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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快雪揉揉小肚子,有些疑惑地說:“肚子這兒有點(diǎn)不舒服。今天早上腦門上冒起一個大包來,也不知是怎么來的?!?/br>松月真一時赧然失言,把那糕點(diǎn)推到江快雪面前:“那往后你少喝些酒,多吃糕點(diǎn)。這糕點(diǎn)是特意為你買的。”兩人默默吃了飯,小廝奉上茶水,兩人慢慢吃著糕點(diǎn),松月真這才問道:“昨天喝酒,你看出什么沒有?”江快雪點(diǎn)頭:“鄺思清與趙知府不合?!?/br>松月真又問道:“你今日做了些什么?”他這話問得有些逾越,只不過他了解江快雪的性子,與他相處便隨意一些。江快雪有些奇怪,也老實(shí)答了:“不過是在衙門看些賬冊??吹梦翌^昏腦漲?!?/br>※※※※※※※※※※※※※※※※※※※※(注):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這個梗出自伍佰。第26章穿成胖子(五)“陛下讓你來,難道沒提要你查一查鄺思清拒敵不力之事?”江快雪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正是!我明日便去徹查這事?!?/br>松月真笑了:“不必差了,我今日已摸清楚了。鄺思清帶兵如何,能力如何,你我都清楚,斷然也不該三番兩次吃了敗仗,必然是有人在背地里使壞,又把責(zé)任推得干凈,叫他有苦說不出。”“趙文江?”松月真點(diǎn)頭:“趙文江五年前調(diào)任燕云洲,任一城知府,他極有手段,擅長籠絡(luò)民心,這城中百姓人人贊頌。鄺思清三年前任燕云洲都指揮使,只管軍事,政務(wù)插不上手,吹蘆城在兵事上占據(jù)重要地位,他在前方打仗,沒有吹蘆城支援策應(yīng)也是不成,因此竟被趙文江壓了一頭。他只能賄賂籠絡(luò)趙文江,這兩年趙文江胃口越來越大,鄺思清不勝煩惱,便又想走通馮盼的路子,哪知道又被人彈劾?!?/br>江快雪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明了。鄺思清雖然是堂堂都指揮使,但是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趙文江若要給他排頭吃,也夠他難受的。就好比新官就任,吏胥們不聽話,有的刁蠻些,都能騎在官員頭上。官員要向上頭告狀,上頭會怎么想?你堂堂朝廷命官,連手下人都收拾不了,當(dāng)真有能力造福一方百姓嗎?“他為什么不找承宣布政使查辦趙文江?”“趙文江在本地聲望極高,若動了他,只怕要激起民怨,前布政使怕也不敢。衛(wèi)所還要在本地募兵,須得與百姓搞好關(guān)系?!?/br>江快雪想起前任承宣布政使那唯唯諾諾的模樣,看來也是個老好人,怎么可能為鄺思清出頭。“趙文江究竟做了什么,竟是民心之所向?”“他初來時,城中鬧疫病,趙文江在城中施靈藥,一兩銀子一份,此藥的確靈驗,藥到病除,城中便傳起流言,稱趙文江乃是藥師佛轉(zhuǎn)世!”江快雪一聽便明白:“是他散布的流言?!?/br>“經(jīng)此一事,趙文江在本地聲望如日中天,百姓不去廟里燒香,卻去他的府邸外跪拜。他也通曉些醫(yī)術(shù),偶爾會給人看診。有這一城的百姓做他的后盾,軍營中不少本地的子弟兵,你可想見鄺思清怎么斗得過他?!?/br>想不到松月真一天之內(nèi)竟然查到了這么多,對比自己在官署看了一天的賬目,江快雪有些赧然。而要懲治趙文江,江快雪更覺得此事有點(diǎn)棘手。他可以以索賄的名目向皇帝匯報,將趙文江革職查辦,但本地的百姓心都向著他,只怕不服。他得做到令人心服口服才行。江快雪看向松月真:“松大人,你一向智計絕倫,想必有法子對付他。”“我倒是有法子,只是不知寒之愿不愿意配合我。”“要我怎么配合?”松月真附耳輕聲說了幾句,江快雪連忙搖頭:“要我裝神弄鬼,說謊騙人?那怎么行?”松月真無奈道:“說謊騙人的事我來做,你只別否認(rèn)也不用承認(rèn),這怎么算你說謊?”江快雪這么一琢磨感覺有道理,便答應(yīng)下來。接下來幾天,他按照松月真的交代,親近鄺思清,去衛(wèi)所看望他練兵,至于趙知府的求見,一概不理,趙知府的宴請,一概推辭。鄺思清雖然不明白這位新上任的江大人為何對他這般青眼有加,卻也是喜出望外了,得閑時便提了幾句自己的難處。鄺思清一次帶兵征戰(zhàn),追胡兵追的兇猛深入,后方空虛,向趙文江請求支援,趙文江卻置之不理。鄺思清原本能大獲全勝,卻因等不到援軍,最后與胡人戰(zhàn)了個平手,互有死傷。他回來后質(zhì)問趙文江,趙文江卻推說不知。他氣得想處置趙文江,但他身為都指揮使,沒有這個權(quán)限,再者趙文江很得民心,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次朝中派江快雪與松月真前來,讓他又看到一點(diǎn)希望,只盼著兩人能嚴(yán)加查辦。江快雪都聽到了,卻沒給他明確的答復(fù),跟著鄺思清繞著軍田走了一遭。太祖當(dāng)年定下了衛(wèi)所制,號稱“養(yǎng)兵百萬不費(fèi)百姓一粒米”,閑時軍漢們田中勞作,戰(zhàn)時便披堅執(zhí)銳上陣殺敵,開國時衛(wèi)所制的確行之有效,但到了現(xiàn)如今已是弊病叢生。長年不征戰(zhàn),衛(wèi)所所囤軍田便被有權(quán)有勢的富紳豪強(qiáng)占去不少,也有軍官侵吞軍田的,燕云所能保存下這五十畝田產(chǎn),已是殊為不易。而且北方土地貧瘠,費(fèi)力勞作,農(nóng)作物也是年年減產(chǎn)。士兵們吃不飽肚子,鄺思清就只能想辦法,托關(guān)系,跑軍需要軍費(fèi)。身為一洲都指揮使,遠(yuǎn)不是只要帶兵打仗那么簡單。江快雪看了一圈,對鄺思清說:“鄺大人,這邊兩塊地還沒耕種嗎?”“已叫人耕了田,等雪化干凈再播種?!编椝记蹇匆谎劢煅?,揣摩道:“只不知該種些什么,這地太薄,不旺莊稼?!?/br>江快雪提議道:“種些草藥如何?”北上途中江快雪買了一些草藥藥籽。士兵們傷亡往往并不是因為敵人兇殘,而是戰(zhàn)場上受了傷,醫(yī)治不及時,或者藥品不到位,傷口感染而死。他有個顧大夫給的藥方子,正可以防止傷口感染,而且這草藥耐寒,也不需要多肥的地,在這里種正合適。鄺思清上趕著要討他開心,別說是把地拿來種草藥,就是閑置著給江快雪放雜物,他也能想辦法做到,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下來。江快雪把草藥藥籽交給他,跟他交代耕種需注意的事項,讓他一定記得叫人種下。江快雪回了府衙,聽說趙文江又親自登門來找他,找不到人,反而聽說他去了衛(wèi)所,臉色很是不好看。江快雪仍是按兵不動,處理了公務(wù),便坐在案前練字。他寫的也不是什么名家字帖,乃是他自己整理的,請松月真謄抄一遍,松月真十分不解,但仍認(rèn)真抄了。他字體俊逸瀟灑,十分好看。散了衙,照例是在糕點(diǎn)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