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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檢查一下太子殿下的睡姿和錦被的遮蓋情況,怕凍著他。 一開始不熟不敢沒做過,后來給他揉肚子,每次都能瞧見他的睡顏,像小孩子一樣,不放心,忍不住多cao心了一把。 原來她干的這些太子殿下都知道,一點都沒有錯過細節(jié)。 也是,他是個探知欲很強的人,這次發(fā)現(xiàn)身上的被子變了,下次不可能不去裝睡,然后偷看她在干什么? 搞不好把她所有舉動都盡收眼底,就像手伸進他袖子里那會兒,不曉得具體的不罷休。 說起來白天接過她的碗,主動給湯水晾涼可能也不是巧合,是知道她十次弄,九次都會被燙到,觀察過她,看不下去刻意幫忙? 姬玉人在黑暗里,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是她忽略了,好奇心重的人其實觀察力和學習能力都很強,她的一些暖人小技巧,被他模仿了去,還用在了實質(zhì)上。 可能是打算使在他一對弟弟meimei上,她就是個試驗品? 誰知道呢,男孩子的心思很難猜,反正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太子殿下會越來越擅長疼人,要不了多久還能成為他的長處? 第44章 真會哄人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既然有心學, 那她‘教’的再仔細一些便是,明天讓他看看什么叫體貼入微,搞不好哪天就方便到自己頭上。 姬玉沉下心思, 被子一緊,安然去睡。第二天一大早,還沒有實施,已然察覺出不對勁, 南風才剛喊第一聲, 太子殿下居然自己起來了。 沒賴床, 也沒有懶洋洋躺在枕頭里叫她伺候著穿衣洗漱。 自個兒簾子一拉,套著一身白色的凌亂褻衣坐在床邊, 一雙雪白的手扶在邊緣。 這個點對他來說可能還有點壓力, 姬玉瞧見他頭低著,身子晃了晃, 一個不穩(wěn)險些栽去,她就在邊上,剛伸了手準備扶他,這廝臉色一正, 已經(jīng)自己坐穩(wěn)。 姬玉收回手,去穿自己的衣裳。太子殿下盯著她那雙手瞧了一會兒, 也起身拉了朝服往身上套, 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只收拾好的時候才告訴她,“去把床底下第二個抽屜打開, 裝扮上,今兒你要跟我一起上朝?!?/br> ??? 姬玉先是吃驚于要去上朝,很快注意到細節(jié), 這王八蛋原先不說,等她穿好衣裳才這么告訴她。 他倆樣貌相似,倆人都去的話,自然不可能就這么出門,怎么都要偽裝一番,也等于她身上這套要換,太子殿下明明可以一早提醒她,結(jié)果非看著她縛好綁臂,系好腰帶才說,擺明了故意的。 還在記昨天的仇? 姬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不就是沒陪他到最后嗎?這就生氣了? 果然是小氣鬼。 她走到床邊蹲下,打開第二個抽屜,還真在里面瞧見一套裝扮,是太監(jiān)服,綠色的,還有個帽子。 帽子深,可以蓋到眉毛上面,姬玉戴了一下,感覺這玩意兒把她整張臉漏了出來,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又翻了翻,很容易在邊上找到幾個瓶瓶罐罐。 沒有那日太子殿下戴的人.皮面具,那個面具放在暗室盡頭,太子殿下帶她看過,她也摸過那東西,真的很精巧。 依著太子殿下的臉型做的,那廝戴起來正合適,她上臉感受了一番,眼角位置會漏出一點自己的真皮膚,需要上妝才能遮下來。那日太子殿下完全就是素顏,一點料都沒加,她捧著擱在陽光下看過。 面具將他整張臉包裹起來,順著他的臉部線條,一絲不漏,臉頰兩邊糊了rou色的泥,將面具撐起來,這才導致他樣貌上的變化。 可能是太精細,制作不易,所以沒給她也弄一個? 也有可能就今兒一次倆人一同出去,以后不會,所以懶得折騰? 姬玉沒管,打開瓶瓶罐罐,發(fā)現(xiàn)竟然是熟悉的,和她當初在青樓時偽裝使的那些東西極像,這都不用旁人插手,她自己就可以。 姬玉先挖了大塊的rou色泥,糊在鼻根上,將整個鼻子弄粗弄彎,不好看,然后抹叫皮膚變黑的東西,最后點上雀斑,完美的將她原來的特點和好看都遮了下來,現(xiàn)在看著就平平無奇。 她邊弄邊回頭看狗男人,想叫他領悟領悟,這才是偽裝術(shù),他那個搞得太敷衍,那么白的男人僅他一個而已,誰認不出來??? 也就糊弄糊弄不熟悉的人,她這個就算明王殿下站她跟前都識不出,可能都懶得看,太丑了。 姬玉把脖子和一雙手都敷上,確定膚色一致才去套衣裳,出來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jīng)洗漱好,正坐在椅子里等她,瞧見她不耐煩的張嘴數(shù)落,“你是蝸牛變的嗎?這么慢?” 她要是蝸牛變得,只會更慢。 姬玉在心里跟他唱反調(diào),面上倒是不顯,像往常一樣,嬉笑道:“殿下,姬玉準備好了,走吧。” 太子殿下也懶得跟她計較,冷嗤一聲率先行在前面,姬玉在后面跟著,因為化妝太浪費時間,倆人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攝取不到熱量,一出門便被凍了一把。 平日里喝了湯身上暖,出來上個茅房亦或是別的,感覺不到寒意,今兒既沒喝湯,這身太監(jiān)服也薄,將她凍成了個孫子。 姬玉刻意站在太子殿下正正后面,叫這廝給她擋風,路過院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昨晚他倆堆的雪人還在,整整六個,一溜排開很是壯觀。 能在東宮堆雪人的只有主子而已,所以沒人敢清掃,叫它們還立著,每逢有人途經(jīng),一雙眼都會忍不住朝上面打量,就連南風都控制不住,好幾次往雪人身上瞟。 姬玉猜他心里應該在吃驚。 這是太子殿下堆的嗎?太子殿下居然會陪著她胡鬧,想不到啊想不到,還是那個冷漠無情,易暴易怒的太子殿下嗎? 其他人心情應該差不多。 姬玉想著想著樂出聲,叫前面的太子殿下聽著,回頭警告似的瞥了她一眼,姬玉連忙噤聲,跟著他繼續(xù)走。 剛下過雪,整整一夜,路面很滑,還結(jié)了冰,姬玉走的小心翼翼,太子殿下卻像沒事人似的,腳下穩(wěn)的一批。 姬玉喜歡看他紛飛的衣角,和他的人一樣,沉穩(wěn)中帶了一絲意氣風發(fā)。 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他的母妃還在,他會是怎樣恣意瀟灑的貴公子。 會高抬下巴,用眼角看人吧? 其實他現(xiàn)在也喜歡這么干,但總覺得少了些囂張,更多的是壓抑過后的冷漠和自持。 少了太多太多他本來應該有的東西。 姬玉目光還停留在這廝的衣擺上,忽而留意到他一身的嫣紅,明艷的宛如美人眉心的朱砂痣,她一身的綠色? 這不就是綠配紅嗎? 好家伙,這套太監(jiān)服也太襯他了,把他顯得越發(fā)像高高在上的明月,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