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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地拍拍腦袋。
記憶不見了嗎？
虞翊擰起眉看了她一眼，顧念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那么問題就來了——
為什么她對尸體的記憶會消失？是否有規(guī)則干預(yù)？如果真的是規(guī)則或其背后的組織干預(yù)，人是真的死了嗎？
他驀地想到了越戈。
如果那個男人就是越戈，越戈沒死，卻不記得他，是規(guī)則做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虞翊腦中迸發(fā)，倏地，臉上的血色一下白了。
灰黑的眼珠像是蒙塵的寶石猛然暗淡下來，下頜猛然緊繃，攥在手杖上的手隱隱用力，青筋虬起，左腦像是有人拿著根小錘在拼命敲擊。
·
顧念替絲瑞麗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金發(fā)，起身說：“我們回去吧?！闭f完，抬腳正準(zhǔn)備出門。
“等一下?！庇蓠瓷硢〉亟凶∷?。
“怎么了？”
“你還記得規(guī)則說的死因嗎？”
顧念困惑地睜大眼：“不是說是夾竹桃引起的過敏致死嗎？”
虞翊臉色不甚好：“不是，它雖然說的是致死原因，但并沒有判定絲瑞麗真正死亡?！?/br>
顧念仍不理解：“致死原因不就意味著絲瑞麗已經(jīng)死亡嗎？”
虞翊：“它最終判定的是絲瑞麗窒息?！?/br>
“也就是說絲瑞麗現(xiàn)在處于一個窒息狀態(tài)，無限接近于死亡，但并不等于死亡，規(guī)則認(rèn)定我們無法使她醒來因此直接判定任務(wù)失?。俊鳖櫮顔?。
虞翊“嘖”了一聲：
傻逼規(guī)則又開始搞那些偷雞摸狗的文字游戲。
顧念從包里抽出筆記快步走到絲瑞麗的床前：“我找找，筆記上應(yīng)該是有記錄的！”
“大大大人……”格雷畏畏縮縮地出現(xiàn)在門口，雙眼紅腫，聲音還帶著抽噎。
他可能要完蛋了，剛才居然頂撞了醫(yī)生大人，還……還咒罵他……
格雷覺得自己可能要涼。
虞翊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一副‘你下一秒就死了’的表情。
格雷抹了抹眼淚：“……”
親愛的絲瑞麗，爸爸馬上就來陪你了！
嘭——
與死神劃等號的醫(yī)生當(dāng)著格雷的面把格雷關(guān)在了自家門外，附贈一句“別吵”。
“……”
格雷：“……”
我緩緩冒出三個問號。
后面的鎮(zhèn)民們面面相覷。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憤怒吧？”說話的那個人也不確定。
格雷：“……”
你見過誰生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的？
還是別人家的房間？？？
……
顧念捧著厚重的筆記跪坐在床上仔細(xì)尋找關(guān)于夾竹桃的解藥。
“看這個！”她拍了一下被子。
虞翊走過去，看著顧念指著的配方——
福陵試劑，效用：止痛、消腫、需要時可緩解夾竹桃過敏癥狀，注：并不能根治夾竹桃過敏，僅能消除部分毒性，調(diào)制配方：蜂蝶草……
虞翊“嗯”了一下，指著旁邊那頁配方說：“用這個?！?/br>
顧念看了一眼：“……”
配方上書——
死靈試劑，效用：無，毒性：此試劑為劇毒，與夾竹桃毒素不相上下，相互抵抗，注：劇毒慎用，一滴致死，調(diào)制配方：蛇眼花……
顧念一字一句地念：“劇毒慎用，一滴致死?！?/br>
虞翊神情冷淡地點點頭。
“你確定？”
虞翊：“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顧念：“……”
神他媽死馬……好像是哦，不用絲瑞麗也要死，用了死不死不一定……
顧念在滿腦子死不死天人對戰(zhàn)中找出了包里很小一瓶試劑。
深黑色的液體裝在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透過陽光還能看到下層顆粒物的沉淀，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很……
……致命。
顧念有些猶豫，虞翊把試劑從她手里拿走。
把絲瑞麗的嘴擠成一個金魚嘴，拔開瓶塞
顧念感覺自己背后發(fā)涼：“……”
你是真的狠。
10分鐘后。
床榻上的女孩乍然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在床上彈跳了一下。
顧念驚喜地坐起身看了眼虞翊：“有效了！”
虞翊抱臂靠在墻上：“嗯?！?/br>
“絲瑞麗。”顧念輕輕搖了搖小女孩。
絲瑞麗一動不動，仿佛剛才的一幕只是回光返照。
“嘖。”虞翊戴上面具走過去，俯在絲瑞麗頭上拍了拍她的臉頰。
女孩臉頰仍舊毫無血色，嘴唇干裂，渾身冰冷地不像是活人的體溫，但她呼吸漸漸恢復(fù)，淺金的睫毛緩緩睜開，淡藍(lán)的眼珠還殘留著灰白。
絲瑞麗干澀的唇瓣囁嚅著動了兩下，瞳孔猛然緊縮。
“??！——”
虛弱但不乏驚恐的喊聲在房中乍然響起。
格雷縮在門口聽到熟悉的喊聲一個激靈站起身，一通亂拍——
咚咚咚！
“大人！是絲瑞麗的聲音嗎？！大人，您能開一下門嗎？！”
顧念去開了門。
格雷一進(jìn)門就跑到床前，先是一愣，而后緊緊抱住失而復(fù)得的女兒。
而絲瑞麗——
絲瑞麗被嚇得丟了魂似的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虞翊。
虞翊嚇小孩有癮似的，頂著一副吃人烏鴉的面具歪了下頭。
絲瑞麗：“……！”
救命啊?。?！
成群白鴿撲扇著翅膀在低空徘徊，咕咕鳥鳴順著風(fēng)聲穿梭人群，在挨擠的小屋奏響，流云劃過，露出燦陽，暖人地照耀在這個名為馬孔多的小鎮(zhèn)，鎮(zhèn)民恢復(fù)閑適，街頭表演者舉著長笛吹起悅耳的音調(diào)，鮮活復(fù)生于此。
顧念：“規(guī)則怎么還沒出聲？”
虞翊摘下面具挑了下眉，左手摩挲著手杖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冷冷地嘲諷：“大概是成啞巴了?！?/br>
規(guī)則活像是急于證明自己完好無損，下一刻就跳腳——
【玩家‘虞翊’、‘顧念’任務(wù)成功，完成民格雷委托的任務(wù)】
它不情愿地繼續(xù)說——
【恭喜兩位玩家】
顧念也不管規(guī)則到底能否聽到他們說話，拖腔脫調(diào)道：“聽上去好不情愿哦?！?/br>
虞翊收尾：“傻逼?！?/br>
規(guī)則：……
我真的太難了，是誰規(guī)定不能辱罵玩家的？！
第16章信、杖與鐘聲
“大人！”格雷在身后叫住虞翊。
虞翊停下腳步，緩緩側(cè)首：“還有事？”
格雷老臉一紅，吭吭哧哧道：“請……您原諒我剛才粗暴的言行……”
虞翊道了聲“哦”，和顧念一前一后走出房門。
格雷撓撓頭：“……”
所以，大人是原諒我了……還是沒原諒我呢？
兩人剛走出去，原本散去的人群鳥吃黍一般一窩蜂
記憶不見了嗎？
虞翊擰起眉看了她一眼，顧念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那么問題就來了——
為什么她對尸體的記憶會消失？是否有規(guī)則干預(yù)？如果真的是規(guī)則或其背后的組織干預(yù)，人是真的死了嗎？
他驀地想到了越戈。
如果那個男人就是越戈，越戈沒死，卻不記得他，是規(guī)則做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虞翊腦中迸發(fā)，倏地，臉上的血色一下白了。
灰黑的眼珠像是蒙塵的寶石猛然暗淡下來，下頜猛然緊繃，攥在手杖上的手隱隱用力，青筋虬起，左腦像是有人拿著根小錘在拼命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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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替絲瑞麗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金發(fā)，起身說：“我們回去吧?！闭f完，抬腳正準(zhǔn)備出門。
“等一下?！庇蓠瓷硢〉亟凶∷?。
“怎么了？”
“你還記得規(guī)則說的死因嗎？”
顧念困惑地睜大眼：“不是說是夾竹桃引起的過敏致死嗎？”
虞翊臉色不甚好：“不是，它雖然說的是致死原因，但并沒有判定絲瑞麗真正死亡?！?/br>
顧念仍不理解：“致死原因不就意味著絲瑞麗已經(jīng)死亡嗎？”
虞翊：“它最終判定的是絲瑞麗窒息?！?/br>
“也就是說絲瑞麗現(xiàn)在處于一個窒息狀態(tài)，無限接近于死亡，但并不等于死亡，規(guī)則認(rèn)定我們無法使她醒來因此直接判定任務(wù)失?。俊鳖櫮顔?。
虞翊“嘖”了一聲：
傻逼規(guī)則又開始搞那些偷雞摸狗的文字游戲。
顧念從包里抽出筆記快步走到絲瑞麗的床前：“我找找，筆記上應(yīng)該是有記錄的！”
“大大大人……”格雷畏畏縮縮地出現(xiàn)在門口，雙眼紅腫，聲音還帶著抽噎。
他可能要完蛋了，剛才居然頂撞了醫(yī)生大人，還……還咒罵他……
格雷覺得自己可能要涼。
虞翊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一副‘你下一秒就死了’的表情。
格雷抹了抹眼淚：“……”
親愛的絲瑞麗，爸爸馬上就來陪你了！
嘭——
與死神劃等號的醫(yī)生當(dāng)著格雷的面把格雷關(guān)在了自家門外，附贈一句“別吵”。
“……”
格雷：“……”
我緩緩冒出三個問號。
后面的鎮(zhèn)民們面面相覷。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憤怒吧？”說話的那個人也不確定。
格雷：“……”
你見過誰生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的？
還是別人家的房間？？？
……
顧念捧著厚重的筆記跪坐在床上仔細(xì)尋找關(guān)于夾竹桃的解藥。
“看這個！”她拍了一下被子。
虞翊走過去，看著顧念指著的配方——
福陵試劑，效用：止痛、消腫、需要時可緩解夾竹桃過敏癥狀，注：并不能根治夾竹桃過敏，僅能消除部分毒性，調(diào)制配方：蜂蝶草……
虞翊“嗯”了一下，指著旁邊那頁配方說：“用這個?！?/br>
顧念看了一眼：“……”
配方上書——
死靈試劑，效用：無，毒性：此試劑為劇毒，與夾竹桃毒素不相上下，相互抵抗，注：劇毒慎用，一滴致死，調(diào)制配方：蛇眼花……
顧念一字一句地念：“劇毒慎用，一滴致死?！?/br>
虞翊神情冷淡地點點頭。
“你確定？”
虞翊：“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顧念：“……”
神他媽死馬……好像是哦，不用絲瑞麗也要死，用了死不死不一定……
顧念在滿腦子死不死天人對戰(zhàn)中找出了包里很小一瓶試劑。
深黑色的液體裝在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透過陽光還能看到下層顆粒物的沉淀，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很……
……致命。
顧念有些猶豫，虞翊把試劑從她手里拿走。
把絲瑞麗的嘴擠成一個金魚嘴，拔開瓶塞
顧念感覺自己背后發(fā)涼：“……”
你是真的狠。
10分鐘后。
床榻上的女孩乍然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在床上彈跳了一下。
顧念驚喜地坐起身看了眼虞翊：“有效了！”
虞翊抱臂靠在墻上：“嗯?！?/br>
“絲瑞麗。”顧念輕輕搖了搖小女孩。
絲瑞麗一動不動，仿佛剛才的一幕只是回光返照。
“嘖。”虞翊戴上面具走過去，俯在絲瑞麗頭上拍了拍她的臉頰。
女孩臉頰仍舊毫無血色，嘴唇干裂，渾身冰冷地不像是活人的體溫，但她呼吸漸漸恢復(fù)，淺金的睫毛緩緩睜開，淡藍(lán)的眼珠還殘留著灰白。
絲瑞麗干澀的唇瓣囁嚅著動了兩下，瞳孔猛然緊縮。
“??！——”
虛弱但不乏驚恐的喊聲在房中乍然響起。
格雷縮在門口聽到熟悉的喊聲一個激靈站起身，一通亂拍——
咚咚咚！
“大人！是絲瑞麗的聲音嗎？！大人，您能開一下門嗎？！”
顧念去開了門。
格雷一進(jìn)門就跑到床前，先是一愣，而后緊緊抱住失而復(fù)得的女兒。
而絲瑞麗——
絲瑞麗被嚇得丟了魂似的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虞翊。
虞翊嚇小孩有癮似的，頂著一副吃人烏鴉的面具歪了下頭。
絲瑞麗：“……！”
救命啊?。?！
成群白鴿撲扇著翅膀在低空徘徊，咕咕鳥鳴順著風(fēng)聲穿梭人群，在挨擠的小屋奏響，流云劃過，露出燦陽，暖人地照耀在這個名為馬孔多的小鎮(zhèn)，鎮(zhèn)民恢復(fù)閑適，街頭表演者舉著長笛吹起悅耳的音調(diào)，鮮活復(fù)生于此。
顧念：“規(guī)則怎么還沒出聲？”
虞翊摘下面具挑了下眉，左手摩挲著手杖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冷冷地嘲諷：“大概是成啞巴了?！?/br>
規(guī)則活像是急于證明自己完好無損，下一刻就跳腳——
【玩家‘虞翊’、‘顧念’任務(wù)成功，完成民格雷委托的任務(wù)】
它不情愿地繼續(xù)說——
【恭喜兩位玩家】
顧念也不管規(guī)則到底能否聽到他們說話，拖腔脫調(diào)道：“聽上去好不情愿哦?！?/br>
虞翊收尾：“傻逼?！?/br>
規(guī)則：……
我真的太難了，是誰規(guī)定不能辱罵玩家的？！
第16章信、杖與鐘聲
“大人！”格雷在身后叫住虞翊。
虞翊停下腳步，緩緩側(cè)首：“還有事？”
格雷老臉一紅，吭吭哧哧道：“請……您原諒我剛才粗暴的言行……”
虞翊道了聲“哦”，和顧念一前一后走出房門。
格雷撓撓頭：“……”
所以，大人是原諒我了……還是沒原諒我呢？
兩人剛走出去，原本散去的人群鳥吃黍一般一窩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