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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蔣蛟還在很認真地刨飯,仿佛什么都沒做過。蔣蛟飯量大,屬于那種一頓能吃一鍋的,別人拿小碗裝飯,到了他這里不得不用碟子。小碗裝不了多少,沒吃兩口就見底了。用碟子能裝很多炒飯,就是吃的時候比較難刨。似乎注意到明連看過來,蔣蛟飛快往那邊瞄一眼,然后又低頭繼續(xù)刨飯。屠魏將兩人互動收入眼中,對明連頗有深意地笑笑,“我也想要一個蔣蛟那樣的助理?!?/br>明連:“給你了?!?/br>蔣蛟:“不行!!”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交疊在一起。一道聲音低沉急切些,另一道從容鎮(zhèn)定,竟交疊出二重奏的美感。屠魏樂得哈哈大笑,開玩笑地說,“肯定是明老師發(fā)的工資高,這都不愿意走了?!?/br>蔣蛟點頭,一本正經(jīng),“對,他發(fā)的工資高?!?/br>在桌上同事插科打混間,明連又吃了一碗飯。今天他少見的吃得有些多,連布丁也吃了四個。在去拿抽紙擦手時,明連動作停下。皮膚冷白如玉的青年微微低眸,燈光落在他俊雅如藝術(shù)品的面容上,泛起一層溫潤的瓷白。剛剛那種感覺又出現(xiàn)了。是誰在偷窺?“我去趟洗手間。”明連放下紙巾。本來正在刨飯的蔣蛟扭頭看明連,跟狗狗看要出門的主人似的。屠魏忽然有點想笑,但忍不住了。見明連走出一段距離,屠魏坐到明連的位置上去,湊近蔣蛟,小聲說,“說真的,明老師給你開多少工資?”蔣蛟頭也不抬,好像明連離開后,再也沒有什么值得他關(guān)注。他也不回話。屠魏眉梢微揚,換了個問題,“你真打算追明老師啊?”正在吃飯的蔣蛟終于抬頭,他眉骨到下顎的線條在不笑時異常鋒利,有種叢林野狼的桀驁不羈。屠魏心頭一跳,后面的話哽在喉間。“不該管的,別管?!笔Y蛟又低下頭去了。這一刻的蔣蛟是屠魏完全陌生的,冷傲又生人勿近,好像明連一離開,也把蔣蛟身上都隨和帶走。屠魏噎了噎,坐回自己位置上去,心里嘀咕這人怎么這么怪。*另一邊。明連根據(jù)服務(wù)員的提示找到了洗手間。酒精與海鮮一起食用會得痛風(fēng),所以今晚并沒喝酒。明連在洗手臺前洗手,忽然他聽見了腳步聲。皮鞋敲在錚亮地板上,輕輕的一聲,卻透出一股急切的味道。新都大食館的洗手間很干凈,鏡子明凈清晰,透過鏡子,明連看到了一道偉岸的身影。來的不是蔣蛟。是一個中年男人,很有氣勢與魅力的中年男人,屬于往外頭一站,絕對很多小年輕嚷嚷著“帥大叔”那一卦。從衣著與手上的腕表看,這位帥大叔絕對不缺錢。手上一只腕表值好幾輛豪車,這都戴在身上了,能缺錢么。明連正要移開眼,卻意外與對方來了個視線接觸。如果不是相熟的,在目光相碰后,一般都會移開眼。明連禮節(jié)性地勾了下唇角,低頭關(guān)水龍頭,然而在低眸那一刻,卻驚覺——是當初那種被偷窺的感覺。是他?這時那人已經(jīng)走到旁邊,明連抬頭看鏡子,意外的,對方也同樣通過鏡子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對方面上沒什么表情波動,明連卻覺得這帥大叔挺激動的。大概幾秒后,他竟然看見對方眼眶微紅。不是錯覺,真的挺激動的。明連瞄見旁邊有手紙箱,抽出一張遞過去,“人生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帥大叔把手紙接過,道了聲謝。明連彎眸笑笑,徑自往外走。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發(fā)現(xiàn)他的碗里堆滿了食物,其中他愛吃的蝦占了八成。“明老師,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忍不住去你那里偷點rou。”屠魏饞得很。蝦是好吃,奈何剝殼麻煩。眼前就有一堆現(xiàn)成的,太折磨人了。“你想吃就吃,客氣什么?!泵鬟B將裝著rou的碗放在屠魏面前。毫不猶豫,沒有半點留戀。屠魏咽了咽吐沫,一抬眼就看到蔣蛟虎視眈眈地看著他,那雙輪廓深邃的眼像餓狼的眸子,浸滿了戾氣,大有只要他拿吃,就立馬上來教他做人。“不了不了,人家蔣蛟專門給你剝的,我不就不摻和了?!蓖牢喝掏凑f。明連拿起筷子,在屠魏眼睛驟亮中,往他的碗里撥了不少蝦rou,“客氣什么,你是劇組的男一,我們什么時候殺青,全看魏哥你了。”屠魏被明連捧得飄飄然,沒喝酒都差點醉了,不過嘴上還留了一點謙虛,“你這話被你常導(dǎo)聽到,哈哈哈,不然他會以為我要搞些幺蛾子出來?!?/br>明連笑笑沒說話。而屠魏很高興的扒拉著碗吃蝦rou。蔣蛟磨了磨后牙根,屠魏往旁邊躲了躲。有人剝好殼簡直是太棒了,屠魏吃得眼睛完成一條小縫縫。明連就著剩下的小半碗蝦rou吃了起來,心不在焉的,連旁邊蔣蛟好幾次看他,他都沒注意到。總覺得,剛剛那個男人有些奇怪。這一頓晚飯到九點多才散席,而沒喝酒整劇組都很精神。從新都大食館回酒店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而這一片又是繁華的商業(yè)街,理所當然的,有人不想那么快回去。明連站在路邊,看著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正在思索著是去逛逛、還是回酒店時,他聽到有人喊他。“明連?!?/br>聲音很陌生,等明連轉(zhuǎn)身,眼里有驚訝滑過。是剛剛在洗手間里碰上的那個中年男人。眸光微微一凝,這時候的明連不得不承認,這位偷窺先生就是來找他的。許天安緩步往前走,他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了,眼角處生了細紋,顯露出滄桑,而此刻這雙眼微微出神。夜色下,燈火余輝有限,那人站在明與暗的交界處,一張俊美得堪稱明艷的面容模糊了棱角,好似在夜色的籠罩下,慢慢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臉。但許天安知道那不是,他們只是......太像了而已。像到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我知道我今晚的舉動于你來說很冒昧,但在我解釋前,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許天安,許艾婷的三哥,也是你的三舅舅。”明連整個人愣住,許久未回過神來。“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說話。”到底是閱歷放在那里,現(xiàn)在的許天安比明連先前在洗手間看到的要冷靜許多。*蔣蛟在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忽然有了尿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