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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們一次,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準備好今晚的住宿費呢?”負責人帶著人揚長而去,江快雪照舊給聶師傅的弟子推拿一個小時,其他人各自散去找事情做,爭取在日落降臨之前湊足住宿費。江快雪干完了活,收好五十塊錢,往住處走去。還沒到地方呢,就看見他那竹樓前圍了一圈人,周圍鄰居三三兩兩站著看熱鬧。這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江快雪快步走上前,就看見人群中間,柳明渠一臉尷尬崩潰地被人攔著,攔著他的是個村民,臉帶怒色,正抓著柳明渠用本地話飛快地說著什么。郭廣清在一邊勸,兩個姑娘還在發(fā)愣,搞不清楚狀況,她們壓根連土話都聽不懂。松雪華走上前,讓那村民松開手,安撫道:“您說的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能不能帶我們?nèi)サ乩锟纯??如果真的是小柳的失誤,我們一定照價賠償?!?/br>柳明渠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眼眶都紅了。那村民松開他,說了句:“那你們跟我來?!?/br>現(xiàn)在正是視頻網(wǎng)站流量的高峰時段,彈幕里又炸開了鍋:【咋回事兒啊?這人是來碰瓷的吧!】【誰能給翻譯下?他剛才說啥了?】【好像是說小柳施肥施多了,把他家的苗燒死了?!?/br>【我去,飛來橫禍,心疼小柳?!?/br>【說不定真是柳明渠cao作失誤呢。人家村民一家的生計可都在那塊菜地上?!?/br>村民帶著一行人往田邊菜地走去,江快雪連忙跟上,問邱水靈:“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也沒全部聽懂……”邱水靈壓低聲音:“好像是那個伯伯這兩天讓柳明渠幫忙施肥,結(jié)果田里的菜苗都燒了。”江快雪跟著一起到了田里,果然,那些前幾天還生機盎然的菜苗此時葉片枯黃萎靡,的確是燒苗癥狀。村民拉著柳明渠,用本地話責問他。柳明渠十分委屈,嚷嚷道:“我都是按照你說的來做的??!我敢保證我施肥的流程沒有任何問題?!?/br>他為自己辯白,這話在村民聽來就像是不想承擔責任,村民登時怒了,松雪華連忙安撫,跟村民提出解決方案:“燒苗了咱們可以多澆點水,噴施調(diào)理劑,能救則救,救不過來的,一切損失由我們賠償?!?/br>這話一說,方思微和柳明渠都面露愁色,邱水靈也小聲問:“咱們有錢賠償嗎?”郭廣清壓低聲音:“這個先不用管,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br>村民同意了松雪華的解決方案,六個人留在菜地里,幫忙澆水噴灑調(diào)理劑。一直忙活到晚上七點,幾個人累壞了,沉默著往住處走。晚上就隨便弄了幾個菜,六個人疲憊又沉默地吃完了,收拾干凈,端著白開水在桌邊圍坐著。柳明渠率先打破沉默,問道:“我們現(xiàn)在還有多少錢?”他們今晚還得交住宿費,明天早上去看看田里菜苗的情況,再計算要賠償多少。江快雪把錢掏出來,其他人也拿出今天的勞動所得,加起來有小四百了。如果沒有柳明渠這個事,他們今天晚上的住宿費可以解決,明天早上一頓早飯還能吃得不錯。柳明渠雖然沒說什么道歉的話,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周身陰云密布,被愧疚的氛圍籠罩。松雪華笑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放在桌上,兩指按著輕松地推到桌子中央。大家登時都震驚了,邱水靈更是哇了一聲,忍不住拿起錢來點了點:“一千塊錢!媽呀!”她拿胳膊碰了碰柳明渠:“別難過了,你看看,咱們問題解決啦?!?/br>郭廣清難以置信,連聲追問松雪華:“這是你賺的?哪兒賺的?”柳明渠更是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松雪華笑了一下:“我今天到鎮(zhèn)上去看了看,幫村里的篾匠談了一筆生意,給一家家具店供應涼席。這是給我的抽成?!?/br>郭廣清佩服之至:“生財有道,佩服佩服?!?/br>“??!為什么不早說!”邱水靈也是一臉驚喜。“早說了你們說不定就不會努力賺錢了?!彼裳┤A笑著,把錢放到一起:“除去該賠償?shù)腻X和今晚的住宿費,這些錢還有多。咱們明天早上可以吃點好的了。明天早上去鎮(zhèn)上看看如何?”兩個姑娘高興歡呼,江快雪也被這氣氛感染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彈幕更是刷了起來:【雪花厲害??!】【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們的問題解決了我也好開心!】【開心1】【開心10086!不知不覺就被他們帶動起來了。】【替他們開心,這幾個人都挺不錯的。】晚上,節(jié)目組如約前來收取了住宿費,六個人聊了一會兒天,洗了衣服,各自睡下。半夜江快雪一個人起來,跟拍的攝影師和助理幾個都已經(jīng)休息了,只有架在他們房間的機位上,還不時閃著紅光。他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了門,用手機照明,往田里走。以前跟阿真在山里隱居時,他也自己種過兩畝地,知道該怎么施肥。之前看柳明渠施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哪里錯了。所以他趁著夜晚特意來看一看。就在江快雪蹲在田邊,捏起一點泥土放在鼻端嗅聞的時候,不遠處幾束燈光搖晃著過來。江快雪有點詫異,抬起頭張望。松雪華走在最前頭,身后是跟拍的攝影師幾人。松雪華咦了一聲,把手電筒放在田埂邊,走到江快雪跟前:“你怎么也來了?”“我覺得柳明渠施肥的過程應該沒什么問題,所以來看一下。你呢?”“他一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不能讓他承受不白之冤啊。”松雪華笑道。江快雪站起身子:“你聞聞這些泥土的味道。”他把手心里的土送到松雪華鼻端。松雪華嗅了一下,沉默不語,拿上手電筒上了田埂,看江快雪還愣著,跟他招招手:“我們都前頭去看看?!?/br>這村民堆肥的地方就在田壟不遠處,散發(fā)著惡臭。兩人在肥堆邊被熏得生不如死,真不敢想象這兩天柳明渠是怎么忍耐下來的。“這種農(nóng)家堆出來的肥料氮磷鉀等各種營養(yǎng)物質(zhì)都有,但剛才我們聞過的泥土氣味中,感覺氨的含量更高?!?/br>氨氣,含有特殊刺激性氣味,用鄉(xiāng)下廁所的氣味來形容會更直白一點。江快雪也點點頭,松雪華的推測跟他想的差不多:“可能那片菜地在施肥之前已經(jīng)施用過尿素一類的肥料,氮含量太多燒苗了。”“不應該,地里如果施過尿素,作為主人不可能不清楚。”松雪華跟江快雪在黑夜里慢慢走著,不知不覺來到那戶村民家屋后。松雪華笑了一下:“咱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深更半夜的,被人發(fā)現(xiàn)說不清楚?;厝グ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