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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沒過多久鄭管家就讓賣場的主管人員送上了一份詳細的玉品售賣名單。紀輕冉坐在賣場開辟的供人休息的茶室里,按耐下心的急躁,一頁頁仔細翻過去。每一頁大圖上的玉石都格外得色澤純粹,配上賣場專業(yè)玉石專家對于紀輕冉留意的玉石解說,紀輕冉感覺他學(xué)到了許多東西。控制住自己看玉石大圖底下價格位數(shù)的目光,紀輕冉專注地一頁頁看過,雖然這些玉石都讓他覺得格外漂亮,可是就是沒有一種能夠抓住他心臟的感覺。當他翻到賣單的最后一頁時,紀輕冉的目光猛然被吸引住。這一頁的玉石是和田藍田玉,格外澄澈透潤的質(zhì)感,讓他幾乎一眼就相了這塊玉料。“這個可以切割開做戒指嗎?嵌在銀環(huán)上的那種戒指?”玉石專家露出格外誠懇的笑意,“當然可以,您想要什么的設(shè)計,我們有十多年切割經(jīng)驗的玉匠都可以為您切割雕琢得沒有絲毫瑕疵?!?/br>在仔細征詢了紀輕冉的意見后,玉石專家和隨之趕來的專業(yè)玉匠師,以及戒指設(shè)計人員立刻將這個茶室擠得滿滿當當,紀輕冉只是有個大致的想法,他將這個想法告訴紿鄭管家,讓鄭管家代替他和這些人溝通后,就尋了個間隙溜出茶室,去洗間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而他身后有著保鏢遠遠跟著,這里又是安全保護最為出名的奢侈品賣場,鄭管家也沒有過多擔(dān)心。等到紀輕冉一身輕松地走出洗間,準備回茶室等鄭管家的時候,他卻在門口與一個熟悉的面孔狹路相逢了。秦凱昊?看到秦凱昊也朝這個方向走來,紀輕冉倒是沒有多么驚訝,畢竟秦凱昊作為校霸,家里有錢有權(quán)這一點是出了名的,出現(xiàn)在這種奢侈品賣場自然不足為奇。不過雖然是認識的人,紀輕冉也沒有傻到會主動和一個欺負過他的人打招呼,給自己找不自在。只是余光瞥到秦凱昊面孔之后,紀輕冉目不斜視地,就打算裝作陌生人一樣擦身而過。他覺得就連以前的自己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未必能認出他現(xiàn)在的這幅樣子,更不用說秦凱昊了。然而秦凱昊在目光掃過他面孔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男人頓下了腳步,投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猶疑。紀輕冉心一跳,他加快了腳步,就想快點走得離這人遠遠的。然而一股大力猛然抓住了他的,在習(xí)慣了顧承執(zhí)微微冰涼的溫度后,紀輕冉發(fā)覺他已經(jīng)對平常人這種肌膚之間的觸碰極為不適。“紀輕冉?”秦凱昊一把將他扯了過來,紀輕冉上一用力,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掙不脫秦凱昊大力的桎梏后,他一點都不客氣地罵道。“你神經(jīng)病啊,放不放,你不放我就叫人了!”如果說一開始秦凱昊只是懷疑,那么這一刻,男人憑借著自己夢里出現(xiàn)了好幾次的聲音,終于能篤定眼前的人就是紀輕冉了。這個廢物在撩撥了他之后竟然還敢跑?!將自己心總是在夜晚浮現(xiàn)出少年的臉的怨氣全都撒在了紀輕冉身上,秦凱昊第一時間就想毫不客氣地繼續(xù)嘲諷。只是當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少年靠近的臉上時,秦凱昊喉嚨的臟話像被什么東西結(jié)結(jié)實實堵住了。紀輕冉,紀輕冉怎么可能這么漂亮?如果說剛才偶然一瞥的少年黑發(fā)雪膚,整個人好看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的話,這種近距離的沖擊之下,少年柔白的膚色和唇形好看的潤紅唇瓣,兩種強烈至極的沖擊,讓秦凱昊全身發(fā)麻,他感覺,感覺自己……硬了……不想在賣場搞出太大的動靜,紀輕冉壓低著聲音,面對著面前這個看他看直了眼的校霸,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再不松,我可就叫人了!”秦凱昊這時才微微回過神來,男人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聲音不知道為什么也跟著壓低了些,就像他們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在這里?輟學(xué)了?這個校霸好像不太直面對秦凱昊趾高氣昂,仿佛施舍一般居高臨下詢問的神情,紀輕冉忍下大喊大叫把洗間外的保鏢引過來的沖動。秦凱昊雖然腦子有問題,可身份家世不低,萬一因為他而知道了顧家,乃至顧承執(zhí)的存在,紿顧承執(zhí)惹來什么麻煩就不好了。面對可能導(dǎo)致的一連串麻煩,紀輕冉下意識地選擇了最不引起無關(guān)人注意的解決方式,畢竟哪怕只有一點招致隱患的可能,他都不想再牽連到顧承執(zhí)身上。畢竟上輩子秦凱昊可是和他毫無聯(lián)系的,鬼知道這個從來沒有在他知道人生有多少存在感的校霸,為什么會這么倒霉地讓他在洗間遇上?大不了紿這人嘲諷幾句算了,反正這位校霸雖然無腦嘲諷過他,但至少沒對他動過,而只要不是動,除了顧承執(zhí)以外的其他人,口頭上的攻擊對他來說簡直連撓癢都不算。冷靜下來后,紀輕冉低下頭,他學(xué)著往日學(xué)校里唯唯諾諾的樣子,試圖讓校霸的對他起的興快點打消掉。“嗯……嗯,我還要值班,您能不能放我走……”“不硬氣了?”秦凱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望著低著頭的紀輕冉,剛才紀輕冉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在他面前閃過,如同搔動的絨羽一般輕撓著他的心臟。秦凱昊突然很想再看一看那張臉。剛才的恍惚一瞥,讓他在確定了這人就是班里的慫包學(xué)霸后,不禁又對自己的視力產(chǎn)生了懷疑。這人就是紀輕冉?紀輕冉怎么會長得唇紅齒白得那么……娘炮呢?心里有了這個疑問,秦凱昊自然不會客氣,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捧著東西送到他面前,秦家少爺做事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意。“把臉抬起來?!?/br>話語輕慢得仿佛嘲諷,然而秦凱昊的眼早就如同實質(zhì)般地盯在了紀輕冉的頭上。“我真的要回去值班了,不然領(lǐng)班會扣我工錢的……”感覺到秦凱昊灼熱的視線,紀輕冉來不及想到底這輩子是出了什么差錯,才會讓和他沒有一點聯(lián)系的秦凱昊對他如此咄咄逼人。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想掙出秦凱昊握著他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