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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將紙條扔進(jìn)馬桶里,然后利索地按了沖水鍵,動作一氣呵成。他做完就出去了,一只貓著腰窩在廁所隔間透過門縫往外看的秦燦卻心情復(fù)雜。當(dāng)他看到丁楊將那張他哼哧哼哧寫了五分鐘的紙條扔進(jìn)馬桶里時,他的心咯噔了一聲。麻煩大了,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祁承到底有沒有看見?丁楊連紙條都沒有打開,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一早就知道,還是以為只是無用信息,所以沒當(dāng)回事?楊影后的吩咐和丁楊的態(tài)度為何截然相反?秦燦好容易鎮(zhèn)定下來,走出了隔間,不由在心下嘆了聲:邪門。這個他弟、祁薇都看好的丁楊也太邪門了。秦燦覺得這種事還是少做甚至不做為妙,要不然他遲早晚節(jié)不保。*十分鐘后,丁楊又回到舞臺上。“歡迎回來,現(xiàn)在比賽繼續(xù)?!敝鞒秩苏f完,身后的大熒幕數(shù)字又開始跳動。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丁楊依舊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寫完,題好名字上交給主持人,然后一臉輕松地站到一側(cè)。倒計時還剩七分鐘時,臺上加上丁楊還剩七個人,趙希兒也在內(nèi)。其他五人是越緊張越寫不出,此時都要急哭了,趙希兒卻是胸有成竹,故意磨蹭,博人眼球。丁楊面前卻還攤著張白紙。眾人的眼光突然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他身上,因為他……終于動了。他抓著筆伏在桌上開始寫,筆頭動的飛快。觀眾的注意點本來要么在丁楊面前的紙上,要么在他那張帥臉上,結(jié)果鏡頭突然“善解人意”地給他來了個手部特寫,臺下氣氛突然一窒,幾秒后,傳來了女生清脆而嬌細(xì)的笑聲。丁楊錯誤地展示了怎么握筆。他的大拇指往內(nèi)扣,大拇指第一個指節(jié)頂著筆桿,看上去滑稽極了,有點像剛學(xué)怎么抓筷子的孩子。鏡頭又靈性地動了,丁楊歪七扭八的字陡然落進(jìn)觀眾眼簾……“可以,考試時誰問他要小抄誰倒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br>祁承聽著身后觀眾席傳來的打趣言語,不自覺地?fù)P了揚嘴角,隨即想起什么,神情又冷了下來。他看到秦燦給那人塞紙條了。紙條上寫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說實話,敢來報名的,多少有些水準(zhǔn),哪怕秦燦只是在紙條上寫了二字,也足夠了。……五分鐘后,在眾人期待的眼光下,丁楊寫完了,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寫的歌詞,爽快地把那張紙遞給了主持人,然后站到了一邊。祁承卻皺緊了眉頭。那人前五十五分鐘沒有寫出一個字,后五分鐘卻完成了近三百字的歌詞,這可能嗎?而他的態(tài)度又那樣隨意自信,更加深了自己的懷疑。他現(xiàn)在能肯定,秦燦給這人歌詞了,要不然他怎會有截然不同的表現(xiàn)?祁承眸中一片冰寒。……“時間到!”主持人興奮大喊。“這一輪,有五人被淘汰,分別是……”主持人念著還站在桌子面前的五個人的名字,隨即又高聲宣布,“恭喜剩下的十九位,成功晉級!”“什么?!”臺上所有的選手大驚失色,那被淘汰的五人臉色瞬間煞白。五人中一人勃然大怒,高聲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都晉級了?你們就不看看他們寫出來的歌詞是什么質(zhì)量嗎?憑什么就我們被淘汰了?!”晉級的選手聽他們說這拖他們下水的話,有幾個沖動的甚至攥緊了拳頭。主持人的神情罕見地冷了下來。他轉(zhuǎn)身面向觀眾,高聲解釋道:“規(guī)則一早就定下了,這第二輪,只要在限時內(nèi)完成曲子,便視為晉級!”“太過分了吧!你們一早又沒說!你要是開始時說了,我們怎么可能完成不了?!”先前那人又說。其他四人見攝像頭一直拍著他們,都低下頭縮了縮脖子,拉了拉還在爭辯的那人。主持人還欲解釋,評委席上的祁承突然站了起來,他掃了主持人一眼,主持人立即噤聲,放下心來。就在眾人以為祁承會厲聲斥退這人時,祁承卻笑了,然這笑卻并未達(dá)眼底,帶著尖銳的冷意。他微抬頭,略去神色間的銳意,語氣平淡地問那人:“你叫什么?”“什么?”那人一懵,張大嘴巴,顯然沒想到祁承會問這個問題。“我問你叫什么?!逼畛心拖滦挠种貜?fù)了一遍,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閑聊語氣,之前義正言辭的那人心中卻不知怎地生出幾分怯意。“我……我叫李瀚?!蹦侨吮荛_祁承的視線,老老實實答。“他說他叫李瀚,你們聽到了嗎?”祁承突然轉(zhuǎn)身詢問場內(nèi)的所有觀眾。臺下一片寂靜,幾秒鐘后,是異口同聲的“聽到了”。祁承很少在公眾面前說這么多說話,臺下的女孩都神情激動,雙目泛光,虔誠地看著他。“聽著,”祁承轉(zhuǎn)身看著李瀚,“VIVIAN選秀類的節(jié)目的播放量最低也近千萬,現(xiàn)在全國至少有幾十萬人知道你叫李瀚?!?/br>祁承話鋒一轉(zhuǎn),輕笑反問:“可是,那又怎樣?”李瀚在這一瞬突然慌了,祁承跟VIVIAN的關(guān)系他知道。祁承完全能代表VIVIAN的態(tài)度,而且祁承目前達(dá)到的高度是他們這些人傾盡一生無法企及的,萬一他得罪了祁承……他先前鬧事也不光是出于憤怒,他還有自己的私心……可現(xiàn)在,在祁承凌厲的眼光中,他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那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好像鐵勺,在剜他的rou。先前被萬眾矚目那種驕傲和滿足感消失地?zé)o影無蹤,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祁承清了清嗓子,云淡風(fēng)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鬧大了,那么多人看著呢,肯定有觀眾會替你們‘討回公道’,到時候VIVIAN也不得不妥協(xié),選取一個折中方案?!?/br>“即使最后還是被淘汰了,你們也可以借此蹭波熱度火一把,反正,穩(wěn)賺不賠,不是么?”祁承不帶感情地說著,李瀚的眼里先滿是震恐,猛地低下原本高傲的頭顱,肩膀不住地顫抖。“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現(xiàn)在問了你的名字,也有很多人都認(rèn)識了你,你得償所愿了,可以下去了。”他雖這么說,臺上卻沒一人敢動。祁承氣定神閑地理了理衣袖,換了個話題,聲音朗朗:“你們不是質(zhì)疑規(guī)則嗎?那我解釋給你們聽好了?!?/br>“而今想火太容易了,只要‘與眾不同’就能火,你如果能倒立吃飯、舌頭舔到自己的眼睛、連吹二十罐可樂不打嗝,就能火,甚至再‘標(biāo)新立異’一點,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