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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是晴雁和晴娟這兩個,另外還有三個二等,你這邊呢?” “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年紀到了,需要成親的?” “若是有便都安排了吧?!?/br> 曾淑道:“這次府里總共有三十三個年紀在十六歲以上的丫鬟,至于十四五歲的只有不到五個。郭嬤嬤不贊成將她們這個年紀的放出去,所以若是這次不定下就要再等兩年了?!?/br> 這世間的下人,簽了死契賣身給主家以后,不但吃喝用度都由主家提供,就連自個兒的婚配都是由主家做主的。 主家沒有發(fā)話,他們就不能成親。 哪怕互相有意也不行。 這還是曾淑第一次辦這種事,在家里頭的時候由于自個兒還是個姑娘,這種婚配之事祖母都是不讓她碰的。所以這一次她就有些上頭,過了好些日子了,但具體的名冊都還沒定下,總想著得盡善盡美了才好。 傅永寧聽到她的話后想了想,“是有兩個人,一個是鄔榮,我身邊的人里頭就他沒有成親,你這次順帶安排了吧?!?/br> “另外一個就是府醫(yī),姓孫?!?/br> 鄔榮曾淑知道,他是晴雁的二哥,之前一放出風(fēng)聲他家里頭的人就上門來求了,話里話外想替兒子求娶曾淑身邊的人。 也就是侍書或者侍墨。 但曾淑卻有些猶豫,因為侍書和侍墨一個比曾淑小,才十五歲,另一個雖然比曾淑大但也才十七歲。兩個人的年紀都不算很大,可以再等一等,更何況她還有另外的打算,并不想這么快就把她們兩個嫁出去。 但是孫府醫(yī)…… 曾淑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孫府醫(yī)不會就是來請平安脈,高高瘦瘦話還不多的那一個吧?可他不是家里的下人啊?!?/br> “我沒有從家里的下人名冊里看到這個人?!?/br> “他是流放北地的罪臣之子,”傅永寧道:“以前是在軍中的,但因為有見血就暈的毛病,所以沒待幾年我便將他帶了回來?!?/br> “原來是這樣……” 曾淑明白了,罪臣之子按照朝廷律法的確是奴籍沒錯,并且還是不能自由贖身的那種,除非遇到大赦,不然祖祖輩輩都是奴籍。這樣的人婚事上的確麻煩,娶平民百姓吧,人家多半不愿意。 娶同樣的罪臣之女吧,可萬一將來遇上大赦,一個在名冊上,一個不在名冊上那如何是好??? 到時候是合離呢還是不合離? 但若娶的是可以自由贖身的尋常丫鬟吧,也是讓人為難的一件事,既然是罪臣之子,那便不是胸無點墨的人。尋常的丫鬟嫁過去和他說不上話不說,也不會被他怎么看在眼里。 多半是怨偶一對。 這樣的話,她身邊識文斷字的大丫鬟倒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于是郭嬤嬤再來問的時候,她就把這個孫府醫(yī)的名字也說了,和她老人家商量著應(yīng)該給他選個什么樣的人才好。 說起來今年這個八月還真是奇怪。 她先是被喊回去忙二妹的婚事,然后又攬下了田二表哥的親事,這好不容易田二表哥的親事有了個眉目了吧,這府里頭丫鬟小廝們的也要提上日程了。 曾淑感嘆道:“這個月婚事一件接著一件,也是稀奇。” “喜事連連,這是好兆頭呢?!惫鶍邒咝Φ溃骸胺蛉四鷦倓傉f不知道該給這個孫府醫(yī)配一個什么樣的人,老奴啊,還真有個好人選?!?/br> 曾淑哦了一聲。 郭嬤嬤道:“不知夫人您覺得晴娟這丫頭如何?” “晴娟這丫頭,管大家可能做不來,但是讓她管一個小家還是沒有問題的,最主要的是她的性格好。夫人您說那孫府醫(yī)是罪臣之子,這樣的人性情上怕是孤僻了些,配個溫和的人正好。”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晴娟這丫頭在府里頭沒有什么依靠,她雖然有個干娘,但只是在大廚房管著那一畝三分地的。” “所以啊,這回求上門想給自己兒子娶個媳婦的人里頭,提到她的很少?!?/br> “但孫府醫(yī)不必在意這些啊?!?/br> 郭嬤嬤笑道:“他本來是軍醫(yī),如今侯爺將他帶回來,成了咱們府的府醫(yī)。平時都是在外院住著的,日常也只需要聽侯爺?shù)脑??!?/br> “跟咱們內(nèi)院這邊沒有關(guān)系。” “自然也就不需要找人幫襯著給兒媳婦啊、小女兒的找差事。沒有旁的拖累,也沒有公婆需要伺候,晴娟嫁過去關(guān)上門就是小兩口,再合適不過了?!?/br> 曾淑聽得緩緩點頭,“嬤嬤你說得有道理,這晴娟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那便就這樣定下了吧?!?/br> “到時候,就請嬤嬤給他們做媒吧,我也討一杯喜酒喝?!?/br> 郭嬤嬤高興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 “晴娟?” 晴雁屈指,在庫房門口輕敲了兩下,在聽到里面?zhèn)鱽砬缇甑膽?yīng)和聲后一邊左右看看一邊走進了屋子。 “晴娟,東西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晴娟一手拿著根蠟燭,一手捧著一個紅色雕花木盒從里面走了出來,慶幸道:“終于找到了,就是這一個了,去年宮里賞下的菊花金碗?!?/br> 晴雁接過盒子打開仔細看了看,松了口氣道:“的確是這個?!?/br> “你呀你,”晴雁把這個菊花金碗妥善地放好,然后無奈地看著晴娟道:“我的好jiejie,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俊?/br> “老是神不守舍的?!?/br> “先是伺候夫人沐浴的時候傻乎乎的把自己的手給燙了,接著就是夜里繡花白天直打哈欠,后面還有拿錯東西的我也就不說了。如今可倒好,連嬤嬤吩咐下來的,這么重要的菊花金碗也能忘?!?/br> “也就多虧了是我,若是被嬤嬤知道了,可少不了你一頓臭罵?!?/br> “你這是怎么了?” 晴雁困惑不已,在晴娟想要搖頭說沒事的時候,她挑著眉道:“有什么事,連我也不能說嗎?你是不是缺銀子使?。咳羰沁@樣我這里還有些,你先拿去好了。” “不用了,晴雁?!?/br> 晴娟苦笑道:“我已經(jīng)攢夠銀子了?!毕肓讼耄谇缪阋苫蟮哪抗庵欣蠈嵉溃骸捌鋵?,我是想贖身?!?/br> 晴雁張大嘴,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 把菊花金碗交給閑著在屋里吃果子的晴屏,讓她拿到廚房去后,晴雁拉著晴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關(guān)上門把人拉到桌邊坐下。 “你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就說到贖身上了呢?” 晴雁關(guān)切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京城除了你干娘一家之外可沒有旁的親人了,若是贖了身,你要到哪兒去?。俊?/br> “可是你的爹娘找來了?” “沒有,”晴娟苦笑著搖頭,“我家里當年賣了我,然后一家人就逃荒去了,我們幾個小丫頭跟著人牙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