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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戈走過去,俯身從他手里接過鋼筆,垂目看了看。頭痛來的突然,虞翊無意識深吸口氣,指尖由于用力的按壓而泛著白。?!?/br>筆蓋打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虞翊僵持著動作,下意識看過去:“你他媽——”“……虞翊。”越戈忽地沉沉叫了一句,長腿抻了一步。那頭傳來一聲悶響,虞翊看著越戈的動作頓了一下,站定在原地。來不及多想,萬丈光芒瞬間從越戈持著鋼筆的地方炸開。刺眼的洪流擠滿逼仄的教室,把三人吸納進去……哦,不對,是兩個人。越戈茫然了一瞬,下意識去看肩頭的阿秀……阿秀不見了,肩頭留下一片被壓過的痕跡。虞翊已經(jīng)不是面無表情了,是維持的表情裂了。用‘你他媽是智障’的目光看著越戈:“………”“cao?!?/br>越戈抓著鋼筆的手抽搐了一下,緩緩側(cè)頭望著虞翊。輕輕眨了下眼:“我——”虞翊臉色鐵青:“閉嘴!”你他娘是個鬼才!鬼得都要升天了!·眼前滿是黑白。天地之間,僅有他們兩人含著色彩。腳下是一條寬闊的水泥路,望不到盡頭,四周盡是商鋪攤頭。開著門,黑白人像含笑、惱怒、悲慟……活在這個世界,喜怒哀樂俱與他們無關(guān),像是在看一部默片。虞翊閉了下眼,忍著殺人的心,說:“筆上寫的名字是楊曼青,新娘叫吳曼青。”越戈合上鋼筆遞過去,不敢沾手燙手鋼筆。他面如死灰道:“你拿著吧,我跟這游戲犯沖?!?/br>虞翊撩了下眼皮,接過鋼“管好手,別他媽給我亂摸亂碰?!?/br>“……好?!?/br>這智障就這么妥協(xié)了?虞翊一愣,目光扎在越戈身上看了一眼。越戈感受到視線,回頭對上一雙冷靜的長目。越戈問:“還有事?”虞翊收回視線搖搖頭:“沒,走吧?!?/br>兩人沿著唯一一條大道向前走去,視野逐漸被升起的大樓掩蓋。·腳下是一座江南水鄉(xiāng)。氤著一層朦朧的靄云,烏篷木船飄飄浮浮在江河上,行人匆匆走過,車水馬龍,浮世繁華。虞翊和越戈在路的盡頭止住腳步。石門立在眼前,騰飛的字跡刻著——江南理工大學。虞翊臉色很冷。心里的感覺越來越奇怪,這些場景太熟悉了,熟悉到下一秒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一個聲音——“老爸!”清麗的女聲在耳邊陡然出現(xiàn)。兩人習慣性聞聲看過去,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蹦蹦跳跳從校門跑出來。雀躍著走到中年男人身旁。女學生臉色紅潤,身上穿著一件天藍的連衣裙,上面印著幾只小鳥,胸前點著紅。她攙起男人的臂彎,眉眼笑著:“您怎么過來啦!”男人慈愛地拍拍她:“今天七年,來看你媽,順便過來看看你?!?/br>女孩怔愣了一下,喃喃道:“都七年了……”父親揉了揉她的頭:“別難過,你媽走的時候說了,讓咱爺倆開開心心的過!”“噯!”女孩笑起來,突然“呀”了一下:“差點兒忘了!我跟您說,我申請了山區(qū)支教?!?/br>父親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憂心地看著她:“支教啊……去多久呀?”“三年?!?/br>“三年可是有點兒久啊,中途能回家嗎?”女孩挽著他的手走進學校:“能的,我假期回來看您?!?/br>父親笑呵呵說:“好,我女兒曼青有出息!給爸爸mama爭臉!”他想了想又問:“去哪里支教?。俊?/br>女孩聲音笑著,扭過頭。那是一個很怪異的姿勢。頭快要扭到背后。深黑的眼珠陡然擴大到了整個眼眶,直勾勾盯著虞翊。嘴角劃開一個弧度,紅潤的嘴唇漸漸失去血色,擴散至全身,最終恢復(fù)了同天地一色的黑白。父女二人最終消失在虞翊眼前。·虞翊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身體做出了一個無意識動作。率先往后退了一大步,視線跟著轉(zhuǎn)過來。越戈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剛才的女孩。……不對。應(yīng)該是女孩長大后的樣子——阿秀她媽,傻逼玩意兒他媳婦兒。……忽然下起了雨,是紅色的,血紅。混雜著漫天血銹味蜂擁而下,還帶著暖熱的溫度,同時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味。血水糊花了虞翊的眼睫,視線都被蒙上一層血色。女人扭曲著脖子,閉著眼享受著鮮血打濕臉頰的感覺,血滴從眼角滑下,像是兩道淚痕。虞翊神情冷漠地抹了把臉,目光在血呼啦渣的掌心停了片刻。他冷冷問:“人呢?”幾乎是同時,女人輕聲問了一句:“你又來啦?”你?又?虞翊沒聽懂這傻逼在說什么。女人歪著脖子,天真爛漫地看著他:“誰呀?”虞翊動了動手,點了下她站的位置:“我、問、你、剛、才、的、人、呢?”女人呵呵嬌聲笑了兩下,剛想說話。驀地收回嘴角的弧度,難以相信地緩緩扭正脖頸,看著從背后橫插進來的一把匕首。越戈懶洋洋站在女人身后,手還放在匕首上,見她回頭,沉沉笑了一聲。手里的動作沒停,按著匕首往里又插了插。女人咳了一聲,噴出血沫子:“……”我真他娘是萬萬沒想到……越戈視線跳過女人,懶懶抬了抬手,朝虞翊擺了兩下:“人在這兒呢。”虞翊下頜緊了緊,磕了下后槽牙,沉默著沒說話。女人垂著腦袋,悶悶笑了一聲。虞翊和越戈蹙眉投過去,女人獰笑著抬起頭,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這種感覺難以描述,不是一種驚悚的恐怖感,而是從她的笑聲里聽出了愴然與悲涼。就好像……踏上了絕望、無望的原野,眼前是滿地凄荒。·“剛剛看到了嗎?”女人驀地止住笑,陰沉沉地瞪著前方。石門被血打得洇濕,紅得扎眼。沒人出虞翊捻動了下指尖,就是從越戈出現(xiàn)開始,潛意識里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女人又吐了口老血,顫顫巍巍指著越戈:“你……你……你不想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嗎?”越戈“呀”了一聲,佯裝斟酌了一秒,看著她:“不想?!?/br>女人:“…………”我就沒見過這么不守規(guī)矩的玩家!??!女人絕望地瞪著倆大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