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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理解。他這樣子都是自己害的。阿福搖了搖頭,抽抽搭搭地哭了:“我想我娘親……娘親……”江快雪替他擦了眼淚,喂他喝了水,又施了針令阿福再度睡著,免得清醒時更受苦楚。他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就那么坐著,眼中無光,垂著肩膀,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垂死之人,了無生機(jī)。他現(xiàn)在雖然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些許,有了思考的能力,可是那殺威鞭帶來的負(fù)面情緒還是揮之不去,陰云一般籠罩在他的頭頂。阿福還有娘親可以惦念,他呢?他可以惦念誰?松月真變成了他陌生的樣子,也壓根不稀罕他的惦念。他是有父母的,雖然記憶已經(jīng)變得久遠(yuǎn)而模糊,但他記得自己有父母,他生父是個商人,生母是位美院的教授,只是生父生母對他都客客氣氣,總是一副為虧欠了他而感到抱歉的樣子,他也有個親哥哥,哥哥卻總在防備他……除了父母,他記得自己還有養(yǎng)父母,只是那對養(yǎng)父母,想起來了不如不想。此時他心情低落抑郁,養(yǎng)父母這三個字只能讓他想起小時候沒日沒夜坐在油膩狹窄的廚房里殺魚的日子。江快雪努力想讓自己快樂一點,他在心里默念著莫飛老大、江風(fēng)、顧大夫、趙閣老、先帝、鄺思清……但是想到最后,這些人的身影一一淡去,留下的是松月真清亮的眼睛。他記得自己答應(yīng)了李氏什么。從此以后都不能再去招惹松月真,他和莊家那個小公子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他答應(yīng)了要娶他,不能再反悔。這意味著他和松月真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他本該覺得心痛的,可是此時內(nèi)心卻是一片麻木。原本他還想著救了阿福就逃走的,可是現(xiàn)在,他連逃跑都不想了。逃走了又能怎樣呢?松月真壓根不會見他,江家說不定還要遷怒到其他人,在殺威鞭的控制下,他看什么都消極,做什么打算都會想到最壞,索性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他對人生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期待,什么欲望都沒了,就這么活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江快雪一直枯坐著,仿佛是為了懲罰自己一般,他為自己答應(yīng)了李氏而感到羞愧,可他壓根不知道這修行世界的法術(shù)也會對一個人的內(nèi)心造成巨大傷害。簡單來說,他被殺威鞭控制了思想,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他面對李氏的要求,必然不會答應(yīng)。阿福的傷漸漸好轉(zhuǎn),只是他畢竟是rou體凡胎,受的傷又太重,好了也留下了后遺癥。這天李氏叫了丫頭來請江快雪,聽說是莊家派人來了,讓江快雪與莊彌定結(jié)契約,共同挑個良辰吉日完婚。那丫頭把江快雪打扮了一番,到了前廳,莊家來的人是莊彌的生父,他在莊家地位頗高,所以江家接待的便是江快雪的大伯。李氏坐在一邊,見江快雪來了,忙把他喚到跟前,叫他與莊家的親家們見禮。江快雪木木然,一一行禮問候。在座之中還有個年輕人,二十左右,因年輕人只有他一個,想必他就是莊彌了。江快雪對他沒有感情,也沒有任何期待,是以只是向他行禮問候了,并未好奇打量。莊彌也笑著向他問好,他皮膚白皙,長眉秀眼,看起來溫和無害。他眼睛閃亮亮的,不住地打量江快雪,顯然對自己這“未婚夫”頗感興趣。李氏見了,便叫江快雪帶他到外頭走走,兩個年輕人一起出了廳堂。莊彌跟在江快雪身側(cè),笑著說:“你叫江快雪?我聽江夫人叫你阿雪,以后我也叫你阿雪,如何?”江快雪淡淡道:“隨你。”莊彌便親熱地叫了他一聲阿雪,又伸出手來想握住江快雪的手。江快雪連忙讓開,這一下動作幅度頗大,顯得十分刻意,莊彌一愣,江快雪也尷尬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莊彌。莊彌有些委屈,問道:“阿雪,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成親?”江快雪連忙解釋:“……沒這回事……”莊彌仍舊看著他:“我知道,你跟我以前從沒見過面,沒有感情,長輩們硬要把我們?nèi)鲆惶帲阈睦锸遣粯芬獾?。可是我一見你就很喜歡,我舍不得叫你傷心難過,你若是不想跟我成親,那我就去跟我爹說一聲,退了這門親事。”江快雪嘆了口氣,跟他認(rèn)真地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娘,要和你成親,現(xiàn)在又來這般忸怩作態(tài),是我太可笑了。”他說罷,伸出手來,挽著莊彌的手往前走。江家地宅太大,江快雪沿著青石板路,邊走邊跟莊彌聊天,迎面一年輕人帶著兩個家將走來,江快雪記得這人好像是他一個本家哥哥,便拉著莊彌退到一邊,讓出路來。那本家哥哥叫做江子龍,乃是他堂兄,素來有些好高騖遠(yuǎn),自以為是,跟江快雪關(guān)系也是一般。他見了江快雪,腆著肚子走走過來,江快雪便低頭問好。“呦,二弟,這就是跟你結(jié)親的莊家小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苯育埳焓峙呐慕煅┑募绨颍骸吧鹾蒙鹾茫芨闪思?,就該收收心,別成天想些有的沒的,那松月真可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br>江子龍說罷,帶著家將走了。他一走遠(yuǎn),莊彌果然忍不住問道:“阿雪,他提到的松月真是怎么回事?”江快雪問道:“你認(rèn)識松月真?”“雖然無緣認(rèn)識,但我聽說過他。不少人都夸贊他驚才絕艷,天縱英才,還說他已內(nèi)定為松家下一任家主?!?/br>江快雪點點頭,阿真一向都是這樣,天賦高,能力強(qiáng),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他又擅長籠絡(luò)人心,被內(nèi)定為下一任家主也沒什么奇怪的。莊彌湊上來,問道:“我知道不少人都喜歡他,他山劍派那個賀長瀾,云外城那個謝玉。阿雪,難不成你也喜歡他?”江快雪有些苦澀,看著莊彌,認(rèn)真說:“我不想騙你,我的確喜歡他,只不過我已經(jīng)跟你訂了婚,我會努力控制自己……”莊彌握住他的手:“阿雪,我知道他很好,你以前喜歡他,我也不計較,往后你的心要在我這里多放一點,你心里的位置,要多給我留一點,好嗎?”江快雪點點頭。他得承認(rèn),莊彌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和他在一起,雖然沒有什么感情,但相處起來很舒服。莊家地處北方的玄玉州,一年十二個月里有六個月都在飄雪,江快雪這原身自小在南方長大,莊彌便把北方的事當(dāng)做新鮮事講給他聽,兩人聊了一個下午,晚上吃了飯,莊彌又到江快雪房里去喝茶。※※※※※※※※※※※※※※※※※※※※這個世界會比較狗血,不會虐受但是會虐攻,后面有松月真搶親情節(jié)。我喜歡寫攻后悔搶親!酸爽!修一下,手沒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