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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要是在秦總下班前做不完這十頁練習題,今晚就慘了?,F(xiàn)在你知道我日子過得又多慘了嗎?”他細白的手指捏著筆,飛快地演算起了函數(shù)公式。纖細的手腕壓在桌子上,袖口被蹭了幾下,慢慢挪到了腕骨上面。江河看到了蘇遙的手腕,白皙的腕子上,竟有一道粉色的勒痕,像是某種柔軟的捆綁物長期捆綁造成的。江河臉色青白紅紫一陣變化,到底是沒問出口。秦總回家之后有什么嗜好,說出來只會讓蘇遙更加尷尬,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到奪門而出。就是……嗯……反正……老板說的對,在大佬身邊受盡寵愛的人,背后一定辛酸得讓一般人承受不來。蘇遙抬起頭,正好撞上江河詭異的眼神。他疑惑地歪頭:“你在想什么?”江河狼狽地收回視線:“我看你做什么題呢,我都好就沒碰過輔導書了?!?/br>這時,服務員上了餐廳贈送的餐前小食。蘇遙看著那小碟胡蘿卜絲,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試探著嘗了兩根。蜂蜜,果醋,梨汁。這種做法很奇怪,餐廳里很少見這種配方,卻是蘇遙最喜歡的小涼菜。蘇遙問:“江河,這蘿卜絲是你點的?”江河笑了:“這是餐前贈菜,高檔餐廳都這樣,我可沒點。對了,你不就喜歡咱奶奶做的胡蘿卜絲兒嗎?我嘗嘗味兒是不是一樣的。”蘇遙下意識的地環(huán)顧四周,一種不祥的預感電流般竄上脊椎。難道……難道秦向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偷偷溜出家門了?江河看著蘇遙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樣,疑惑地問:“怎么了?”蘇遙搖搖頭,咬牙切齒地放下筆:“菜單給我,我要點菜。”反正,如果老變態(tài)已經(jīng)知道他在這兒了,那現(xiàn)在驚慌失措地跑回家只會讓老變態(tài)看笑話。干脆好好吃一頓飯。老變態(tài)要臉,總不會跑到大庭廣眾之下來抓他回去。晚上……晚上的事……蘇遙緊張地喝了一大口清水,抓起菜單開始打?qū)础?/br>只要老變態(tài)不會殺了他,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江河呲牙咧嘴地看著蘇遙瘋狂點菜:“蘇遙!蘇遙!你兄弟我雖然升職加薪,也不過月薪稅后四千八,您老能下手輕點不?”蘇遙放下菜單,勉強笑道:“你真摳?!?/br>玩笑過后,蘇遙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了。他太害怕,他緊張。又有一種,沖破束縛和桎梏的痛快。連預想中緊隨而來的懲罰,都變得令人又恐懼又期待。蘇遙找服務員要了一張新菜單,熟練地點了兩葷一素加個湯,一桶無限續(xù)杯的米飯是給江河的,他要保持身材,不能讓鏡頭拍到自己的雙下巴。江河本就是個話多的人。他吃喝爽了,就開始一直向蘇遙嘮叨。說起童年的老街,奶奶的身體,工作的辛酸。蘇遙默默聽著,卻不知道該怎么向江河分享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他的人生被秦向源牢牢握在掌心里,每一絲細節(jié)都帶著些無法向外人言說的隱晦和曖昧。街邊橋上有人在放煙花,夜色涼涼地滲透了餐廳一塵不染的玻璃窗。蘇遙忽然很想抽一根煙,或者喝一瓶烈酒,就是他和江河躲在小巷子里偷喝的那種桶裝二鍋頭。煙霧和酒氣能讓世界變得模糊,一切羞于啟齒卻已經(jīng)在胸口擠壓成疾的心事,都能借著這股亦真亦幻地朦朧吐出舌尖。可江河晚上要值夜班,不能喝酒。這是一家禁煙餐廳,蘇遙不能抽煙。那些痛苦又美妙的情愫,只能在他尚且年少的胸腔里一日復一日地積攢著,泛起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酸楚滋味。江河說:“蘇遙,我前幾天去算命了,也順便給你算了一卦?!?/br>他嘴里還嚼著rou和米飯,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東西。蘇遙問:“這什么玩意兒?”江河塞給他:“平安符。那算命師父說了,你這段時間姻緣有劫,戴好了,就能避過去?!?/br>蘇遙眼眶里酸酸的,強笑:“姻緣個屁啊,你怎么不給自己求個姻緣符去?”江河說:“我求了,算命師父說我姻緣已到,順其自然就能娶個特漂亮的媳婦兒,嘿嘿嘿?!?/br>蘇遙無奈地收下了江河給他的劣質(zhì)小玉佛,看著又像塑料又像樹脂,也不知道那算命的騙了江河多少錢。吃完了飯,兩人出去遛食兒,遛到了煙花爛漫的步行橋上。好像有人在求婚,仙女棒擺了一地,煙花噼里啪啦響。起哄的路人們舉著手機錄視頻,被求婚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帶雨,邊擦鼻涕邊嗚嗚嗚地嘟囔領證要拿著花去。蘇遙想起了他和秦向源領證的那天。他稀里糊涂地被按在照相的紅布前,身體還殘存著昨夜的不適,哭腫的眼睛剛剛被遮瑕蓋住,委屈巴巴地被迫擺出了幸福的笑容。那天秦向源就帶了很大一束花。很大一束,紅玫瑰和扶郎花相映生輝,花瓣上都帶著新鮮的露水。那本該是很幸福的一刻,可他又慌又怕,直到結(jié)婚證塞進手里,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命運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江河拍拍蘇遙的肩膀:“蘇遙,別羨慕了,你現(xiàn)在可是大明星,多少女孩子哭著搶著要嫁給你呢?!?/br>蘇遙微微苦笑。那有什么用,他這一輩子,早就被秦向源安排得明明白白。正恍神間,身后響起了汽車鳴笛聲。熟悉的恐懼和戰(zhàn)栗伴隨著酥麻竄上脊椎,蘇遙帶著獻祭般忐忑害怕的歡喜,回頭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轎車。后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了秦向源英俊冷厲的臉。秦向源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遙遙,上車?!?/br>蘇遙像被牽住四肢的木偶,乖乖地鉆進了車里。開車的是周禮,車里放著一首膩死人的情歌“waybatolove”。蘇遙偷瞄著秦向源的側(cè)臉,高挺的鼻梁被車窗外的燈光投射出性感到要命的剪影。秦向源察覺到自己小貓咪的目光,淡淡地說:“作為一個丈夫,我今天做得還合格嗎?”蘇遙想起那碟胡蘿卜絲,尷尬地低下頭,倔強地小聲嘟囔:“別在外人面前叫我遙遙了?!?/br>秦向源問:“為什么?”蘇遙說:“太娘?!?/br>第9章第九章第九章秦向源:“……”這小屁孩兒怎么那么多臭毛病?蘇遙跑出家門后的一分鐘,秦向源就得到了消息。他臉色陰沉地提前結(jié)束了會議,親自來餐廳抓人。可當他怒氣沖沖趕到蘇遙和江河私會的餐廳時,卻看到他的小貓咪正趴在餐桌上,愁眉苦臉地奮力做題。纖細的小眉毛愁苦地擰在了一起,白白的小虎牙氣鼓鼓地咬著唇瓣。秦向源坐在車里,隔著飯店的窗戶靜靜看著他離家出走的小貓咪。周禮說:“秦總,我去叫蘇遙上車?!?/br>秦向源說:“不用。”周禮在駕駛座上沉默下來。秦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