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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大陸少女的發(fā)髻,戴上了素雅卻又漂亮的珠釵發(fā)簪,素鳶公主那一身妖嬈之氣被這一身打扮壓著,搖身一變,成了一名清水出芙蓉的俏佳人。 這俏佳人,太眼熟了。 這是她夢里的模樣,那一天碰到鳳棲梧桐后,她做了一個(gè)噩夢,那噩夢里,她就長這樣子,也是這樣的打扮,鳳涼箏似乎很喜歡她穿粉色的衣裙,被囚禁的那幾年,幾乎都是這樣款式的衣裙,珠釵也是夢中的樣式。 “太美了!”夜?jié)獍压骺涞锰焐先碎g罕見一絕色,這樣的公主誰能想到是魔界公主呢?說是仙子,也有人信的。 雪素鳶卻一點(diǎn)開心的模樣都沒有,且有點(diǎn)恐懼。 夜?jié)庖活^霧水,“公主,你不喜歡這么美麗的自己嗎?” “你說……鳳涼箏畫里的女子,長這模樣?” “是,一模一樣?!币?jié)馐菓{著記憶來打扮雪素鳶,打扮好也暗忖,這鳳少主是何時(shí)有了公主的肖像,公主沒有去過西洲大陸,鳳涼箏這十年來,也不曾來過幽州城,他們素不相識(shí),怎么就有一張畫?莫非西洲大陸,真有一個(gè)人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夜?jié)馐沁@么懷疑的,也就這么說出口,雪素鳶冷笑說,“本公主花容月貌,萬年難得一見,你以為是市場上的大白菜,還能長一樣嗎?” 夜?jié)馍钣写艘猓把灾欣?,那鳳少主,為何有公主的畫像,他又不曾見過公主?!?/br> 雪素鳶困惑,莫非鳳涼箏有上一輩子的記憶?上一輩子,他折磨自己,一直到自己魂飛魄散,他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懺悔。 他有上輩子的記憶? 不! 他沒有! 上輩子,他熟知自己的身份,知道她是魔界公主,他怎么可能拿著肖像畫問夜?jié)?,是否和她長一樣,這不合理。 為什么? 難道他屏除了痛苦絕望的記憶,就記得他們甜蜜的時(shí)光? 所以,在他的美夢里,有一個(gè)心上人。 雪素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挑釁一笑,“鳳涼箏,你上輩子一定是瞎子?!?/br> 若不然,這么舍得如此花容月貌又深愛他的她,就這么香消玉殞呢?夜?jié)庖呀o雪素鳶制定了一系列的計(jì)劃,甚至教她要怎么對男人若即若離,“公主,你若不會(huì),我去找?guī)讉€(gè)花樓姑娘來教你,保準(zhǔn)公主勾引男人,手到擒來,讓他死心塌地?!?/br> 雪素鳶一想到鳳涼箏還喜歡逛花樓,是喜歡花樓里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 “美得他!”雪素鳶冷笑,“本公主就該是一朵高冷之花,他只能仰望,不可高攀?!?/br> 夜?jié)猓啊?/br> 公主,你這么傲慢是追不到男人的。 可不得她繼續(xù)建議,暗衛(wèi)來報(bào),“公主,鳳少主毒發(fā)了。” 第400章 鳶兒,主人好疼 雪素鳶這幾日故意折磨鳳涼箏,公主殿誰不知道她恨鳳涼箏,也沒人提醒她鳳涼箏要毒發(fā)了,雪素鳶因夢境的緣故,正惱著他,一時(shí)也忘了這件事,等她到宮殿時(shí),鳳涼箏已半昏迷,眼角里不斷有鮮血涌出來,可他哪怕昏迷,也沒喊一聲疼,那血液順著眼角就一路蜿蜒而下,一路滴落到脖頸里,鮮血爬過他蒼白的臉,竟有一種凄絕的美。 雪素鳶怔怔地站在原地,手里拿著一個(gè)玉瓶,她想起當(dāng)鬼魂的那段日子,鳳涼箏最后是自絕身亡,且服了一種他自己研制的毒,那毒發(fā)了三天,他疼了三天,最后也是七竅流血而死,死狀恐怖,她當(dāng)時(shí)是一個(gè)鬼魂,本該沒有情感,可看著他那模樣,又覺得他可憐,又可恨。 世上的毒藥那么多,為什么他偏偏就選擇自己研制一種……那么狠辣的毒藥,他想要死,一劍斃命就行,何苦要虐待自己! 可他一邊痛苦,一邊卻期待著什么。 如今,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分明痛苦萬分,卻又不動(dòng)聲色,只是偶爾抽搐的四肢,暴露了他真實(shí)的情緒,鮮血就這么用眼角里,落到了脖頸,落到了枕上。 兩個(gè)畫面在雪素鳶的腦海里重疊,她心如刀割,忍不住反問,你痛快嗎? 痛快嗎? 看到他如此痛苦,卻又倔強(qiáng)地不肯求救,你痛快嗎? 雪素鳶無法回答自己,可心底另外一個(gè)她,卻已哭著求著去救他,雪素鳶宛若行尸走rou似的,給鳳涼箏塞了藥,灌了他一口水,鳳涼箏原本掙扎片刻,可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體香,他不再反抗,安靜地枕在她腿上。 雪素鳶抬手,擦去他臉頰上的血,蒼白的臉頰上,落了一片血跡,雪素鳶生硬地別開了目光,她是第一次看到鳳涼箏毒發(fā)。 這段日子,她是提早一天,給他解藥,所以鳳涼箏都沒體會(huì)過毒發(fā)的疼痛。 公主殿里的人也是見風(fēng)使舵的,知道公主和鳳涼箏相殺,他們也有意不告訴公主,若不是怕鳳涼箏還真死了,或許還真沒人告訴她,鳳涼箏自己毒發(fā),也一聲不吭,這宮殿內(nèi),本就只有他一個(gè)人,公主不讓任何人來看他,就要把他囚禁在一方天地里。 他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流血,至少已毒發(fā)一個(gè)時(shí)辰了。 “你的骨頭不是斷裂了嗎?為什么還這么硬?”雪素鳶喃喃自語,又可恨,又心酸,一句軟話都不肯說,一句妥協(xié)的話也不肯透露,連眼神都那么陌生,冰冷,不管她怎么虐待他,他都無所謂,好像已把這血rou之軀,置之度外。 真有骨氣! 雪素鳶也不知道在氣什么,鳳涼箏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那感覺很熟悉。 像鳶兒。 他悲苦地想,怎么會(huì)是鳶兒呢? 鳶兒,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過鳶兒了。 可他的眼皮很沉重,因?yàn)樨潙倌菧嘏Φ乇犻_了眼睛,夜?jié)饨裉毂揪驮诖虬缪┧伉S,把她打扮成鳶兒的模樣,鳳涼箏驟然一見到她,心魂大震,思念和情潮緩緩地從眼眸里泄露,他的臉頰輕輕地貼著雪素鳶的手心,聲音眷戀而癡迷。 “鳶兒……主人好疼?!?/br> 第401章 誰是誰的救贖 鳶兒? 主人? 你好大的狗膽?。?! 這是什么離譜的稱呼,竟敢在昏昏沉沉中脫口而出,簡直是荒謬,雪素鳶下意識(shí)想要把他掀翻,好好講教訓(xùn)他一頓,你叫我主人還差不多! 可鳳涼箏渾身是汗,他是真的疼極了,雖嘴里沒喊疼,可衣服全都濕透了。雪素鳶心里竟莫名有一種難過的情緒。 她想,這一定不是她的情緒。 是上一輩子的情緒作祟。 鳳涼箏親吻著她的掌心,“鳶兒……” 他發(fā)了瘋一樣地喊著她的名字,熟稔又情深,雪素鳶百思不解,他若有上一世記憶,那他知道她的身份,若是深愛她,為什么毀了安魂草,很明顯,他沒有記憶,可為什么迷糊中,卻又喊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