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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與我?guī)煾?,怕是沒有第三個人能治好他的病?!?/br>沈睿文仍是不信:“江湖這么大,你如何能斷言!”“我不僅能斷言,我還知他病已入膏肓,至多有月余功夫挽救?!绷枳猿鹾仙霞埳龋钢蚯逵饕蛔忠痪涞?,“一月之后,藥石無醫(yī)。”沈睿文啞然難言,扶著椅子坐下了,似已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岳霄直接問:“孟景在何處?”他并不在意正邪相爭,與他而言,只有護住該護之人才是他當去做的事。當年正道捉住孟景后,便將他押在城外一處地牢,由幾大門派弟子聯(lián)合看守,凌自初告訴了岳霄地牢在何處,還瞥了沈睿文好幾眼,沈清喻就坐在沈睿文身旁,一面握著沈睿文的手一言不發(fā),他想這件事對沈睿文而言,也許是有些太過殘忍了。他們父親自小教他們恪守正道,不可做違背心中正義之事,如今像是逼著沈睿文從正道與至親之中做出抉擇,這實在是個很難的決定。凌自初問:“你們已做好決定了?”岳霄還未來得及回答,沈睿文已抬起了頭,斬釘截鐵地說:“救。”沈清喻沒想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不由訝然萬分。“去他娘的正邪黑白,我只與你相依為命了?!鄙蝾N目粗蚯逦罩约旱氖?,咬牙說,“無論如何,你不能再出事?!?/br>沈清喻不知如何言語,將頭低下去了,卻覺察沈睿文摸了摸他的頭,驀地聲哽,強忍著點頭,像是安慰兄長,又是安慰自己,說:“不會出事的。”這一世,他絕不許任何人出事。……他們幾人之中,只有岳霄武功高強,能勝任此事。岳霄已動身去了,若無意外,今日應(yīng)當就能帶著人回來,沈睿文雖厭惡岳霄,卻也知岳霄一切舉止都是為了沈清喻好,如今為沈清喻治病的希望既然系在岳霄身上,他便壓了氣不再罵岳霄了,只是擔憂,不知岳霄是否能安然回來。沈清喻早已知曉結(jié)果,卻仍忍不住擔心,又想待孟景回來后便要告知他真實身份,屆時也不知沈睿文能不能接受得了,便有些坐立難安。凌自初仍一直打量著他,一面不時小心翼翼地問他幾句這些年的近況,沈清喻一顆心不在此處,答得心不在焉,凌自初也難心定,在屋內(nèi)走了兩圈,下定決心,扭頭問二人道:“我們出去逛逛吧。”沈睿文一呆,反問:“什么?”凌自初輕咳兩聲:“我還需準備些藥材,你們可否隨我一同去藥鋪一趟?”沈睿文想沈清喻身體不適,便覺得自己同凌自初一塊去便好,可沈清喻覺得自己并無大礙,他心慌得很,出去散散心也好,便決定隨他們一同出去。三人一塊下了樓,不過剛走到外頭的街道上,便忽然有人將一張畫了人像的白紙塞到他們的鼻子底下,冷冰冰問:“見過這人嗎?”沈清喻抬首一看,眼前這人眉目深邃,不似中原打扮,身披輕裘,負一柄足有人高的長刀,刀鞘以珠寶飾之,明燦燦地鍍了金,品味差極。他沉默片刻,又低下頭,看了看那人遞來的丹青,微微一怔,而后蹙眉搖頭,提防著答道:“沒見過?!?/br>那人一點頭,轉(zhuǎn)身便走了。沈清喻還有些緊張,抬首一看沈睿文與凌自初,二人均有些訝然,凌自初干脆抖開扇子掩住嘴,小聲問他二人:“故人尋仇?風流債?”見二人不答,他忍不住嘟囔著自言自語起來:“我看兩種都很有可能?!?/br>畫像上的人,是岳霄。第7章77.7.沈睿文望著那人轉(zhuǎn)身向其他人詢問的背影,微微皺眉,說:“看起來不像是中原服飾,也許是關(guān)外來客?!?/br>凌自初望著他的衣著打扮,像是來了極大的興趣,道:“你懂什么!”沈睿文:“???可這的確是關(guān)外打扮……”“這位仁兄一看就氣宇非凡玉樹臨風渾身上下端得是一股不凡之氣!”凌自初將扇子一抖,指向那人,“一看到他,我腦中立即便浮現(xiàn)兩個字?!?/br>沈睿文一臉的茫然:“什么?”凌自初:“大戶。”沈睿文:“……”凌自初:“還有六個字?!?/br>沈睿文:“你想說什么……”凌自初搖一搖扇子,道:“人傻,錢多,好騙?!?/br>言畢,他將手中扇子一合,整一整衣冠,擺出一副標準jian商的虛偽笑容,迎面朝著那人走去。“這位兄臺請留步!”他高聲道,“你這樣是找不到人的?!?/br>那人果然停下腳步,回首看他。凌自初朝他拱手,一面笑道:“小姓凌,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那人冷冷地看他,半晌方有了回應(yīng),答:“江延。”“江兄,幸會?!绷枳猿趿⒓锤牧丝?,“你這么找人可不容易,大海撈針吶!”江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只是皺眉看著,等他說下去。“江兄,我有個辦法。”凌自初說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你只要定個賞金,自然會有人將這人的線索送到你手中。”江延恍然大悟,只覺凌自初說得實在很有道理。凌自初還在絮絮叨叨說話:“這個數(shù)額嘛,不宜太多,也不宜太少——”江延:“金十兩?!?/br>凌自初:“……”江延:“若有能提供此人消息,江某定將黃金十兩奉上。”凌自初深吸了一口氣。“江兄,實不相瞞?!绷枳猿踝プ〗拥氖诸澛曊f,“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剛剛才見過他?!?/br>……沈睿文目瞪口呆。他們還不清楚這個江延究竟是敵是友,凌自初可就要把岳霄的消息賣出去了。若這人想殺岳霄怎么辦?他們不該攔下凌自初嗎?沈清喻也有錯愕。上一世他不曾在今日與凌自初出來閑逛,自然沒見過這個江延,可是想攔住凌自初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凌自初向江延透露出岳霄的下落。凌自初卻指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我親眼看見那個人往那邊去了。”他說得信誓旦旦,而后朝江延伸手討要賞金,擠出滿臉的笑容,說,“江兄,貪財了?!?/br>江延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可他趕著時間去找人,便沒有細想,從懷里摸了錢丟給凌自初,步履匆匆轉(zhuǎn)頭走了。凌自初顛了顛手里的錢,數(shù)額好像比江延方才所說的還要多一些,他笑得滿面春風,扭頭一看沈睿文目瞪口呆,驀地想起一事,急匆匆拉著二人要逃離此處。沈睿文仍是呆滯,問:“凌大夫,你給他指的方向……”“岳霄要救的是我?guī)煾?,我怎么可能會為了錢出賣他!”凌自初還說得理直氣壯,“只不過那個姓江的看起來武功不弱,我們還是先離開此處比較好?!?/br>沈睿文:“……”他說得好聽,可這其實不就是騙了錢后逃跑嗎?好歹也是天下聞名的江湖神醫(yī),怎么如此貪財,一點也沒有懸壺濟世的風范。凌自初拉著二人逃跑,繞開了那條街道,又找了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