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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我干脆告訴你爸媽取消這個決定吧,話到嘴邊又猶豫了,真是這樣,他跟葵然無法被常人接受的糾葛恐怕永遠不能結束。葵然靜靜地看著肆意,他知道到了這會兒,自己辯解什么都沒用了。“葵然。”很久,肆意終于開口,他很少叫葵然的全名,這會兒的語氣是退步,像在求饒,甚至能體會到朝帆面對葵然為達目的把身心毫不在乎當砝碼用的無奈。“我所有的心軟都給你了,對自己好點兒吧?!?/br>(二)“可我今天…真的只是不小心啊…”葵然呢喃著,戳了戳肆意的臉頰:“你不高興,肆意,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你一定不止是因為我的小傷而不高興。”肆意籠罩在陰影里,沒有回應葵然的話,他只是仔仔細細看著葵然的手腕,那傷口新鮮但干凈的沒有一絲灰塵,于是問了句廢話:“消毒了嗎?”“衛(wèi)生間的肥皂水算嗎啊—”話沒說完手腕已經拉到肆意唇邊舔吻,像動物療愈自己的傷口,身體傳來細小而密集的刺痛,葵然咬著嘴唇關住聲音,在適應了溫熱的觸感后,刺痛便成了噼啪作響的星火,在肆意抬頭的瞬間親吻上去,還順手摘了他的帽子跟他唇舌相接,氣息交換,蜷在方寸之間的兩個人很快因為深吻而喘不上氣,彼此分開的時候,葵然蹭了蹭濕漉漉的嘴唇,輕聲跟肆意說:“就這里吧?!?/br>“···聽不懂!”肆意重新把帽子搶過來,一腳蹬開面前的凳子站了起來,葵然卻只稍微鉆出來一點兒,就著要跪不跪的姿勢,雙手直接攀在了肆意褲腰上。“那這樣也行。”肆意受不了了一把將他拉出來扯到一邊,說:“別浪!”葵然手往桌面兒上一撐輕輕坐了上去,摟著肆意的脖子,雙腿像藤蔓一樣架上了他的腰間,認真道:“那就這樣?!?/br>肆意呼吸都不成調卻遲遲沒有下手,他太清楚跟這個人的身體糾纏一旦開始就會失控,只好全身都緊緊繃著讓自己動彈不得,葵然瞪著他的樣子并不是滿足欲望的求歡,反倒像跟大人展示自己本領、求夸獎的小孩兒,帶了點兒奉獻意味,可惜肆意只是覺得奇怪,卻并不能看懂。半晌,他安慰般的拍了拍葵然的腦袋,說:“這兒什么都沒有,會疼的?!?/br>葵然毫不意外的搖頭,肆意正要武力制裁,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讓人不由自主的噤聲,待腳步停下,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然小葵?”二人聞言都是一愣,葵然的表情率先冷了下來,保持著摟住肆意脖子的姿勢沒有動。“···他為什么會知道你在這兒?”肆意話音剛落,先前與朝帆在車里的對談不請自來,心情飛快地蒙上一層灰,身體緊接著松動了。“我不知道?!?/br>葵然老實地搖了搖頭,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朝帆聽起來像是調侃無常的天氣,輕松中帶著點無奈:“那麻煩您開門了?!?/br>鑰匙碰撞出清脆聲響的時候肆意飛快作出反應,扒了寬大的校服蓋在了葵然腦袋上。門開了,肆意和葵然已經一前一后站好,校工看了幾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便問:“都上課了,你們怎么不走?”“麻煩您了,估計是中午睡著忘了?!背α诵Γf:“趕緊回去上課去?!?/br>校工并不怎么管學生考勤,把他們從廣播室趕出來便算完成任務,朝帆轉身摸了摸葵然的頭發(fā),說:“長本事了,我以為你會跟去年一樣跟我吃個圣誕晚餐,結果你居然翹課?”雖有責備的意思,語氣卻很溫和,話音剛落又對肆意說:“快回去上課,你們一個兩個的,再想見面也不能書都不讀了吧!”肆意整個人被怪異又膈應的感覺包圍著,校服重新回到身上的時候仿佛披了塊水泥,無法動彈??皇种冈谒橆a戳一個小坑,沖他眨了眨眼,像是保證。“圣誕快樂,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跨年見?!?/br>直到朝帆帶著葵然消失在走廊盡頭,肆意生銹的大腦才終于發(fā)起疑問——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跟這個醫(yī)生,走了?不僅如此,他們去年圣誕還是一起過的?!(三)葵然坐在副駕駛滑動手機,反復刷著自己跟肆意的聊天記錄,時不時還會輕笑出聲。朝帆沒有對今天的行為作出任何解釋,自然的問:“吃什么去?”葵然搖了搖頭,說:“不了,上自習呢,學校附近隨便應付?!?/br>“那不行,去年搞那么隆重,怎么還降維呢?”朝帆在手機上劃拉兩下直接丟過去,說:“挑一個?!?/br>葵然看也沒看,仍舊低頭刷自己的手機,說:“晚了?!?/br>“什么晚了,大白天都翹課了現(xiàn)在跟我扯晚自習?!?/br>才下午五點朝帆就打開了車燈,上午還晴空萬里的天變得灰蒙蒙的,像是起了霾。冬天黑的可真早。葵然輕輕吸了吸鼻子,屏幕還亮著,滑動的手指已經停了下來。“我說你晚了,朝帆哥哥?!?/br>語氣較剛才沒有任何變化,朝帆后背卻是一僵,發(fā)出了短促的反問。葵然捏著手機抬起頭,整個人靠上了椅背,慢慢吞吞地調整了舒服的姿勢,望著前方大片大片沉悶的灰,聲音空蕩蕩的。“我三番五次勾引你你不上鉤,現(xiàn)在肆意已經出現(xiàn),你不配再浪費這個時間了···知道了嗎?”朝帆還沒回話,葵然齒間又擠出兩個字,穩(wěn)穩(wěn)敲擊在心口。“兇手?!?/br>即便出風口就對著自己輸送暖氣,徹骨的寒意仍是無法抑制的自腳底向上蔓延,幾乎要凍傷朝帆的皮膚,開車的雙手仿佛化作朽木沒了知覺,全憑程序本能在cao控方向。“知道我第一次發(fā)瘋是為什么嗎?”葵然的聲音在車內回蕩,像冷冽的夜里悄然飄落的雪片,又輕又涼。“因為你蠢到打瞌睡前忘了把檔案收好,那上面除了我的名字還有你們給我的編碼······‘被試’A012號,對吧?”聽見身邊的人發(fā)出劇烈的喘息,像是生命垂危的人被奪走了氧氣,少年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喃喃道:“被試。一個,試驗品?!?/br>周遭緩緩陷落,他被卷進夢里,發(fā)出囈語:“···我后來其實有想,如果我沒那么愛學習,不去一個一個查詢這些名詞的意思,結局會不會不一樣···”但如果向來是最無用的詞。身處的世界在幾年前就只是個讓人窒息的巨大實驗室,唯一能窺見一絲生機的,也只有那份報告上,一個小小的“兄”字,讓他知道,在某個地方,有另一個自己存在。葵然在肆意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認定,這個血脈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