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光。人類,碳基生命的一大群體。恒星爆炸,萬千粒子穿梭在宇宙之中。最終落在地球,生根發(fā)芽。每一個人,都來自遙遠的太空。每一個人,都是曾經(jīng)閃耀過的恒星。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世界,我的宇宙,我的全部。My,Love。第94章成人禮虞翊是在一個雨夜被送進星星福利院的。天被密集的陰云遮蓋著,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他被擺在一個塑料盆里,還是桃粉色的。超市9塊9就能買到。送他來的人冒著雨把盆放在鐵柵欄旁邊,甚至沒有找一個遮擋物。雨水淅淅瀝瀝地從夜空中打下來,啪嗒啪嗒裝進了塑料盆里。嬰兒一聲都沒哭,呆滯地吃著手指,在雨夜中陷入沉眠。第二天一大早還是來送牛奶的送奶工發(fā)現(xiàn)的。大門口放著個乍眼的盆,盆里裝著個幾個月大的嬰兒,一夜的暴雨盛了半盆,差點把孩子嗆死。送奶工抱起孩子就往里跑,正好撞到起床的院長。院長嚇了一跳,緊跟著看過來,問,這誰家的娃娃?送奶工把孩子交到院長手里,說:“有人放你門前的,估計是養(yǎng)不下去了?!?/br>他沉沉嘆了口氣,福利院經(jīng)常會遇到這種事情。有時是家里人直接送過來,有時裹著一個毯子留一張字條。這是第一次遇到什么也有沒有的情況。就一個廉價的塑料盆,灌了一夜的雨。院長著急忙慌地把孩子抱在懷里,手往額頭上探了一下,guntang得嚇人。院長拉著送奶工,坐在他小電驢后面就帶著孩子往最近的兒童醫(yī)院趕。醫(yī)院里,醫(yī)生一量體溫。已經(jīng)40度了,再拖幾個小時可能會燒出大問題。趕快打了針退燒。那一片區(qū)域都是和男嬰差不多大的孩子,腦門兒上插著針,嗷嗷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嘹亮。給男孩扎針的護士驚訝道:“這孩子都不哭???”院長這才發(fā)現(xiàn)異常的地方。從剛才到醫(yī)院,懷里的孩子一聲都沒發(fā)出過…………不會是個啞巴吧?院長當時第一反應是,將來不好找領養(yǎng)人。院長接著問:“要不做個檢查?是啞巴怎么辦?”護士緊接著皺起了眉:“不太可能是啞巴,嬰兒的哭和啞巴的關系不大?!?/br>她捏了下男孩柔軟的小手,男孩仍舊沒有太大的反應。“我覺得您再觀察一段時間,有一定的概率可能是先天孤獨癥。”護士說。院長看了眼懷里的孩子,莫名放下星星福利院有兩個不同的分部。一個是收養(yǎng)普通的棄嬰,另一部分就是收養(yǎng)這些先天自閉的兒童。有一部分孩子會在成長中由于外界的影響而漸漸好轉(zhuǎn),也有一部分很難好轉(zhuǎn)。自閉兒童一般很少會有人來領養(yǎng),都是在福利院自主長大,優(yōu)秀的會被研究所帶走培養(yǎng),剩下的則會被招募來的慈善機構(gòu)養(yǎng)到成人。掛了一上午鹽水,院長拖著一直等在醫(yī)院的送奶工,把孩子裹進懷里回到了福利院。由于孩子的生父母一點東西都沒留,他們甚至連孩子姓什么,什么時候出生都不知道。院長姓虞,福利院所有沒名沒姓的孩子都是用的院長的姓。但是起名就難住了。叫什么好呢?院長在男孩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腳步放慢朝前走著,驟然停住腳步。廊檐下停著幾只紅喙白鴿,有人灑了一地餅干渣。男孩靠著柱子,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吃食兒的鴿群。“越戈?!痹洪L朝他招了下手,說:“過來看看,新來的小弟弟。”越戈才三歲,滿是稚氣的小臉仰起來,呆呆地看著她…………也許是在看她手里的那個孩子。院長隔得老遠才看到越戈身后的手里似乎捏著什么東西。她抱著嬰兒走過去。才看到是一根羽毛,潔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羽毛。院長靠近的步子有點大,登時把一群白鴿驚擾。白鴿展翅旋風而起,直沖高聳云霄。院長小聲驚呼了一下,看著懷里的孩子,說:“叫你虞翊好不好呀?虞翊……”她對著懷里的孩子重復了兩聲。站在門前的男孩,看過來,冷漠的眉眼映滿了小小的身影。“虞……翊……”院長吃驚地抬起頭,看著男孩。這是他自會說話后第三次開口。第一聲是“mama”。第二聲是“院長”。第三聲是……虞翊。虞翊被送來的雨夜正好是那年的中秋節(jié),8月15日。院長為了討個喜氣,同時讓這個可憐的孩子沾沾福分,在報資料的時候登記的出聲就是8月15。虞翊就這樣在一個特殊的福利院長大了。前15年的生活一共發(fā)生了兩次變故。一次一次是他在15歲的時候,消失11年的越戈又回來了,并且領養(yǎng)了他。兩個人。一個剛成年,一個還差3年才成年的孩子,組成了一個家。登記手續(xù)是越戈帶著虞翊一起去辦的。那天是6月12號的上午,8點11分。虞翊記得很清楚。越戈早晨從樓下買了2碗豆汁兒加4個油餅,還附送了一小碟咸菜。10點22分。他們出的門。家不遠處就有一個民政局,走過去大概15分鐘的腳程。手續(xù)辦的很快,不到10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辦好了。越戈拿著戶口本,翻了兩頁。手有些顫抖,第一頁是他的名字,第二頁是虞翊。越戈把戶口本遞到虞翊面前。虞翊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拉了下越戈的衣角。指著門口的一個老頭。老頭身前放著一個白色的、泡沫的,廉價保溫箱,前面貼著白底紅字——老冰棍,1元1支“想吃?”越戈微微低下頭,看著虞翊。虞翊沉默著點了點頭。那個夏天的記憶就停留在,虞翊舔著涼爽的冰棍,一手被越戈牽著。盛大而燦爛的陽光下,把他們的影子壓得很低。又矮又圓,像是兩只虞翊在動物世界里見過的帝企鵝。天氣很熱,冰棍沒一會兒就化了。黏膩的糖水順著虞翊的指尖滑了下來,他驟然停下腳步,側(cè)過頭看著越戈。越戈遲疑地問,怎么了?虞翊搖了下頭,指指手上沾著的糖水。聲音又輕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