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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多吃了點東西, 怎么還要入宮去請?zhí)t(yī)?太夸張了吧,而且那些東西也不全是她吃的, 讓太醫(yī)看又能看出什么? 桂蘭見李余一頭霧水, 索性跟李余把話說開:“奴婢知道聞帥并未離京,也猜到您前幾日不讓人守夜,是為了見聞帥?!?/br> 李余驚了:“你知道?!” 銅鏡映照出李余震驚的臉,她想轉頭,奈何頭發(fā)還沒梳好, 剩下一小半長發(fā)還在桂蘭手里握著呢,硬轉怕是要扯著頭皮,只能對著面前的銅鏡道:“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哪里得來的消息?” 桂蘭一邊梳著李余的頭發(fā),一邊道:“陛下同我說的。” “父皇?”李余越發(fā)迷糊:“父皇和你說這個做什么?他為什么光告訴你,不告訴我?” 李余問著問著,突然反應過來:“你也是父皇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桂蘭松開了李余的頭發(fā),放下梳子,在李余身旁對著李余跪下。 李余連忙起身:“又來了又來了,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跪啊?!?/br> 桂蘭并不起身,她對李余說:“奴婢自一開始,便奉皇上的命令來照顧殿下,同時也是幫著海公公,調查究竟是誰害的您,但更多時候,奴婢會將您的一言一行,如實稟告給皇上……” 桂蘭將她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李余聽。 李余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溫熱茶水流入口中,稍稍撫平李余的心情,她問:“既然如此,為何你又要將這一切告訴我,繼續(xù)瞞著我,不是更加方便你行事嗎?” 桂蘭說:“隨殿下出宮之前,皇上曾傳召奴婢,同奴婢說,奴婢日后只有殿下您一個主子?!?/br> 李余心情復雜,但要說生氣,其實也沒多生氣,就是好奇:“那你也沒理由和我攤牌啊,萬一我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性子,你不虧了?!?/br> 桂蘭不懂什么叫“攤牌”,但能理解李余的意思,她說:“皇上既然說了殿下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當不能再有所隱瞞,更不該撒謊欺騙殿下。且若不將這些說清楚,奴婢便沒辦法告訴殿下,奴婢是從何得知聞帥的事情,也沒辦法勸殿下請?zhí)t(yī)來看看?!?/br> 話題又繞回了最初的原點—— “我為什么非要看太醫(yī)?” 桂蘭說的那叫個臉不紅心不跳:“殿下那晚不讓人守夜,獨自見了聞帥,近來又嗜睡多食,奴婢便想著,殿下是不是有了身子?!?/br> 李余慶幸自己剛剛沒喝第二口茶,不然一定會噴的滿地都是。 好家伙,桂蘭居然以為她那天晚上和聞鷲睡了,不僅睡了還中獎了。 講道理啊,她的床上睡沒睡過男人,是否進行過少兒不宜的運動,就你們那細致到連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放過的整理方式,能看不出來? 還是桂蘭覺得,她和聞鷲是在啵啵床上以外的地方進行了深入交流? 你們古人的思想未免太野了。 李余揉了揉太陽xue:“你先起來,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釋。” 桂蘭順從地站起了身,還提醒李余:“殿下莫擔心,只是召太醫(yī)來看看,也未必會像奴婢猜的那樣。” 李余簡直要被氣笑了:“看什么看,我懷不了你忘了嗎?” 桂蘭:“這要萬一……” 李余:“沒有萬一,我根本就沒碰過聞鷲一根手指頭,就算我是能懷孕的身子我也懷不上,你們總不能讓我有絲分裂吧?!?/br> 桂蘭一臉擔憂,生怕李余是害臊,不敢看大夫,又問:“那您最近總是犯困,吃得還多……” 李余:“犯困是因為不能出門光抄書太無聊了,就打打呵欠釣個魚,你哪次見我真的睡過,吃得多是因為……” 李余突然沒了底氣,說道:“是因為我讓聞鷲來陪我吃飯,多的那些都是他吃的,不是我。” 桂蘭這才相信自己是誤會了李余,并向李余告罪。 李余把梳到一半的頭發(fā)弄散,直接道:“行了行了就這樣吧,不梳了,你去把早飯拿來,我約了聞鷲一塊吃早飯的?!?/br> 桂蘭:“奴婢這就去?!?/br> 桂蘭出去后,李余把頭上那堆首飾一一摘下,隨手扔到梳妝臺上。 小黑貓不知道一大早跑哪野了,從窗外跳進來,落到窗邊的榻上,接著又跳到地面,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到李余腳邊,蹭李余的裙擺。 李余撈起小貓,走到窗邊坐下。 清晨的風吹起她披散肩頭的長發(fā),沒有了精致的發(fā)飾做裝扮,反倒讓李余多了幾分居家的隨意感。 “殿下怎么不梳頭?!甭匉惖穆曇魪臉渖蟼鱽怼?/br> 李余不知道聞鷲是什么時候來的,她不愿講方才發(fā)生的事情,索性沒說話,就這么低頭擼貓,也不理聞鷲。 聞鷲其實早就來了,看李余還在梳妝,就在樹上蹲著,沒出聲。 后來桂蘭懷疑李余懷了孕,不僅李余被這個大膽的猜測驚到,就連聞鷲也有些意外。 所以他裝作才來的樣子,明知道李余是因為心煩,懶得梳頭,卻還是明知故問,免得李余尷尬。 說起來,他似乎總是這樣。 害怕李余尷尬,所以除夕那晚,李余問他是不是喜歡她的時候,他說不是。 如今,又是害怕李余尷尬,所以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問李余為什么不梳頭。 李余沒心情不想說,他便連安慰的機會都沒有。 說好的勇氣呢? 聞鷲從樹上跳下,走到窗邊,捧起一縷李余垂出窗外,被風吹起的長發(fā),對李余道—— “殿下千金之軀,有無子嗣都不影響殿下身份尊貴?!?/br> 李余一愣,抬頭看向聞鷲:“你都聽到了啊。” 清晨陽光明媚,打在聞鷲身上,李余看著他,說:“我沒有因為這個不高興,我只是……” 只是有些心慌。 知道桂蘭曾把她的一言一行告訴皇帝的時候,她感覺還行,就是有點驚訝和意外,可能是桂蘭曾經作為她和皇帝之間的傳聲筒的緣故,讓她隱隱有過類似的預感,但桂蘭懷疑她和聞鷲那晚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她內心的感受那叫一個豐富,豐富到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對此是什么態(tài)度。 這樣也就罷了,她甚至還有些浮想聯(lián)翩。 為什么?總不能是她真的饞聞鷲身子吧。 這么想著,李余落在聞鷲身上的視線又仔細了幾分。 聞鷲的樣貌就如同書中所描述的那樣,和漂亮扯不上關系,是很容易讓人腿軟的,充滿男子氣概的英俊長相,身姿挺拔,穿什么都很有氣場,猶如一把藏不了鋒的利刃,銳利駭人。 而這氣場顯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長年待在邊境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一點點浸染而來。 至于那束袖武袍下的身軀,那晚她貼近時感受過,健碩、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