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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不就···別走了?”然后他勾著葵然的手來回晃,蹭到粉筆灰也懶得擦。“你說這個就是想轉(zhuǎn)移我對你成績的注意力嗎?”是有這個原因,但這些日子里肆意每次問這件事都是認(rèn)真的,只是覺得可能性很小,又不敢問得太認(rèn)真,聽起來總像是玩笑。他仍舊沒理會成績,自顧自道:“我覺得你跟你媽說你不想走,她會答應(yīng)的。”“肆意!”葵然罕見的提高了聲音,平時他總被肆意連哄帶繞的忽略這個問題,可今天在這個跟自己關(guān)系并不大的教室里,后面黑板碩大的高考倒計時顯得格外刺眼。“我們學(xué)校的升學(xué)率至少在70%以上,還有很多家里有錢、打算出國的同學(xué),其實在這個時間里所有人都知道大局已經(jīng)差不多定了,幾十天改變不了什么了,但是你看,這些書和習(xí)題還是堆得跟山一樣,翻了無數(shù)遍,想要有一個不那么辛苦的未來,就是這么難的?!?/br>肆意被葵然這番突如其來的長篇大論說愣了,安靜的體會了一會兒,火氣“噌噌”竄了上來。“你沒事吧?你突然拿我跟他們比什么比?你這班同學(xué)什么嘴臉你沒逼數(shù)嗎?”葵然呼吸節(jié)奏快了起來:“是我的問題嗎?明明每次我跟你講的時候你還是在聽的對不對?”他很著急,但更多的是迷茫,他想要肆意有一個好的未來,但自己對這個世界并沒有足夠多的探索,除了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他努力想要在有限的時間里拖著肆意朝前走,肆意好像也有在聽,但為什么沒有用呢?那肆意以后要怎么辦?真的跟他mama打工一年都回不了家嗎?還是剪片子剪到動不動就熬夜也就只能賺個他的零花錢?剛剛的甜蜜蕩然無存,他毫無節(jié)奏的摳著手指,試圖從糟糕的結(jié)果中找到解決的辦法,出口卻是雜亂無章的碎碎念:“是我的問題,你聽了,對,你聽了,所以是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就告訴我,我們一起改——”“學(xué)習(xí)好變成他們一樣的人嗎?”肆意一把擰住他的手腕,急紅了眼:“你知道我們交換那天我跟這群人接觸的感受嗎?你就是這樣每天跟他們呆著還要跟我說他們有多努力你他媽是哪兒來的圣母嗎?!”或許葵然cao心的有道理,但對標(biāo)的是這樣一群人,他的感受只有憤怒和心酸。“你為什么要混淆···”“我學(xué)習(xí)好能護著你嗎?”肆意說:“···你又不要我。”覺得教室后的倒計時刺眼的又何止葵然,但想到自己跟葵然在意的不同方向,他吵著架都委屈起來。28(一)葵然從眼眶泛紅到眼淚滾落都要不了三秒鐘,但這次他沒有靜靜地站在原地,而是出了教室,走的并不快。肆意立即跟了上去跟葵然保持著僅一步的距離,他實在不喜歡生悶氣,很快又拉住了葵然的手,說出的話卻帶著刺:“會哭了不起???有本事吵架,真他媽的···還學(xué)會鬧出走了···”雙手被向后拖拉著走路并不好受,但葵然不聲不響,就這么一直走到了樓梯口,再回頭,臉上的眼淚已經(jīng)干了。“我沒哭,你餓不餓,我們?nèi)コ燥埌伞!?/br>如果不是眼角還有點兒紅,真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肆意卻突然被這張淡然的臉攻擊,仿佛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明知道他發(fā)達(dá)的淚腺是無法自控的天性,還用這個去挑釁,真是惡劣至極。“我開玩笑的。”肆意說的很勉強,也顧不得看周圍會不會有人出現(xiàn),內(nèi)疚的親了親葵然的眼角。“不要憋回去,你想干嘛就干嘛。”“我想讓你念書。”葵然說到這兒嘴角都憋出個弧度,不過是向下的那種。肆意長舒一口氣,無奈道:“真的特別難,很難,我靜不下來也坐不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br>“那我們不看課本了,我?guī)闼㈩},一道一道來?!?/br>“刷倆月有什么用?你···”想到剛剛的場面,肆意只好把話憋回去:“算了。”“我給你請老師,我在準(zhǔn)備了,你等等我?!?/br>肆意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想說你好好對待自己吧,但用金錢來衡量的話,葵然又確實不缺,思來想去,他只好捏了捏葵然的臉頰。“帶你轉(zhuǎn)轉(zhuǎn)去,回頭再說?!?/br>(二)葵然就這樣莫名被肆意推上了去蘭河的車。之所以是莫名,因為他從沒有坐過像這樣招手停的城際巴士,售票員卡在門口一邊張望一邊吆喝,車子走得非常慢,一副不坐滿人不罷休的樣子。肆意拉著葵然坐到倒數(shù)第二排的連座上,窗子可以隨意推開感受晚風(fēng)徐徐,肆意說:“這班車走的路有點兒破,全程沒有收費站,便宜?!?/br>葵然以為他是缺錢,下意識就要掏口袋,被肆意摁住了手掌,說:“帶你看看我以前經(jīng)常待的地方?!?/br>“···好?!?/br>這條回家的路像是一塊長長的拼接布料,優(yōu)劣都有,一會兒平坦如飛,一會兒粗糲顛簸,輪胎碾過路面的觸感都會無比清晰,葵然的手放在下方用身體和椅背做遮擋,跟肆意輕輕扣在一起,因為搖晃和心安而昏昏欲睡。直到肆意摳了摳他的手心,他迷糊著抬起頭,遵循對方的指向看向窗外,路燈稀疏且昏黃,雜草依舊叢生,只是靜下心來能聽見水流的聲響。“還有半小時就到了,這兒是蘭河的下游,你小時候聽沒聽說過蘭河發(fā)大水?”葵然頓了頓,點點頭:“不過記得不是很清楚了?!?/br>“不重要。反正現(xiàn)在沒人住了。當(dāng)時河對面有幾個老頭老太太跑不了,當(dāng)兵的就搞滑索去把他們背過來,后來我們把那玩意兒改裝了,沒事兒自己滑著玩兒,結(jié)果不知道上油,變鈍了,有回給我卡中間了?!?/br>葵然笑起來:“我大概能想象到你小時候有多淘?!?/br>“他們膽兒太小,沒等我想辦法呢就叫人去了,結(jié)果剛好酒鬼在附近,就叫他來了。就,我不覺得他是我爸,你知道吧?”感覺到事情的走向并不是什么快樂的回憶,葵然沒再說話。“酒鬼跟他們一起晃了幾下我就過來了,但是我回去被他捆著手吊了一天,他說反正我愛玩兒那個,就管夠。我當(dāng)時就想,等我下來了,肯定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了?!?/br>“結(jié)果后來是我媽把我弄下來的,她把我弄下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箍懷里,整個人都要把我蓋住,因為緊接著酒鬼就踹門進來一瓶子掄過來了。”肆意笑了笑:“我數(shù)不清我挨過多少打了,以前國道沒修好的時候,我們老來這一片玩兒,從這兒到家,簡直處處都有我挨打的痕跡,跟坐標(biāo)似的,我也不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