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斂著表情靠著墻摸了過去。

·

火光通天，阻隔在眼前。

巡邏軍烏泱泱聚攏成一堵人墻，烈焰燃出的黑氣打在透明穹頂上,雪色被映得通紅，人群sao動，燃燒瓶、煙霧彈一個接一個被扔了過來，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巡邏軍舉著擴聲器大呵：“前方暴徒立刻放下武器，否則警方將動用武力！——”

嘭！——

自制燃燒瓶越過火墻炸開在虞翊眼前。

“普通群眾快速撤離！”巡邏軍里走出來一個

虞翊站著沒動，眉目清冷，澄亮的眼珠看著他。

警員傻了一傻，沒想到遇到個不怕死的。

“請到安全區(qū)域躲避！”

不怕死的“唔”了一聲，指指他身后的……

天上？

警員本能回頭去看，一個暴徒正跨坐在墻上，手里抱著一個燃燒彈。

暴徒被人乍然一看，懵逼了一下，迅速從墻上跳下來，窮兇極惡地瞪著兩人。

警員剛準(zhǔn)備從腰間掏出麻醉：槍，余光倏地感覺到一道虛影從身側(cè)一閃而過，帶起耳邊一陣?yán)滹L(fēng)。

咚——地一聲，剛才的不怕死先生，左膝頂在暴徒腰間，單手鉗住脖子，面色冷淡地回看過來。

警員目瞪口呆：“……牛逼！”

我日，這他媽遇到高手了。

暴徒在虞翊手下不斷掙扎著叫囂：“放開我！我要報警，你這是毆打公民！”

虞翊淡淡開口：“警官，這邊有人報警?！?/br>
警員從腰間掏出一副手銬：“好嘞。”

嘞著嘞著，然后把要報警的人拷了起來。

暴徒：“……”

我傻了，我真是個絕世大傻子。

警員對熱心市民表示了強烈感謝，壓著暴徒準(zhǔn)備離開。

“問一下?！庇蓠疵蛄讼麓?，叫住他們。

警員問：“還有什么能幫您？”

虞翊指指前面：“怎么回事？”

警員眉見怪不怪地說：“嗐，這幾天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堆人，都亂了套一樣，我們正加緊排查，這幾天，天天涌出來這么一大幫子倒霉蛋，瞎嚷嚷什么‘要末日了，他們要成立起義軍’，一天到晚搞什么亂七八糟……”

“還有這么個鬼東西。”他指指上空的屏幕，“打不穿也弄不掉，真搞不懂了，一天到晚奇奇怪怪……”

那頭有人喊了一句‘都蹲過去’。

兩人再看過去，剛才氣勢洶洶的‘新政府’暴徒們一個個鱉頭鱉腦縮在巡邏隊后面，排成一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一個警員在他們眼前走來走去，厲聲喊：“你們是傻蛋！”

一群人聲如蚊喃：“你們是傻蛋……”

警員瞪著眼：“說誰傻蛋呢？！是你們！你們！懂嗎？大點聲，快喊，喊一百遍！”

·

凌晨4點，小小的貧民區(qū)。

高空回蕩著響徹天際的吼聲，整齊一

“我們是傻蛋！”

小區(qū)里的犬吠此起彼伏，燈亮起一盞又一盞。

虞翊：“……”

警員提溜著暴徒后脖頸，朝虞翊敬了個禮：“請市民同志盡快撤離危險區(qū)域?！?/br>
暴徒囂張的氣焰被虞翊一膝蓋頂成負(fù)數(shù)。

耷拉著腦袋，跟在警員身后屁顛屁顛蹲到了同伙身旁。

……

“咚咚咚！”

“咚咚咚！”

鐵門發(fā)出一連串悶響，傳出的聲音迅速被雪層吸走，沒留下半點余響。

“日你姥姥！”維斯神情憤憤，猛地拉開門。

冰冷的雪花倒灌進去，糊了他一臉。

維斯崩潰大叫：“cao！誰??？！”

雪花蒙住了雙眼，他哆哆嗦嗦在臉上抹了一把。

對上門外一雙冷漠的眼睛。

維斯：“！”

嚇?biāo)览献恿耍?/br>
虞翊衣領(lǐng)拉的老高，把鼻尖同下巴一齊埋了進去，手插在兜里，繞過維斯走了進去。

維斯趕緊關(guān)上門，搓搓掌心：“你……”

他頓了一下，遲疑了一下：“來干啥？”

虞翊掃了一圈，撇了撇嘴，在房間里找了一張看起來，嗯……

至少看上去臟的沒有那么明顯的椅子。

拉出來坐了下去，翹了個二郎腿，長腿顯得更長。

虞翊問：“這兩次大規(guī)模的人消失你有什么線索？”

維斯拽了拽并不存在的衣領(lǐng)，重咳了一聲：“線索嘛……”

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看上去鬼里鬼氣：“有倒是有，就是這個錢嘞，可能要——”

拇指和食指來回搓了兩下，嘴里嘿嘿一笑。

虞翊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從厚重的衣兜里拍出一沓紙鈔。

維斯兩眼放光，伸手就去拿。

“蹭！”

銀光閃過，一把匕首直直插進破舊的木桌上。

維斯：“？！”

我踏馬，你……你威脅我？

虞翊從匕首上縮回手，點點下巴：“先說?！?/br>
維斯訕訕道：“行行行?！?/br>
·

寒夜的風(fēng)夾著雪片子拍打在窗玻璃上。

屋內(nèi)溫度維持在某個低溫，維斯縮在床上的被窩里，看著一臉‘莫挨老子’的虞翊。

維斯吸吸鼻子：“你知道多少？”

虞翊瞥了一眼，從那沓錢上面抽走一張。

維斯看得rou疼，揮著手：“別別別，好商量好商量，我先說

虞翊冷漠地看著他，緩緩把錢放了回去。

維斯舒了口氣說：“你應(yīng)該聽到了那個鬼東西的名字吧？”

他故作神秘地指指天花板，試圖帶動氣氛。

虞翊坐在椅子上：“……”

維斯：“……”

行，誰給錢誰是大爺。

“，這個名字不陌生吧?！?/br>
虞翊點了下頭。

維斯披上衣服下了床，撅著屁股在床下一通翻天地覆。

10分鐘后，他抹了把汗，手上拿著厚厚一落紙，什么顏色都有，雜七雜八一堆。

維斯扔給虞翊：“喏，你自己看?！?/br>
第一頁紙是某天的新文報的剪報——

2170年7月10號。

一顆偏離軌道的彗星與卡達埡λⅠ號星發(fā)生劇烈撞擊，λⅠ號星疑似發(fā)現(xiàn)人體試驗基地。

虞翊垂眸不語，指尖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點擊著。

維斯坐在床邊，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點什么？”

虞翊沒接話，冷冷地問：“知道SS·NH這個組織嗎？”

維斯先是一愣，突然驚地從床上跳起來：“你居然都知道這么多啦？！”

他撒拉著拖鞋走過去，從虞翊手上奪走那堆紙，胡亂翻找著。

“這可是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別處得到的消息，這個價給你一點也不虧啊?！本S斯嘴里嘟嘟囔囔，抽出一張紙。

虞翊從衣袖里探出兩根指頭，把紙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