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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驚,說話都結(jié)巴了:“什、什么?那個莊彌向我提親,家主為何不過問我的意思就答應?他答應了,我可沒答應!”小廝聽見他這番話,變了臉色,小聲道:“公子,這話可說不得!家主定下的事,豈容你反對。再說那莊彌托人來提親時,你恰好病著,家主就沒過問,先替你做主了!”江快雪畢竟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雖也到封建社會生活了幾十年,但那時他在朝為官,能為自己做主,一時間對這個家族長者說一不二,族中小輩不能有絲毫違逆的世界十分不適。他抓著小廝的手:“我要見見家主,我是絕對不會嫁給那個莊彌的!”小廝有些慌張,哀哀勸道:“公子,快別說這些了。家主日理萬機,也不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江快雪無法,只得暫時臥床養(yǎng)病,尋找機會。這天他娘李氏來看望他,江快雪又提起不想跟莊家的小公子結(jié)親的事,李氏原本溫婉的表情立刻變了,冷下一張臉來:“你可不要再胡說八道,再惦記著松家那位了!家主定下的事情,豈容你來反悔,你就是死了,尸首也得給莊家一個交代的!”江快雪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包辦婚姻的,不由得問道:“憑什么家主說什么就是什么,難道我自己還不能做自己的主了?”李氏氣得眼里泛起淚,罵道:“你病一場,怎么變得這樣無法無天了!莫不是腦后生出反骨,非得跟大家對著干?!你瞧瞧我與你爹,還不是一切都憑長輩們做主的,何時能做得自己的主了!”江快雪沒辦法,氣得往床上一躺。李氏走后,他那小廝也跟著勸道:“公子,你就老實一回吧。莫要再嚇唬阿福了!”江快雪默不作聲,半夜趁阿福睡著了,一個人偷偷穿上衣服,拿起掛在墻上的劍,溜出他修養(yǎng)的別院。江家乃是古老世家,不僅等級森嚴,在這偌大的澄白州也是盤根錯節(jié),呼風喚雨,單只是江府,就占了好大一片地方。江快雪偷偷溜出去,才發(fā)現(xiàn)外面有不少巡邏的家將,各個身配寶劍,威儀十足。他前世跟著松月真一起修習過武術,練過劍法,但是在這個人人都能修仙的世界里還是有些不夠看。不過他到底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生活經(jīng)驗豐富,溜出江府便尋了個機會,把自己扮做一個七旬老翁,勾著背,擔著一擔子柴火,不時咳嗽兩聲,混在人群里出了城。他又換裝幾次,向人打聽了青華州的方向,走到第三日時,遇到兩撥江家派來尋他的家將,都讓他躲了過去。第十日終于出了澄白州,涉水渡江,到了青華州。江快雪一路走來,只見過一次能御劍飛行的修士,想來這個世界想要御劍飛行還是很不容易,只有各大宗門世家的長老以上才行。修行者們倒是見過不少,大多都是錦衣華服,報上名頭,要么是大門派的內(nèi)門弟子,要么是古老世家的子孫后代,都是些有家室有背景的人。尋常的販夫走卒,卻與普通人無異,偶爾有幾個身手不錯的江湖人,江快雪卻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體內(nèi)沒有和江快雪這種世家子弟一樣的“氣”。這種“氣”靠的是內(nèi)家功法修煉,而很顯然,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里,這種內(nèi)家功法都掌握在古老的世家和宗門手中。世家的獨門功法不傳外姓弟子,門派收弟子也只收內(nèi)門弟子的族親,這么一來,這個世界的資源和權(quán)力能牢牢地被世家門派掌握在手里,但是門派世家人才凋敝,故步自封終會走向腐朽衰敗的陌路。江快雪找到松家,松月真卻并不是那么好見的。他很有耐心,扮做一個尋常的行腳大夫,在街頭支著個小攤,一邊給人看診,一邊尋找機會。哪知道這天頭突然劇痛不已,那久違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扣了他50點善惡值。之間他給普通人看診時,勉強積累到十點善惡值,這么一扣,他的善惡值成了負四十。江快雪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覺得那頭痛十分難忍。他穿過來的原身有修為在身,不會得普通人的疾病,更別說尋常頭痛。這種頭疼絕不尋常,仿佛是靈魂受到了創(chuàng)傷,簡直快要了他的命。江快雪疼到渾身顫抖,摸出銀針刺在xue道上,企圖從神經(jīng)上暫時阻斷這種痛感,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并沒有害過人,難道是有人因為他的無心之舉遭了秧?事情說不定還是出在江家。畢竟他到這個世界來也沒多久,跟他聯(lián)系最緊密的就是澄白州江家了。江快雪只能忍著痛,這疼痛懲罰足足持續(xù)了三天。他還沒有見到松月真,不能回去,否則下一次再想逃出來就難了。阿真啊阿真,只盼快些見到他。江快雪相信,只要能見到松月真,事情一定能有轉(zhuǎn)機的。這天他收了攤,跟幾個百姓問了路,出了城進山里采藥。這地方的草藥與他認識的不太一樣,藥性卻是差不多的。江快雪用藥鋤小心將土撥開,露出草藥根須,一點點將須子撥出來。這種草藥最忌傷根須,傷了根,藥性就損失了一半。小心將草藥完完整整地挖出來,江快雪擦了把汗,驀然抬頭,前方樹叢間,一白額大虎兩眼燦光,正兇狠地盯著他。江快雪呼吸一滯,有人跟他叮囑過,深山內(nèi)有不少毒蟲猛獸,可他走得并不深,現(xiàn)在也并不是剛開春,老虎不至于為了填飽肚子跑到這有些人跡的地方來。來不及多想,那老虎已經(jīng)撲了上來,江快雪拔劍,幾乎是下意識挽了個劍花,劍尖一抖,便將老虎來路封住。那老虎被他迫得無法近身,怒吼一聲,登時山野戰(zhàn)栗,群鳥悚然飛走。這一聲虎嘯中包含威勢,饒是江快雪這種修行之人都有些吃不住。這是怎么回事?若是尋常的山野大蟲,不至于叫江快雪應付起來這般吃力!那老虎猱身撲來,江快雪瞅準空子,不懼不避,一劍揮出。這一劍乃是松月真曾經(jīng)教過他的松家絕學,叫做平江千重浪。這一劍看似平平揮出,其實早已將對手上下左右全部封死。那老虎無論從哪個方向撲來,也必然要撞在他劍尖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一刻,一人在林中喝道:“阿寶,快回來!”那老虎又怎么收得住,眼看就要撞在江快雪劍上,凌空一人撲來,以迅雷之勢一腳踹在江快雪肩頭,江快雪滾出七八米遠,那老虎卻是脫險了。江快雪肩膀幾乎被踹到脫臼,勉強撐著劍爬起來,眼前三個青年,老虎乖如一只貓咪,依偎在其中一人身側(cè)。當中站著的一人十分眼熟,江快雪用力看了兩眼,依稀覺得這是松月真年輕時的模樣。“阿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江快雪一時間不由得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