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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和越戈面對面睡下。越戈襯著閃電看著虞翊睡熟的側(cè)臉,湊過去在他額間啄了一下。凌晨12點整。古堡很安靜,所有人在這一時刻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鐘響。可能就是大廳的那座落地鐘發(fā)出來的。緊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的吱呀響。有什么東西從上了樓梯。刺啦、刺啦、刺啦。木頭刮擦的聲音在漆黑的深夜格外明顯。聽上去就像是隔著一層頭皮在耳邊撓著木板。動靜沒停下,不斷變大。似乎是已經(jīng)到了三樓。大家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同時夾雜著樓梯嘎吱嘎吱的細響。有人上來刮擦聲震在頭皮上一樣,甚至能聽到樓梯上的人行進間喘出的鼻息。像是黑暗中的猛獸覬覦著獵物,正死死緊盯著他們。一個都逃不掉。又是一聲雷鳴,閃電把房間驟然照亮。又驀地陷入黝黑。沒人敢出門來看一眼。急促的喘息好像已經(jīng)貼在了門板上。咚。咚。咚。所有人一下子緊繃起來,屏住呼吸。有人的門被敲響了。作者有話要說:出現(xiàn)的歌是中第83章第一個瑪麗5分鐘過去了。沒人開門。走廊里靜得聽不到一聲響,敲門的人似乎已經(jīng)走了。可大家都沒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咚——又是一聲門響,聲音又悶又沉。像是離右側(cè)更近了。大家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門外的人再挨個敲過來。虞翊驀地睜開眼,和越戈黑沉的眼珠對上。“李牧暮的房間在對面第1間?”他問。越戈壓著嗓音“嗯”了一聲,說:“抽到K的住在你隔壁。”虞翊瞇了下眼。剛才的敲門離得很近,應該就是在隔壁的距離。敲門聲又響起兩聲。到第三聲戛然而止。走廊又沉寂起來。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個被敲響的就是自己。窗外吹起一陣大風,夾裹著雨珠拍打的窗玻璃上。城堡某處像是漏著風,隨著風聲幽幽漏進,墻面、地板、木門……紛紛吱呀吱呀獰叫起來。古堡建造的很奇妙,把木頭和紅磚完美地結(jié)合在了一起。外側(cè)全部由磚石堆砌而成,內(nèi)部從內(nèi)到外用的都是木頭。就連剛才從窗外望下去的一眼,虞翊都看到了一些砍成幾節(jié)的松木堆疊在墻院某處的角落。似乎用的就是海岸線前那片成堆扎根在一起的陰森松樹林。在一片鬼叫中,沉穩(wěn)又詭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咚、咚、咚。離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門外衣物摩挲的聲音。虞翊手從被子下探出來,抵在鼻尖上,小聲嘀咕了一聲:“臭?!?/br>越戈看了他一眼,夾著被子一角下了床。沒穿鞋,越戈放輕腳步,腳板貼著地板,緩緩走到門前。虞翊緊跟著從他身后一翻而下,悄無聲息地從桌柜上拿起干凈的匕首。匕首在風雨后透過的月色中反了下光。·隨著聲音的敲響,一股難以描述地惡臭從木頭的縫隙中四面八方地灌了進來。很難形容的味道。像是下水道里一只腐爛發(fā)臭的老鼠,但還有點其它的味道混雜在里面,似乎是……虞翊垂著眼想了一下。像是很濃的羊膻味。眾人躲在房間,緊閉著眼,想要忍過難捱的恐懼感。虞翊房門前的木地板嘎吱——響了一聲。幾乎是同時,他聽到了空氣中細微的刮擦。門外的人是貼著墻壁走的。這遠比他一個個敲門敲過去來的更讓人頭皮發(fā)麻。也許那個人緊貼在墻壁上,細長的指甲緩緩拖過墻壁,耳朵透過薄薄的木板能聽到屋內(nèi)每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像是惡劣地掌握了所有人的位置和狀態(tài),把每個人攥緊。吱呀——門開了。·隔著幾層薄木板,很明顯能聽到死寂中幾聲抽氣。開門的是越戈。門口站著的是虞翊。虞翊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的人……不,羊頭人。和他最開始進游戲的時候,一模一樣的男人,穿著破舊的燕尾服,頭的位置被一顆腐爛生蛆的羊頭取代。羊頭人眼珠空洞地頓下轉(zhuǎn)身的腳步,莫名有一絲懵逼的感覺。虞翊余光飛快瞥了眼門旁懶洋洋靠著的越戈。越戈手里拿著被他塞過來的匕首,輕輕眨了下眼。山羊頭緩緩正過身,腦袋上生出的蛆蟲隨著他的動作墜落到地上。仍在不斷蠕動著。有點惡心。虞翊從地面收回視線,手緊握在門板上。羊頭人隨著他的動作歪了下頭,停在原地沒有動靜。鼻息間喘著白氣,混著一股腥臭朝虞翊涌來。虞翊皺起了眉。走廊一側(cè)是敞開的窗,灌進來的暴雨把窗簾打得濕透,緊貼在墻壁兩側(cè),冷風呼嘯著卷了進來。轟——地一聲,走廊瞬間被亮光照亮,又急速暗了下去。就在閃電亮起的瞬間,虞翊看到羊頭人身后的黑影旁同樣貼著一個鋒利的形狀。看樣子像是……一把斧頭。雷擊的聲音震醒了羊頭人的停滯的動作。他偏了偏頭,露出脖頸與頭顱之間一道黑紅的分裂。羊頭被人用粗黑的縫紉線和脖頸處的皮膚連接在一起,應該是已經(jīng)形成很久了,分裂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腐爛。黑影旁邊的影子抬了一下。咚!一聲巨響在地板上響起,余聲順著地板迅速蔓延到臨近的房間。羊頭人被虞翊一腳踢到地面,沉重的斧頭摔在地上發(fā)同時空氣中一聲很輕地咔嚓聲,羊頭人右臂的小臂骨結(jié)折斷了。越戈跟在虞翊身后,一閃而過,手肘狠狠壓在羊頭人心臟的地方,匕首翻飛了一下,快且鋒利地把脖頸和羊頭連接處的線隔斷。虞翊單手拎著一只羊角,把他的頭拽了起來。嘶啦——濃稠的血液混著某種不明粘液從脖頸處泊泊流出來。虞翊嫌惡地把羊頭隨手一扔,干凈的手捏著鼻子掃了眼越戈。越戈甩了下匕首上的血液,挑了下眉:“一會兒一起洗澡?!?/br>虞翊木著臉:“…………”有人聽到了平靜下來的走廊,同時確認了屋外的怪物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威脅。兩排走廊同時開了好幾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