的心慌?!?/br>【那種被遺棄在黑暗中的孤獨滋味,我也無法了解。所以我不會覺得您可憐可笑?!?/br>【我只能盡我所能,為您多分擔(dān)一點,只要您需要,我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您對黑暗感到孤獨恐懼的時候,想一想我就陪在您身邊,是不是會好受一點?】江快雪伸出手,抓住松月真的手。這天中午吃了午飯,江快雪把松月真送到盲人活動中心,松月真忽然問他:“你在便利店的工作累不累?”江快雪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這么問,松月真繼續(xù)說:“便利店給你開多少工資?我也開給你,你把那里的工作辭掉可以么?”江快雪猶豫了一下,回答他:【松先生,我在便利店做得挺好的,您為什么想讓我辭職?】他在便利店做得挺開心的,老板人也很好。不過如果松月真有足以讓他信服的理由,他可以辭職。松月真失笑,搖搖頭:“算了,你去忙吧?!?/br>江快雪把他送到活動中心里面。聽到江快雪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松月真感覺心里有點空空的。他這段時間越來越依賴小江了,這不是什么好事。畢竟小江不可能陪伴他一輩子。雖然那天他說了“只要您需要,我就會一直陪在您身邊”這種話,可松月真也知道,人家不過說說而已罷了,他不能太當(dāng)真的。小江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總要成家的。對了,前陣子好像還有女孩子喜歡他來著?那事后來怎么樣了?看小江每天照常接他送他,好像并沒有在談戀愛?松月真想到那素未蒙面的女孩子,心里有些別扭,決定等小江來接他了就好好問問。然而松月真等到六點半,也沒等到江快雪。他等來了便利店老板的電話,今天下午便利店來了個搶劫犯,江快雪跟他搏斗中胳膊被劃了一刀,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縫針呢。“小江讓我跟你說一聲,不要擔(dān)心,他縫了針就回去。”“怎么會受傷的?”松月真有些著急了:“你們便利店沒有別的員工了嗎?收銀員呢?”“小江就是收銀員。您也甭著急,小江那傷口不深,他醫(yī)藥費我都墊著了,他好好休養(yǎng)幾天,好了再來上班?!?/br>小江是收銀員?松月真愣了。小江不能說話,要怎么收錢?松月真知道小江口不能言,所以從沒把他往收銀員這個職業(yè)上想過,還以為他在便利店是幫忙卸貨搬運之類的。“他……他不是不能說話嗎?怎么能做收銀員呢?”“您這是說什么呢?”老板一腦袋霧水:“小江那孩子說起話來利索著呢?!?/br>等江快雪從醫(yī)院趕過來,已經(jīng)是七點多了,天邊隱約露出三兩顆星星,松月真一個人站在盲人活動中心的門口,孤零零的。【對不起,來晚了。】江快雪連忙跟他道歉。松月真抬起頭,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對著江快雪的方向,他明明看不見,那雙眼睛卻讓江快雪心驚rou跳。“手沒事吧?”【沒事,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拷煅┮郧皼]少挨打,次數(shù)多了就練出了反應(yīng)速度,這次要不是那搶劫犯帶刀子,他也不至于受傷。不過這一次受傷也值了,他又加了十點善惡值。“你們老板給我打了電話?!彼稍抡媛曇粢活D,還是慢慢開口:“他說你會說話。”江快雪呼吸一滯。“為什么要騙我?能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嗎?”江快雪明白,他已經(jīng)瞞不住了。他想開口,然而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什么話都說不出口。松月真急了,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往他臉上撫摸,著急地問道:“你到底是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