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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路?”“能,只是數(shù)量上也有限制,基本不存在一個站點上下的都是熟人?!备低男睦镆呀浐耦仧o恥的將自己定義為老實人,老實人品位古怪,就喜歡不冷不熱的類型。他又道,“但車站的設計有時候很惡趣味,不排除喜歡一個大家族自相殘殺的類型,這種情況下,車站里全是熟人都不奇怪?!?/br>趙淺的瞳孔呈琉璃色,他眼神淡淡地掃過來打量著傅忘生,“李倩的經驗不如你吧,她都帶了幫手,你就這么自信?”“沒辦法,掐指一算我今天出門遇桃花,哪有主動帶電燈泡的?”傅忘生實在太sao,以至于趙淺懷疑他是不是沒朋友。但這件事里,趙淺至少得到了一個準確信息,傅忘生的經驗超過李倩,甚至是遠遠超過,但此人雖不低調,卻也不喜歡扮演領導人的角色,大概類似于偽裝過的驚喜大禮包,能遇到是福氣,但大部分人會直接錯過。趙淺就不一樣,這大禮包簡直是腆著臉皮自己纏上來的,就差綁個花枝招展的絲帶,求趙淺趕緊將他帶回家。偏偏這個幸運觀眾嫌開箱麻煩,差點將禮包送人。大概是想提醒客人們時間緊迫,廚房中發(fā)出一陣磨刀的聲音,一來一回富有節(jié)奏,剛剛還在激烈討論的人群瞬間安靜,大家臉色都有些發(fā)白,側著耳朵,不敢想像那把刀捅進身體中的絕望。“這么看來,任務其實分為三個部分?!?/br>趙淺仿佛耳背,根本不在乎里面磨得是刀還是牙,“第一部分,找到夠吃的食材,第二部分,讓廚師成功做飯,喂飽我們這些活著的客人,第三部分,給死人弄吃得,一個都不能餓著。”趙淺頓了頓,“知道問題所在,要解決就簡單多了?!?/br>一排目光落在趙淺身上,都懷疑這位帥哥是不是裝逼了過頭,有點二了吧唧的。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趙淺不只是二了吧唧這么簡單,這瘋子居然主動推開了廚房的門,就在他左腳踏進地磚時,趙淺又若無其事地發(fā)出邀請,“你來嗎?”傅忘生聳聳肩,“我膽子小,呆在大廳里有點瘆得慌,還是跟著你吧?!?/br>“……”正在磨刀的大廚瞬間覺得很沒面子。結果一個人開得門,卻齊刷刷擠進來了四個人,鄭凡一手拽了拽他剛認的“傅大哥”,一手拉著許辰星,而趙淺走位風sao,眨眼到了隊伍末尾,又把傅忘生坑成了冤大頭。大廚沖動地舉起尖刀,一時半會兒卻想不到從誰下手,愣在了原地。因為趙淺的舉動,所有客人被迫分為兩群,一群在廚房的門外,對著吊掛的尸體,另一群則在廚房的門內,面朝npc。忽然窗戶外又落下一道驚雷,蛇形的紅色閃電幾乎打在玻璃上,整個酒店的燈就像之前一樣,閃了兩下,瞬間熄滅。廚房里五個人隨之消失了四個,只剩廚師手里的尖刀因為磨得過于光滑,時不時折射一點冷白色,活靶子似得動來動去。剛剛傅忘生的腦袋伸到了大廚的懷里,往上抬三分幾乎能挨著刀刃,他的目光近距離觀測了一番npc的頸動脈——上面遍布的血管微微突出,rou眼看著非常明顯,皮膚反而皺巴巴的,淡褐色,沒有一點彈性。另外,傅忘生還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細節(jié),譬如廚師身上的衣服雖是最小尺碼,穿在他的身上還是顯大,很多地方空蕩蕩的。此人沒有溫度,沒有呼吸,傅忘生離他這么近,還是只能感覺到濕寒。準確形容,就好像一具沒有身軀和四肢的模特,只有露出衣服的部分做成了人形,其它地方都靠一根桿子支撐著。怪不得頻繁換行頭,一會兒是小提琴手,一會兒又做上了飯。廚師這樣的不能算是人,掛在水晶燈上的尸體更不是,因此觸發(fā)了停電詐尸的條件。傅忘生向后倒退了兩步,剛剛被夾在中間的鄭凡只顧著拉緊許辰星,防止這位漂亮的小jiejie變成無頭標本,不知不覺已經松開了傅忘生。這孩子甚至往墻邊縮了縮,盡量拉開自己跟刀刃的距離,所以傅忘生退了這兩步,一下子就退到了趙淺的身邊。趙淺公報私仇,掄起拳頭就要砸傅忘生的鼻子,幸好傅忘生躲得快,一個抱頭蜷蹲,保住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高鼻梁。“不好意思,”趙淺絲毫沒有愧意地開口,“我怕黑,習慣性條件反射,打死打殘概不負責,你自己注意點?!?/br>“……我懷疑你針對我,”傅忘生委委屈屈地伸手,一把抱住了趙淺的小腿,“我也怕黑,我從小就怕黑,睡覺都不關燈。”停電后遠距離不能視物,基本方向都靠聽力維持,他兩這么光明正大的吵吵,聾子都能感覺到空氣震動了。鄭凡這單純小孩真以為兩個哥哥有啥心理創(chuàng)傷,差一點就沖出去當這個冤大頭,幸好許辰星眼明手快拽住他。許辰星附在他耳邊小聲道,“是情趣?!?/br>“……”鄭凡恍然大悟。趙淺下垂的左手被人拉著,掌心緩慢感覺到了幾個字,傅忘生寫得很慢很仔細,確保自己能占到便宜。傅忘生寫到:“我會做飯?!?/br>最后一撇剛收勢,雪白的刀光橫削下來,趙淺借著門與墻形成的夾角躍起,他的體力其實一般,是坐辦公室的材料,不過他那辦公室三天兩頭遭遇不幸,偶爾被炸,偶爾被移平,因此逃生的本事高人不只一等。大廚手里的尖刀一擊不中,隨即刀背承力,被人按著往木頭門上扎,傅忘生真的是個紈绔流氓,卸了大廚的武裝,又一把扯下人家遮羞的衣服。廚師服上下一排紐扣瞬間崩開,露出里面血刺呼啦的白骨架子,他所有的臟器中,只有心臟是完好無損的,無數(shù)殷紅色的“蚯蚓”盤踞其上,正在食rou吮髓。饒是傅忘生心理素質過硬,驟然照面,還是倒抽一口涼氣。偽裝被撕開,這些蟲子縮起頭尾,一個個呈彈射狀,傅忘生的角度過于刁鉆,他的腳支撐著屋頂,雙手束縛廚師,整個人倒吊著臉朝下,全部的著力點都在白骨架子上,一旦這些長條蟲飛過來,他完全避無可避。就在這時,趙淺的手忽然伸過來,從他的腰間環(huán)過去猛地往后一拉,傅忘生的背撞在趙淺的身上,兩個長手長腳的人直接滾成麻花。趙淺嫌棄的將傅忘生從自己身上踹了下去。廚房里有點冷,濕潤的空氣里摻雜著冰渣子,連呼吸都覺得刺痛,鄭凡又往角落里拱了拱,這孩子有種感覺,好像有無數(shù)眼睛在暗中盯著他,這種純精神上的認知讓鄭凡毛骨悚然。堆在冷藏庫前的沙發(fā)和紙箱,已經在剛剛的短暫交鋒中被打散了,內外皆可開鎖的設計,使里面的東西能夠輕而易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