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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對不對?”“······唔,好。”葵然點了點頭:“我就是忘了,下次不會了,我等下去給mama道歉。”“不用。”朝帆搖搖頭:“我已經(jīng)跟mama商量好了,你答應(yīng)就行,我們都相信你。”“好。”葵然看起來心情不錯,重重地點了點頭后抽出真題試卷在面前攤開,像任何一個高三孩子一樣準(zhǔn)備刷題。朝帆垂眸觀察著他的表情,緩緩道:“那你能不能再答應(yīng)mama跟哥哥,不要再去找肆意了。”葵然眨了眨眼,對朝帆的話毫無反應(yīng),只盯著習(xí)題開始書寫。朝帆覺得自己像是泡在水里,兩個鼻孔就懸在水平面上隨著波瀾小心地蕩,稍有不慎就要溺死在里面。他緊了緊牙關(guān),把鑰匙往前輕輕一推,又拿出自己那一把,說:“看,真的是肆意給我的,我的那把也在這兒呢?!?/br>葵然有些不耐煩,想用手背把面前的金屬撥開,朝帆卻死死摁著讓他無法挪動,葵然試了幾次后放棄,干脆當(dāng)作鑰匙跟習(xí)題長在一起,唰唰書寫起來,一串串?dāng)?shù)字很快從左至右鋪滿紙張,一直蔓延到朝帆緊緊摁著鑰匙的指節(jié),皮膚被筆尖拉扯著印上符號,然后一顆顆眼淚砸下來,把筆跡沖得七零八落。朝帆松手給葵然遞上紙巾,說:“我叫著肆意,我們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好不好?”葵然抹一把眼淚,啞著嗓子道:“不好,你別見他。”“可是他今天來找我,是想——”“他沒有病,不需要你。”葵然擺首,抬起頭瞪著朝帆:“你今天的聊天額度用完了,再見?!?/br>那一雙蒙著水霧的雙眼讓朝帆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和下午被下了逐客令后的肆意重疊在一起,他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是葵然,使出了殺手锏:“mama不會想知道你愛肆意,她會難過的?!?/br>“那就不讓她知道?!笨晃宋亲訉⑺滦淇谳p輕撈起,白凈的手腕之上烏青與紫紅的牙印漫不經(jīng)心地散落著,卻像巨浪淹沒了朝帆的鼻腔。他沖著朝帆勾起嘴角,淡笑著說:“你要是告訴她,我就從你們住院大樓跳下去哦。”11高一19班教室里區(qū)域劃分明顯,前三排閉嘴假寐,中間部組團(tuán)開黑,再到后面,梳妝打扮傳紙條,刷劇沖浪嗦泡面,肆意稍微特別一點,開著嗡嗡作響的老筆電悶頭剪片。需要盡快把錢還給周謹(jǐn)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不停歇地忙碌占滿時間。一共28天沒見葵然,他想忘,但腦袋里像裝了一本日歷,每天蓋一個戳,又準(zhǔn)又狠。樓梯扶手上已經(jīng)落了新的灰塵,葵然擦下去的那塊和周圍融為一體難以分辨,手機屏幕也一直沒有去修,聽不見摸不著,葵然的身影便由實體變?yōu)榭諝庵械哪撤N介質(zhì),在他回家推開門的瞬間,脫掉衣服扔上椅背的瞬間,愣在小屋中央的瞬間,不由分說侵占他的時間。肆意一點兒也不肆意了。新接的片子工期將近,肆意的精神難得集中,這讓他看起來比同學(xué)們學(xué)術(shù)很多,可惜化學(xué)老師徐浪是個接替別人的愣頭青,這會兒搞不清狀況,瞅著肆意厚實而笨重的大屏怎么看都扎眼,于是忍無可忍摔了課本,目光直指最后排的角落,大喊:“那個同學(xué),要不要我去機房給你背個臺式過來啊?!”肆意掛著耳機聚精會神的卡點,根本不知道是在叫他,被同桌推了推手肘才茫然的抬起頭和老師對視。“啊?”他摘了耳機問:“有事嗎?”“上課為什么干別的?就你有電腦是嗎?”余光掃一眼周遭的凌亂“戰(zhàn)場”,肆意立刻皺了眉:“怎么我不干就有人聽你課了是嗎?”徐浪一口氣涌上來還沒還嘴,肆意又說:“有空找事兒不如檢討一下自己講課的吸引力怎么連轉(zhuǎn)筆摳鼻切橡皮都不如。”書本“啪噠”落地,徐浪摔門而去,五分鐘后,肆意的手機響起,周謹(jǐn)?shù)纳らT兒像機關(guān)槍不帶換氣地沖肆意開炮。“你是不是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開年就跟我南下進(jìn)廠裝手機所以現(xiàn)在這么努力的頂撞老師?再不及格繼續(xù)高一都困難你知道么?我去哪里給你找關(guān)系再塞一間學(xué)校?”肆意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會兒聽到周謹(jǐn)?shù)穆曇裟X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謝謝她還記得有個兒子,幾個問題憋在肚里二十來天腸子都要打結(jié)了。“哎媽,我問你,我?guī)讱q開始鬧著補月亮的?”周謹(jǐn)?shù)乃季S輕易就被肆意帶跑,迅速回答:“你六歲那年中秋,怎么了?”“···你記這么清楚?”“因為你爸那天把我嘴角打流血了呀!”周謹(jǐn)語氣如常:“說我屁本事沒有還把臭崽子養(yǎng)成神經(jīng)病了?!?/br>“好了好了?!彼烈庑睦镱D時愧疚與厭惡對撞,道:“他不是我爸你別提了···我就想知道一下那天究竟發(fā)生什么了?!?/br>“哦,那天幼兒園中午不就放了么?我接你被一個早教中心的人堵著了,說是有個免費體驗課,只招聰明小孩兒,看你腦袋靈光想讓你去測測?!?/br>“···你就真帶我去測了?”肆意白眼快翻到天上去:“結(jié)果最后我沒上成是我智商沒達(dá)到?”“我可沒想那么多,入選了估計咱也上不起?!敝苤?jǐn)干笑兩聲:“那個中心可是在吉崗,入選了每周末免費接送去上課,我主要想著你沒去過吉崗,就當(dāng)帶你免費玩兒一趟呢?!?/br>“···然后呢?”“然后去了我們家長就只能在外面兒等,里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出來拍了一堆照片,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畫畫和面做月餅,玩玩玩具賞賞月,沒什么不一樣···哦!不過當(dāng)時你分的那個組,有個小孩兒扎一眼看上去跟你特像,就是照片不算太清楚,我還想去看看呢,就被通知沒入選了···嗨!”周謹(jǐn)回憶起來嗤之以鼻:“我回來還查呢,也不是什么知名的中心,小作坊!差點把我兒子帶出問題,還只招聰明小孩兒···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肆意捏著手機指尖發(fā)涼,對著一片混亂的教室放空,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該對聽到的一切作何反應(yīng),身體卻誠實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不確定這是不是周謹(jǐn)?shù)谝淮胃v這老黃歷,帶來的感覺卻是嶄新的——他可能很早就見過葵然了。“肆兒!”周謹(jǐn)對著安靜的手機喚他,還怕他自暴自棄似的,耐著性子解釋:“那些都是扯淡,用智商來評價小孩兒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再過幾年搜都搜不著了,倒閉了吧!你可千萬別懷疑自己,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明年我請假送你上高二···”“媽!”肆意深吸一口氣,瞪著發(fā)脹的眼眶,問:“···我真是那人喝醉了撿回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