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腿，一腳踩到了聞鷲背上。

    可惜沒什么力氣，捶背都嫌力道不夠，反而還把聞鷲給踩笑了。

    李余使勁蹬了兩下，啞著嗓子惡狠狠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精神戀愛?！?/br>
    聞鷲一如既往地不懂就問：“什么是精神戀愛？”

    李余：“就是用心去交流，去愛對方，不碰彼此的身體，我覺得那才是純粹的愛?！?/br>
    聞鷲伸手撫上李余的臉頰，拇指指腹輕輕地碾了碾李余的唇瓣：“困就再睡一會兒，不說夢話?！?/br>
    李余氣得一口咬住聞鷲的手指，還拿牙齒左右磨了磨。

    聞鷲還在那火上添油：“怎么一點力氣都沒有，你這樣別說把我手指咬斷，怕是連牙印都留不下。”

    李余：“滾?。。　?/br>
    聞鷲心情愉悅地滾了。

    李余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漱洗，換好衣服后聞鷲從外頭進來，身后跟著端菜的侍女，讓李余再吃點，免得餓肚子。

    當(dāng)天晚上李余把聞鷲攆去側(cè)屋睡，半夜聞鷲偷偷溜回來，老老實實抱著李余又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李余在院里看書，昨天因宿醉難受了一整天的李矜過來找她，發(fā)現(xiàn)她屋里掛著好幾把弓，便問：“我記得你箭術(shù)不怎么樣，要我教你嗎？”

    李余淡定起身，拿下其中一把弓，又從一旁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朝著窗外射了一箭，將樹上掛著紅緞帶的樹枝輕松射下。

    李矜愣住：“你什么時候練的？”

    李余裝完逼，通體舒暢：“無聊的時候?！?/br>
    趕走了精力充沛的李矜，李余繼續(xù)看書，下午聞鷲回來，隨口同她提了幾句有關(guān)邊境的事情。

    李余聽著，忽然想起李云岑同自己說的事，頓時又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聞鷲捏了捏李余的臉：“有事就說，別在心里憋著。”

    李余搖頭：“不是什么非說不可的事情?！?/br>
    李余就是好奇，但她覺得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好奇，就去揭聞鷲的傷疤。

    聞鷲：“真的？”

    李余點頭：“自然是真的?！?/br>
    說完聞鷲就把李余抱了起來，朝床邊走去，李余心下一驚，慌亂道：“大白天的你干嘛呢！”

    聞鷲將她放到床上，坐在床邊對她說：“我接下來要干嘛，你說了算?！?/br>
    李余不懂：“什么意思？”

    聞鷲：“你不愿說的那件事必然同我有關(guān)，不然你不會用剛剛那種眼神看著我。你有事不肯說，我心里害怕著急，找我媳婦求個安慰，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br>
    李余花了點時間理順聞鷲話語中的邏輯，被氣笑了：“你求安慰的方式還挺別致。”

    聞鷲：“趕緊的。”

    李余嘆息，只能把那晚李云岑同她說的話，跟聞鷲復(fù)述了一遍。

    聞鷲聽后愣了一會兒，笑道：“就為這個？”

    李余拿腳踹他：“什么叫就為這個！”

    聞鷲抬手摸她的臉：“直接來問我不就好了，旁人提起這事我當(dāng)然不愛聽，可你心里有我，想要了解我，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我不也向你問了許多問題?！?/br>
    李余：“不一樣?！?/br>
    聞鷲問的都是網(wǎng)絡(luò)用語，她問的事情有關(guān)聞鷲的母親。

    聞鷲俯身，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李余的：“沒什么不一樣，不都是我們的過去嗎?！?/br>
    李余愣住，忽然想起，聞鷲沒有把她當(dāng)成過瘋子。

    李余張了張嘴，聽見自己的聲音：“聞鷲，你覺得……我是什么？”

    聞鷲垂下眼：“不知道?！?/br>
    李余喉嚨干澀，眼睫顫個不停。

    聞鷲察覺到了李余的不安，抬手擁住她，告訴她：“我娘是岐族人?！?/br>
    聞鷲的聲音平靜而又清晰地在李余耳邊響起：“但她從小便在我大祁境內(nèi)長大，除了眼睛和頭發(fā)，沒有一處像是岐族人，甚至連岐族的話都不會說。

    “她嫁給了我爹，之后便有了我，我二弟、阿素、阿奕。再后來……淵河一戰(zhàn)，岐族設(shè)伏，朝中有人上了密折，拿我娘說事，污蔑我爹通敵叛國?；噬辖o了我聞家信任，我自是要滅了岐族，為我父親報仇，也為聞家洗刷冤屈。”

    若非聞鷲當(dāng)初夠狠，聞奕的藍(lán)眼卷發(fā)多半會引起風(fēng)火軍內(nèi)部的排斥。

    “可我沒想到，我保下了聞家，卻沒保下我娘。”聞鷲閉上眼，像是在回憶一般：“我在北境有多風(fēng)光，我娘在京城過得就有多艱難。有人說是遠(yuǎn)在京城的她勾結(jié)了岐族，害死了我爹。還有人說我滅了岐族，她畢竟是岐族人，但凡有些血性，就不該留在害她滅族的聞家?！?/br>
    “反正怎么說的都有，倒也不見得是多么嫉惡如仇，就是想聚在一塊時，能有個人供他們?nèi)枇R罷了。

    “我祖父多番勸慰，我那改嫁的嬸嬸也時常過來陪她說話，倒是我娘，怕連累我嬸嬸的名聲，拒了好幾次我嬸嬸的拜帖。

    “后來她見有人因此欺辱阿奕，實在受不住，便走了?！?/br>
    聞鷲把額頭靠到李余肩膀上，輕聲道：“我時常想，若我早點知道這些事，早點回京……”

    李余抬手擁住聞鷲：“你沒錯，你娘也沒錯，錯的是那些非要說三道四，指摘你娘親不是的人?！?/br>
    聞鷲頓了一會兒，慢慢收緊手臂抱緊李余，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李余會這么說，早在避暑山莊外的市集上，聽李余質(zhì)問為什么她要委屈自己戴幕籬，不能反過來把心思齷齪的男人給閹了起，他就知道李余一定會這么說。

    聞鷲胸口沉甸甸的，滿滿的情緒無法宣泄，于是抬起頭，吻上了李余的唇。

    李余先是顧忌聞鷲的心情，任由他親了一會兒，之后發(fā)現(xiàn)聞鷲的手不對勁，開始掙扎：“不行。”

    聞鷲不得不停下，堂堂大元帥，聲音聽起來竟有些委屈：“寶貝兒，別折騰我了。”

    被倒打一耙的李余，咬牙：“你特么說清楚，到底是誰！折！騰！誰！”

    第七十章 太糟心了。

    聞鷲雖然猜到李余來歷不同尋常, 但因李余還沒想好該怎么說，便沒再把這個問題翻出來。

    聞鷲也由著她，仿佛李余一輩子不說, 他便能一輩子不問。

    冬去春來。

    眼看著冰雪消融，離別在即, 李余也不再抗拒聞鷲的索求，哪怕事后回想起來, 總覺得自己意亂情迷的模樣過于失態(tài), 她也都強忍著羞恥, 好好珍惜這段分別前最后的時光。

    聞鷲猜到李余的想法，偶爾李余想要歇了, 他就多求幾次，訴一訴自己的不舍, 十次里面至少有八次能成, 也算是吃了個心滿意足。

    待到啟程之日，聞鷲親自率兵送了李余一大段路, 也算是歷來押送軍糧軍餉里的獨一份。

    馬車?yán)?，李矜啃著樣式不怎么精? 但味道還不錯的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