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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深海中,天使般的歌喉也賦予了他們一個可怕的能力——cao縱同類。但這個能力有極大的限制,他們能夠控制的僅僅是那些相當于野獸的智力水平的人魚。過去在“伊甸園”的時候,不同種族的人魚衣食無憂,相安無事。隨著“伊甸園”的毀滅,過去只需要歌唱享樂的美人魚們不得不為填飽肚子辛勞。美人魚羸弱的體質決定了他們不可能親自去與海獸搏斗,于是,他們瞄準了那些心智未開的同胞。錦鱗奴役了大量從流亡的“半獸人魚”。這些人魚為錦鱗提供食物,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但是錦鱗只給予他們勉強維生的食物。奉行合作分享的長尾對錦鱗的行為感到不齒,但他們打不過奴役了大量“半獸人魚”的錦鱗,同時,錦鱗也沒法控制長尾的人魚。雙方對峙的僵持局面就一直維持了下來。燭天他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cao控低等的同類很厲害嗎?比起塞壬簡直弱爆了好嗎?不論是無差別即死效果還是直接控制神經中樞的歌,都能分分鐘完爆這些小兒科好嗎?“說到底,你們兩族的沖突是觀念上的沖突。你們又沒有利害沖突關系,放下芥蒂,一起狩獵不好嗎?”“為什么不和錦鱗族約法三章呢?你們給他們提供幫助,作為交換,他們不能再肆意奴役同類。不就能和平共處了嗎?”燭天雖然智力水平不高,但游歷過四海的他,眼界不是這些至死沒踏出過海溝兩岸的人魚能比的。他的建議不算高妙,卻一針見血地開出了良方。“這……”凱伊絲和老年人魚面面相覷,似有難言之隱。“首領,薩洛首領!出事了!”一條人魚突然從上面沖下來,撞開了燭天,沖到老人魚面前。“你小聲點說,出什么事了?”凱伊絲緊張地仰望整棟樓,確認已是驚弓之鳥的人魚們沒有發(fā)生sao動。“祭品,祭品倉庫遭賊了!還有……”報信的人魚話說到一半來了個大喘氣,報出了個更壞的消息:“有人把的事告訴了母幼房!她們現在都很害怕。凱伊絲大人,您快去看看母親們吧!”雖然燭天沒聽懂,但報信人魚的表情告訴他,兩件都不是什么好事。老人魚薩洛向凱伊絲一點頭:“你去照顧母親們,偷祭品的小賊交給我來處理?!?/br>兩位長尾族的主心骨立即分道揚鑣。燭天跟上了凱伊絲,遠遠的他聽到了老薩洛的質問聲:“小偷抓到了嗎……”凱伊絲穿過幾個窗子,到了一個有人魚看守的洞口。高大強壯的守衛(wèi)立刻給她讓開一條道,燭天跟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惡臭差點沒給他窒息過去。“Oh!God!”這個地洞原先是個地下室,在“大洪水”的地質變動中坍塌,后來又被長尾的人魚們清理了出來。里面擠著許多人魚,由于空間密閉,海水不流通,地下室的空氣極其惡劣,強烈的體味中混合著屎尿的惡臭。而就是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中,生活的竟然全都是挺著肚子的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嬰孩。孕婦們都在哭,負責照顧的女人魚手足無措地安撫著,而尖叫啼哭的嬰兒們卻被棄之一旁。“凱伊絲大人來了!”有人叫了一聲,于是一雙雙惶恐,不安,夾雜著深深恐懼的眼睛,聚焦在了凱伊絲身上。你可以想象,在黑暗的地下,無數個哭泣的女人,用恐懼的眼神盯著你,是怎樣一副驚悚的場面。燭天汗毛倒豎,恨不得找個借口馬上開溜。這個鬼地方真是太特么恐怖了!“大人……出現了……是真的嗎?”一個女人哭著問。“布魯普”在人魚的語言中不是指特定的動物,而是泛指那些特別巨大特別恐怖的海怪。燭天這就納悶了。?有嗎?他燭天怎么沒看見?他拉住一個小護工問怪獸的事。那小護工幾乎要哭了:“難道你沒有看見嗎?戴著盔甲,長著無數條腿的!它遮住了太陽,整個世界都天黑了!”身披甲殼,長著許多條腿,體型龐大的怪獸……燭天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他真傻,真的,這不就是利維坦嗎?想想看吧,一只大到遮天蔽日的怪獸從你家上空游過,它投下的陰影仿佛黑夜降臨,輕輕松松就撞碎了一棟樓房——換做誰不會害怕?更別提這些一輩子沒見過大世面的土包子了。燭天萬萬沒有想到,他自己竟然就是引起長尾人魚們恐慌的罪魁禍首。人魚們膽戰(zhàn)心驚,惶惶不可終日,僅僅是因為他駕駛著利維坦從廢墟上方掠過。當然,這種事情,燭天是萬萬不會說的。就算他說了,誰會又會相信呢?懷孕期間太大的情緒波動不利于孕婦和胎兒的健康,為了穩(wěn)住母親們的情緒,凱伊絲站在人群中間大聲疾呼:“各位母親不要聽信謠言!已經走了,它不會攻擊我們的家園!請大家好好休息,為進入圣地做好準備!”——凱伊絲在欺騙她們。燭天再清楚不過了。利維坦根本沒有走,因為他就把利維坦停在了距離廢墟不遠的地方。“可是……外面的人不是說……我們沒有名額進入圣所了嗎……”由于長時間的哭泣和缺氧的空氣,女人魚說話的聲音很虛弱。“這是誰說的!”沒有人回答她,剛剛平復下來的母親們再次哭成了一團。她們不被允許走出這個地下室,又怎么可能知道外面說話的是誰呢?“我的孩子啊……”“怎么辦啊……外面有瘟疫啊,他會沒命的……”“我們要一直呆在這里嗎……”令人窒息的空氣和渾濁的海水中,壓抑狹窄的地下室內,母親低聲抽泣,孩子拼命尖叫,儼然一派末日將臨的景象。本應該受到保護的人,卻變成了最無助的人。燭天的心臟仿佛經歷著撕扯般的疼痛。他是造成這一切的人,如果不是他開著利維坦破壞了人魚們平靜的生活,長尾的人魚們根本不用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周圍的海水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他難以呼吸。凱伊絲離開了地下室,叫來了所有輪班的守衛(wèi),質問他們是誰泄露了的事。所有的守衛(wèi)都表示了無辜。有一個守衛(wèi)想了想,說,上午有一伙小年輕來地洞口鬧事,他們大吵大鬧,說什么“母親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陰謀正在靠近我們的母親”……那守衛(wèi)擔心他們打擾到母嬰的休息,就把他們趕走了。“你做的很好。”凱伊絲微笑地拍了拍那守衛(wèi)的肩膀,一扭頭微笑消失了:“該死!我們的母親一定是在守衛(wèi)和青年爭執(zhí)的時候,偷聽到了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那幫精力過剩的小屁孩兒,真該讓計數員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