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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巴虛虛擱在虞翊肩膀上。朝里看去:“你他媽去四十一要一千?獅子大開口呢?”大獅子打了把方向盤:“坐不起就別做嘍,門給我關(guān)上?!?/br>吱——地一聲,門開得虞翊面無表情地看著越戈:“讓一——”越戈“嘖”了一聲,暴躁地視線在他身上滑了一下,最終停在腰間某處。“借一下。”他說,同時手摸了過去,從虞翊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空中掂了一下:“挺酷啊,隨身帶防狼道具。”虞翊猝不及防,目光緩緩轉(zhuǎn)到他臉上:“…………”防你媽、狼你大爺、道你meimei、具你姥姥。·越戈不怕死,手在虞翊腰間頓了一下,拇指摩挲著,嘴里咂摸:“小腰挺細(xì)——唔!”虞翊面無表情屈起手肘,往后搗了一下,直中胸膛。越戈擠著牙縫:“你他媽……”司機(jī)好死不死撞上來:“快走,別妨礙我做生意?!?/br>吐了口痰,又加了句:“窮鬼!”越戈朝里看過去,冷笑一聲,盯著司機(jī)一張扁圓的臉,盯了很久,久到司機(jī)先生尿快要嚇出來。锃——越戈猛地抬手,不知何時脫殼的匕首直愣愣插進(jìn)后車的玻璃上,釘?shù)盟浪馈?/br>司機(jī):“?。?!”沃日!碰上劫車了!越戈推開虞翊,長腿一跨,坐了進(jìn)去。痞里痞氣地伸著長臂,掛在靠背上:“一百去不去?”聲音很低也很輕,但帶著不容置喙的尖銳。司機(jī)臉色發(fā)綠,干巴巴說:“去去,您快上車。”虞翊站在原地,不太想和社會流氓同車。社會流氓很敬業(yè)地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朝他痞氣一笑。虞翊:“……”……車流穿過隧道,帶出無數(shù)虛影。隧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最終,他們穿了過去。一棟棟正在建造的大樓蝸居在地表,龐大的機(jī)械緩緩工作著。遠(yuǎn)處是荒蕪一片的沙漠,沙漠上倒插著零零散散幾根綠色的仙人掌。虞翊望著窗外的目光渙散了一下,一愣。怎么是倒著的?視線快速聚焦,上身直了一下,扭頭看過去。越戈懶洋洋癱在座位上,慢悠悠說:“別看了,假的?!?/br>虞翊面色一冷:“……哦?!?/br>浪費(fèi)感情。司機(jī)覺得有點(diǎn)熱,問:“二位需要開空調(diào)嗎?”話出口就后悔了,開空調(diào)耗油。平時能宰宰羊羔,這次遇到個刺頭。司機(jī):“……”·車內(nèi)窗門緊閉,哦……門也不可能打開。出租車很老舊,空調(diào)帶著雜音憋出一口冷氣,熱浪夾帶著濕氣從一側(cè)悠悠漏進(jìn)來。車前打著冷氣,車后灌著熱氣,一冷一熱,打了個對沖——跟沒開一樣。司機(jī)rou疼自己的油錢,臉頰上的贅rou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后視鏡:“你、您二位誰能把窗戶關(guān)上嗎?”虞翊睜開困倦的雙眼,瞇起眼瞥了下緊靠的窗戶,關(guān)著的。又閉上了。越戈腿長,在狹小的空間看上去整個人團(tuán)在一起,長腿局促地鱉在座椅和靠背的夾縫中。“沒人開窗,就你屁事多?”長腿先生心情不大美麗。司機(jī)崩潰了:“那哪兒來的熱風(fēng)?。?!”越戈嫌他話多地從后視鏡瞪了一眼,左右看了看,視線留在窗戶上——匕首锃锃亮、筆直筆直地垂直打在玻璃上,透過玻璃上的泥污看到一個尖尖,仿佛在說‘嗨,沒想到吧,我踏馬出來啦’。越戈“哦”了一下,沒形沒氣地道了聲:“不好意思。”伸手把匕首拽了下來。風(fēng),吹得更喧囂。空氣,熱得更離譜。司機(jī)他,變得更崩潰。司機(jī)萬念俱灰:“大兄弟,你還是插回去吧?!?/br>·虞翊打盹兒醒來,天也從中午變成了大黑天。他沉默了一下,覺得司機(jī)一開始說的一千可能還真沒貴到哪里去。車輛交錯,兩方打起低亮的頭燈。擦身時,車燈的高度正好閃在越戈臉上,映進(jìn)虞翊余光的范圍內(nèi)。虞翊無意識回頭看過去,越戈仰著頭,睡得死沉。也許是嫌太熱,皮衣被拉開,露出一件單薄的黑色內(nèi)衫,脖頸線條流利地滑了下去,在鎖骨凸起的小山處隱沒。虞翊想起一件事,在上輪游戲里,越戈的鎖骨下方印著一個紋身——‘SS·NH’。幾乎是立刻的,當(dāng)這個想法出現(xiàn)在虞翊腦海里,他就付諸行動了。衣物摩挲了一陣,虞翊就爬了過去,眉頭緊蹙,手扒著衣沿。“干什么?”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和一絲怠惰在頭頂響起。黑沉沉的眼珠直勾勾盯越戈想了一下,問:“耍流氓?”虞翊冷著臉:“…………”越戈見他不說話,手穿過解開的風(fēng)衣,順著虞翊的姿勢摸上凹下去的腰際,隔著一層薄薄的毛線衫,感覺到了一個明顯的腰窩。越戈啞了一下,喉結(jié)動了動,說:“來吧,對我耍流氓?!?/br>虞翊還沒說話,司機(jī)先忍不住了。“那個……”司機(jī)先生心臟受不住,生怕后座兩個人大庭廣眾干出點(diǎn)兒什么有礙瞻觀的事情。司機(jī)苦口婆心:“前面有家汽車旅館,不然我給你們放下?”·虞翊扭頭從后視鏡和他對視,眼神冰冷:“不用,去四十一區(qū)?!?/br>然后又看過來,拉著個死人臉,食指曲著勾在越戈衣領(lǐng),往下拉了一下,視線掃了一眼,干脆利落地松手。衣領(lǐng)往上彈了一下,發(fā)出嘣地一聲輕響。耍流氓本氓坐了回去,不帶走一絲煙火。越戈緊跟著看過去,眼底映出一張好看的側(cè)臉。“你叫什么?”他壓著嗓子問。虞翊閉著眼,唇瓣動了動:“不告訴你。”越戈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不告訴你’先生?!?/br>不告訴你先生:“…………”瑪?shù)轮钦稀?/br>“虞翊。”“哦。”越戈側(cè)身靠著硬邦邦的椅背:“虞翊先生?!?/br>虞翊閉著眼,不是很想搭理他:“……嗯?”“能給我個追求你的機(jī)會嗎?”司機(jī):“……”虞翊:“…………”·虞翊纖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的同時開口:“你是——”司機(jī)大叫一聲:“好了!到了!你們快下車吧!”吱——車身猛地往前顛了一下,把虞翊后面的話甩回肚子里。司機(jī)怕了,覺得遇上倆瘟神:“快走吧快走吧,一百就一百?!?/br>虞翊打開門跨了出去,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