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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里起詩社,聞奕怕在家亂跑會沖撞了那些嬌小姐, 就在自己院里縮了一個上午做功課, 下午實在挨不住, 吃了午飯就翻.墻出去玩去了。 怕jiejie發(fā)現(xiàn)他不在家會擔(dān)心,聞奕還特地留了一封信。 然而出門后不久, 聞奕就看到換了尋常小廝衣服的海溪架著馬車朝城門口駛?cè)ァ?/br> 能讓海溪駕車的,除了皇太孫還能有誰。 聞奕雖然是李文謙的伴讀, 但其實兩個人關(guān)系很一般, 就算有李余從中調(diào)和,李文謙也只有在李余面前會對他表現(xiàn)出幾分和善, 李余一看不見,李文謙立馬就能拉下臉, 說話的語氣都比平時要冷幾分。 這么一來二去的, 聞奕心里也存了幾分火氣,不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只配合李文謙在李余面前裝一裝,李余一看不見,他就跟李文謙一樣, 扭頭就走。 所以看到李文謙微服出宮,聞奕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與我無關(guān)。 但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兩個形跡可疑之人, 在馬車后頭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 聞奕記得海溪是李文謙身邊最得用的太監(jiān),若叫海溪親自駕車,那馬車?yán)锉厝粵]有多余的侍從,堂堂皇太孫殿下,出宮連個侍衛(wèi)都不帶,能不能行啊。 聞奕畢竟是將門出身,骨子里就有這么一股剛硬與義氣,直接就朝馬車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跟在那倆形跡可疑之人后頭出了城。 馬車出城后一路到了皇家別苑,那倆可疑之人不見蹤影,聞奕見李文謙進(jìn)了別苑,再外頭等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耐不住性子跳上屋頂,悄悄溜進(jìn)了別苑里。 “讓他死??!”凄厲的女音突然響起,嚇得聞奕險些從屋頂摔下去,雖然沒摔成,但也踩碎了瓦檐,讓秋水營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他,將他從屋頂上拎了下去。 聞奕這才知道李文謙不是沒帶侍衛(wèi),而是侍衛(wèi)都藏在了暗處。 “早知道就不瞎cao心了?!甭勣劝炎约焊鷣淼脑蛉鐚嵔淮槑н€有些埋怨自己,吃飽了撐的多管什么閑事。 然而這次,李文謙并沒有對他冷臉相待,甚至還說了聲:“多謝。” 聞奕直起身板,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文謙,直到李文謙蹙眉,他才連忙轉(zhuǎn)了話題,問:“那、那兩個跟著你的人……” 李文謙:“秋水營的人會去處理。” “哦哦?!甭勣茸炜?,遇到誰都能嘮上百八十句,眼見著李文謙這座只對自己冷的小冰山有要消融的趨勢,便得寸進(jìn)尺,又問了一句:“方才那個聲音是誰?好生嚇人?!?/br> 李文謙淡淡道:“我娘?!?/br> 聞奕先是驚訝:“太子妃?” 然后才想起京中有關(guān)太子妃得了瘋病,現(xiàn)居住在城郊別苑的傳言。 “難怪?!彼麘c幸道:“還好是瘋話,我還真以為要處死這里的誰呢?!?/br> 對皇室而言,讓奴仆去死可從來不是什么罵人的氣話,更多是命令。 李文謙沒心情跟聞奕裝,直接道:“她想處死的人是我?!?/br> 聞奕傻掉,好半天才回過神,吶吶道:“都是、都是瘋話,你別太放在心上?!?/br> “我若放在心上,便不會來了?!崩钗闹t說。 雖然李余和軒王都不贊同他去見太子妃,可他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瞞著他們來城郊別苑,來面對期盼著自己去死的娘親,只為哪天他的娘親能清醒過來,好好地喚他一聲“文謙”。 這也算是李文謙做出的,為數(shù)不多符合他年齡的舉動,既任性又天真。 聞奕聽了李文謙的話,突然覺得眼前這位皇太孫好像也沒那么討人厭。 至少他不曾厭棄過曾經(jīng)生養(yǎng)他的娘,哪怕他娘得了瘋病,嘶吼著叫他去死。 待別苑的管事太監(jiān)過來,說太子妃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李文謙才帶著聞奕一塊離開別苑。 走到別苑門口的時候,管事老太監(jiān)欲言又止,李文謙:“有什么話,但講無妨?!?/br> 老太監(jiān)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李文謙聲淚俱下。 聞奕被嚇得險些跳起來,然后慢慢的,驚嚇變成了錯愕。 老太監(jiān)竟是冒死求李文謙別再來了,李文謙不來,就沒有人會刺激太子妃,太子妃不受刺激,便不用再喝那湯藥。 每次太子妃睡下后,李文謙便會離開,所以李文謙不知道,太子妃喝完湯藥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精神不濟(jì),吃不下東西,而且那藥喝多了會讓人精神愈發(fā)萎靡。管事老太監(jiān)自太子妃嫁入東宮起,便跟在太子妃身邊伺候,主仆之間感情深厚,不愿再看到太子妃這么日漸衰弱下去。 更重要的是,李文謙每次來也體會不到什么母子之情,這對李文謙而言也是折磨,所以老太監(jiān)冒著惹怒李文謙的風(fēng)險,懇求李文謙,別再來別苑了。 便是聞奕這個旁觀者,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覺得難受,更別說李文謙本人。 但聞奕看向李文謙,卻見李文謙面無表情地盯著老太監(jiān)看了一會兒,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淺淺的笑,說道:“有你這樣的忠仆在娘親身邊伺候,孤就放心了?!?/br> 跪伏在地的老太監(jiān)猛然一顫,隨即泣不成聲,李文謙卻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聞奕連忙跟上,想要安慰李文謙,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聞奕先前是仗著自己武功好,徒步跟來的,回去自然是乘李文謙的馬車。 只是馬車?yán)餂]人說話,氣氛之糟糕,逼得聞奕直想跳車。 可惜聞奕沒跳成,因為有刺客想趕在他們回城之前,截殺他們。 李文謙這次出門帶了不少秋水營的暗衛(wèi),留下兩個護(hù)馬車回城,剩下的阻攔刺客。 海溪也進(jìn)了馬車,駕車的人改成了那倆秋水營暗衛(wèi)。 馬車行駛飛快,城外不像城內(nèi)似的鋪了水泥路,難免顛簸。海溪護(hù)著李文謙,聞奕則時刻注意外頭,因此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不妥——馬車變了方向,并非是往城門口去的。 駕車的秋水營暗衛(wèi),有問題。 聞奕怕駕車的秋水營暗衛(wèi)聽見,便在李文謙手上寫字。 李文謙眸色一暗,視線投向馬車門簾。 聞奕又寫:一人一個,我倆從背后偷襲。 李文謙微愣,沒想到聞奕會叫自己動手,而不是叫海溪,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免得遲了再生變異。 聞奕從左右兩只靴子里輕輕抽出兩把匕首——畢竟是習(xí)武的少年,看過不少打打殺殺的話本,總覺得從身上拔出短刃來很俠氣,就學(xué)著悄悄藏了兩把。 當(dāng)然,入宮伴讀的時候這兩把匕首是必須放家里的,若帶進(jìn)宮被人發(fā)現(xiàn),先死的只會是他。 聞奕把其中一把匕首交給李文謙,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朝車門簾靠近。 聞奕危機(jī)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他掀開車門簾子,一副根本看不懂路的模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