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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走到了一旁去,忍不住扯了扯岳霄的衣袖,小聲問:“岳前輩,這世上真的有那種東西嗎?”岳霄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們一路離了城鎮(zhèn),打算就此出關(guān)。暮時他們在一處破廟歇腳,沈清喻將入歧的刀譜捧出來,一字一句細細讀過去。他幼時學過劍,這刀譜他看得似懂非懂,他便想也許還需要岳霄從旁教導,正欲請岳霄過來看一看,卻見岳霄與江延二人忽而驚警,將眾人護在身后,退至屋角。沈睿文脫口問道:“怎么了?”并未有人讓他噤聲閉嘴,來敵顯然已知曉他們在里面了,岳霄與江延對視一眼,道:“有貴客來訪?!?/br>他話音方落,果真便有人在外輕笑,道:“岳大俠好耳力?!?/br>這聲音,是張修遠。沈清喻未曾想到他們竟陰魂不散追到了這地方來,他手中還拿著刀譜,匆忙塞進了懷里去,入歧刀與他而言太過沉重,是岳霄幫他拿著的,裹了層層黑布負在岳霄背上,沈清喻想張修遠他們應當看不出岳霄背上的是什么。思索之間,張修遠已推門進來了。他仍是與他的胞弟張修明在一塊,只是此番他們干脆連手下也不帶了,兩人就這么大剌剌走了進來,絲毫不懼屋內(nèi)還有岳霄與江延二人在場,擺明了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是還有后招。沈清喻不由便想起江延所說的那個面具人。那人應該就在附近,否則張修遠與張修明應當不會如此膽大的。張修遠看了看他們幾人,忍不了一笑,問:“沈少爺,應府不好嗎?怎么就來這地方了?祭祖?。俊?/br>沈清喻挑眉答道:“與你何干?”“當然與我有關(guān)系。”張修遠收斂了笑容,眼中漸漸地露出一絲恨意來,“你們從我手中逃走了,主上可怪極了我?!?/br>“主上?”沈清喻明白他所指的是那面具人,微微一頓,反諷道,“賀逐風若知他的弟子喚人做主上,不知會有如何感想?!?/br>岳霄便接口道:“清喻,我想你行走江湖的資歷尚淺,應當不知道有的人是很喜歡當條狗的?!?/br>張修遠聽他們?nèi)绱苏f,神色并不好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笑了笑,說:“逞一時口舌之快,待會兒不還是得死?!?/br>沈清喻心中并不樂觀。他雖并未見過那面具人出手,可聽江延所說,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測,又有張修遠兄弟二人在場,他們顯然并不是對手,事到如今,如何全身而退,實在是個令人為難的問題。張修遠已緩緩地將劍自劍鞘中拔了出來,嘆氣道:“怪就怪你父親與邪魔外道為伍。”他未曾說完這句話,沈睿文已一驚,抓住了沈清喻的胳膊,愕然道:“青陽!”沈清喻不由也一怔,目光一晃,停在了張修遠手中的那柄劍上。青陽。那是他父親的青陽劍。沈府焚于一炬,連尸首都不曾給他們留下,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沈契的配劍去了何處,此刻這青陽劍在張修遠手中出現(xiàn),他猛地便覺呼吸一滯,咬緊了牙,卻發(fā)不出一言,只覺恨意如野草般于胸中瘋狂蔓長,附骨而生。張修遠抬手撫了撫青陽劍,臉上還帶著他慣常有的笑意,道:“你可知你父親并非死在沈府之中?!?/br>“他知道不少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主上當然不會那么輕易令他去死?!睆埿捱h道,“他的嘴實在緊得很,可吃了不少苦頭?!?/br>沈睿文氣紅了眼,幾乎要撲上去,岳霄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以免他過于沖動,目光卻也冷了,道:“你說別人是邪魔外道,你與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br>“當然不一樣。”張修遠道,“只要你們死了,就再無人知曉此事?!?/br>他話音未落,劍已出手。岳霄卻未動,江延的長刀已于半空擋下張修遠的劍,而岳霄急退數(shù)步,轉(zhuǎn)頭與沈清喻道:“我與師兄在此處攔著他們,你們先走。”凌自初不由著急道:“可是……”他們這幾人幾乎占全了老弱病殘,僅有沈睿文與燕陽會些武功,若是途中再冒出什么不速之客,后果不堪設想。“燕陽?!痹老龅?,“保護好大家?!?/br>燕陽也手足無措,著急道:“岳前輩,我……”岳霄卻已將背上的刀解下,交到沈清喻手中:“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追上來?!?/br>他似乎還想再囑托幾句,卻又一驚,如同覺察到危險一般,只覺院中殺意四伏。他回首去看,江延還擋著張修遠與張修明二人,而院中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名帶著面具的黑衣男子。岳霄一頓,壓低了身子,咬牙低聲道:“快走?!?/br>沈清喻率先拉住燕陽的手,倒還算冷靜,道:“沒時間廢話了,走。”可他的手也在發(fā)抖,他當然也在害怕。燕陽咬了咬牙,扶起孟景,二話不說朝外跑去。凌自初緊隨其后,沈睿文等著沈清喻,而沈清喻回眸看岳霄一眼,微微蹙眉,還是囑托了一句。“多加小心?!鄙蚯逵鞯?。岳霄微微一笑:“我知道?!?/br>……沈清喻與沈睿文也已經(jīng)走了。岳霄將手按在刀格之上,正巧對上了那面具人漠然的目光。“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來說,戴著面具的,不外乎兩種人?!痹老隹粗侨艘徊讲阶哌M屋內(nèi)來,倒還有閑心與對方廢話,低聲嗤笑道,“長得丑的,和長得很丑的?!?/br>他手下刀鋒寒光一閃,直攻對方面門而去。“我倒是想看看。”岳霄冷冷道,“你長得到底有多丑。”……對方武功之高,實在遠在他二人之上。岳霄與那面具人交手不過一瞬,便知自己怕是擋不住他十招,如此高深的武功,絕非朝夕可成,這人在江湖上一定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如此一想,便不再與對方硬碰,只想著要拖延些時間,到七八招時,他便急急后退,與江延稍一對視,江延會意,二人同時撤招,掉頭便跑。張修遠想追,那面具人稍稍一怔,卻冷冷道:“修遠,罷了?!?/br>他并未認出這兩人的師承門派,只覺得他二人的刀法在年輕人中已算是翹楚,輕功更是上佳,也許是什么隱世高人的弟子,若是要追,只怕有些困難,更何況,就算放他們逃了,又能如何?“那沈睿文是個廢物,而沈清喻病到如此程度,就算我們不殺他,過不了幾日,也該死了?!泵婢呷说?,“饒他們一命吧。”張修遠已經(jīng)退了回來,極為順從地躬身揖道:“是?!?/br>“就當是我念些舊情,故人的面子總是要看的?!泵婢呷耸談厍?,淡淡道,“誰讓我與沈契,是舊識呢?!?/br>第18章1818.18.沈清喻等一行人自江南一路北上,月余顛簸,終于在開春之際到了關(guān)口。關(guān)口漫天飛雪,沒有一絲初春將至的跡象,大雪封山已數(shù)日,守軍下令封關(guān),關(guān)門不開,眾人只好在鎮(zhèn)上稍事休息,好在一路均無追兵,他們并不怎么著急。沈清喻自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