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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成功還是失敗,她死后都能回家。 若聞鷲愿意同她攜手余生,她對這個世界的恐懼好像也沒原來那么強(qiáng)烈了,為聞鷲留下,在這個世界過完這輩子再回去,似乎也不像原本設(shè)想的那么讓人難以接受…… 李余想著想著,突然靈光一閃,整個人刷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系統(tǒng)進(jìn)入了休眠模式,自殺禁止條例還在啊。 李余快步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在一堆首飾里胡亂翻找。 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又環(huán)顧四周,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桌上。 桌上擺著幾碟點(diǎn)心,李余把其中一疊點(diǎn)心倒到另一個碟子里,并把空出來的碟子用力摔到地上。 碟子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枚細(xì)小的碎片還濺到了李余的鞋面。 李余蹲下?lián)炱鹨粔K趁手的,往自己曾經(jīng)劃過一次還留了疤的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道。 “唔!”李余痛到飆淚,拿碎片的另一只手更是因疼痛而顫抖,讓手里捏著的碎片落到了地上。 她忍著疼,看著鮮血從傷口流出,滑過雪白的掌心,又順著指尖落到地上,在地面濺起小小的血花。 整個過程中,傷口都沒有愈合。 也就是說,她剛剛的行為沒有觸發(fā)自殺禁止條例。 小十拿箭射她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自殺禁止條例的啟動條件很簡單,只要她有想死的念頭,條例就會用盡一切辦法,阻止她死去。 如今她明明傷害了自己,條例卻沒有啟動,那只有一個可能——她不想死,她想留下。 系統(tǒng)沒能告訴李余的答案,自殺禁止條例告訴了李余。 但是李余開心不起來,因?yàn)橐粋€新的選擇題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她可以選擇違背自己心里的意愿,抓緊機(jī)會回家,又或者選擇順應(yīng)自己的內(nèi)心,在這個世界過完這輩子再回去。 乍一聽起來,這兩個選擇都很不錯。 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家,如今機(jī)會在她眼前,她馬上就能拋下這里的一切,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留下也挺好,她與聞鷲兩情相悅,雖然她很遲鈍,但幸好醒悟得不晚,只要她選擇留下,去隔壁找聞鷲好好道歉,一定能把聞鷲哄回來。 等和聞鷲一起過完這輩子,她再回去屬于她的世界,皆大歡喜。 但這其實(shí)是最理想的假設(shè)。 現(xiàn)實(shí)是,她要后悔了怎么辦? 兩個世界又不是兩個城市,一旦離開,她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就算后悔,她也無法挽回。 反正她死后就能回家,之前是害怕獨(dú)自一人面對這個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現(xiàn)在有聞鷲,她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適應(yīng),又何必這么著急。 可要是不回去,萬一哪天,她不喜歡聞鷲了怎么辦。 萬一她不喜歡聞鷲,或者聞鷲不喜歡她,她毫無留戀想要死亡回家,自殺禁止條例一定會再一次阻止她,到時候書中的劇情可能已經(jīng)走完了,她沒有了對未來的預(yù)知,就無法像現(xiàn)下一般逼著皇帝弄死自己。 到那時,她會不會后悔? 李余發(fā)著愣,屋外的桂蘭聽見碟子碎裂的聲音進(jìn)來,瞧見李余滿手是血,嚇得連忙拿棉布捂住了李余的傷口。 李余任由桂蘭帶著坐到床邊,等太醫(yī)過來給她處理好傷口,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 桂蘭屏退左右,蹲在李余身前,問李余為何要拿碎瓷片劃自己的手腕。 李余搖搖頭,敷衍道:“發(fā)瘋而已,不用太在意?!?/br> 得知是瘋病發(fā)作,而非李余有心求死,桂蘭松了一口氣。 李余看著桂蘭的模樣,愈發(fā)想念起聞鷲。 聞鷲就不會信她的鬼話,因?yàn)槁匉愔浪胨溃惨驗(yàn)槁匉悘膩聿话阉?dāng)成瘋子來看。 要去找他嗎? 李余摸了摸沒受傷那只手上系著的哨子,最終還是決定明天再說。 她還沒想好要怎么選擇,不想再傷聞鷲一次。 然而在之后的幾天里,李余始終沒有去找過聞鷲,不僅是因?yàn)樗貌欢ㄗ⒁猓惨驗(yàn)樗蟻淼娜藢?shí)在太多了。 李文謙、軒王夫婦、尚鳴,還有李矜,一個個約好了似的輪流往她這跑。 往她這跑也就算了,李文謙、李矜以及尚鳴居然還在她這過夜。 尚鳴還多次拉她外出赴宴,說是免得外邊的人越猜越離譜,真把她當(dāng)妖魔鬼怪了。 李余推脫不掉,只能跟著尚鳴外出交際。 這天齊南侯府有喜宴,被帶來赴宴的李余背著尚鳴偷偷早退,好巧不巧在侯府門口遇到了同樣早退的三皇子。 兩人見到對方,都是一愣。 李余聽尚鳴說起過三皇子最近的動向。 東平侯府和蕭家一同被皇帝下獄后,三皇子先是擔(dān)心蕭若雪,擅闖天牢被皇帝擼掉了他在朝中的職位,后來得知蕭若雪和林之宴一塊下落不明,他偷偷派人去找蕭若雪的同時,還想方設(shè)法去救蕭家人。 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也不是為了吃齊南侯府家的喜酒,而是上門來求齊南侯的,因?yàn)辇R南侯世子便在管理天牢的刑部當(dāng)差。 和李余一樣早退,恐怕是因?yàn)辇R南侯世子不愿幫他的忙。 李余一邊感慨三皇子對蕭若雪真是一往情深,一邊上馬車準(zhǔn)備離開,誰知三皇子竟叫住了她。 李余轉(zhuǎn)身:“有事?” 三皇子其實(shí)不太想找李余,可他也清楚李余在皇帝面前的分量,便覺得李余若肯幫忙,一定能替他救出蕭家人。 三皇子道明自己的想法,還拿蕭家是李余外家做理由,讓李余一定要到皇帝面前替蕭家說幾句話。 李余看著滿臉急切的三皇子,突然道:“我聽說,我們以前關(guān)系不錯?” 李余說的這個我們,是指原主和三皇子。 三皇子回憶起曾經(jīng),很是唏噓:“是啊,可自從你得了瘋病,前塵盡忘后,我們兄妹二人便生疏了?!?/br> “我確實(shí)是忘了不少事情,所以冒昧問一句,”李余提起裙擺,踩著小凳子走上馬車,“我被禁足瑯?gòu)值畹臅r候,你可曾像眼下這般,為我到處去求人?” 三皇子愣住。 李余鉆進(jìn)車內(nèi),掀起車窗簾子,又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替她做這么多?” 三皇子回過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略過了前一個問題,對著李余認(rèn)真道:“因?yàn)樗档??!?/br> 抄到答案的李余放下車窗簾子:“走吧。” 車夫聞言揮動馬鞭,驅(qū)車離開。 路上,李余不再糾結(jié)那些亂七八糟的假設(shè)和顧慮,直接套用三皇子的答案,簡單粗暴地問自己:聞鷲值得嗎? …… 回到公主府,李余先去換了身衣服,然后才走到那棵大樹旁,拿出哨子吹了一聲。 響亮的哨聲響徹天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