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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耗得時間越長,接下來恐怕不只是皮外傷了。興許是趙淺的無理取鬧有了效果,那小女孩再次出現(xiàn),她的心理年紀遠遠超過外貌,所以身上有種格格不入的氣質,神情動作與表情是割裂的,就像個拙劣的演員。她比管家要強硬很多,根本不會與客人們廢話,只站在光線能照到的最高處道,“懲罰提前,半小時為一輪,由于違規(guī)人數(shù)太多,站點決定直接宣布任務失敗,任務完成率最高達5%,無人生還。”“……”人群嘩然,剩下的乘客們面面相覷,就連趙淺都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看起來規(guī)則縝密的系統(tǒng)蠻橫不講理,剛走一步棋就喊著“將軍”,然后把棋盤掀了。那小女孩又道,“由于老管家的服務遭到客人投訴,為顯公平,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中,他將與各位同受懲罰?!?/br>“……”萬惡的資本主義。老管家目瞪口呆,一瞬間反思自己是不是跟錯了老板,都什么狗屁不通的決定,這家酒店遲早倒閉玩完。隨即,水晶燈又晃了一下,燈光傾斜,整個酒店有一大半陷入黑暗。傅忘生的手指剛完成包扎,柳召就慘叫一聲,以他的鎖骨為起點,半球形的血洞越來越多,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上半身鮮血淋漓,疼得倒在地上拼命掙扎扭動……就像一只巨大的紅色蠕蟲。第14章第14章其它人也是同樣的癥狀,傷口成倍數(shù)的在身上復制,傅忘生的一雙手在瞬間變得傷痕累累,就連他脖子上都快愈合的舊傷也算入其內(nèi)。趙淺又成了十里挑一的幸運兒,他身上沒有創(chuàng)口,自然無法進行復制,但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完好無缺。鄭凡摸著滿臉的細小紅痕,一邊叫疼一邊去關心身邊的人,他“哎”了一聲道,“許姐,你怎么沒受傷?。俊?/br>許辰星一直給人的感覺都很乖巧柔弱,平常的時候也不多話,就喜歡靜靜站在旁邊當個陪襯,但要說沒存在感倒也不至于,簡直是個完美的新人。但此時,她卻好像撕掉了一層面皮,整個人的姿態(tài)都變了,雪白的脖子微微向上仰著,十八九歲的臉深沉且高傲,還有種說不出的病態(tài)。“……”鄭凡緩慢的向后退了退,退到了傅忘生背后,此時的許辰星讓他有點害怕,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怪異感,游離于神態(tài)和動作之外。鄭凡道:“許姐,你不會被什么附身了吧,那啥,我膽子有點小,我先避一避?!?/br>“我大你不過幾個月,你再叫一聲jiejie,我就切了你的舌頭。”許辰星道,她笑起來時曖昧又風情,如蛇吐信,偏偏許辰星長得很好,當?shù)蒙仙咝廊怂膫€字。只是個尚未長開的小美人。鄭凡又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啊。“你兩個哥哥其實早就懷疑我了。第一輪懲罰時我替他們開門,怪我太謹慎,作為一個新人卻不早不晚將時間卡得剛剛好……我倒是還想再裝一裝,畢竟跟著你東躲西藏,還挺有趣的?!痹S辰星又道。鄭凡抬起眼睛,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隨即罵道,“臥槽,你兩真的早知道了什么不告訴我?我鄙視你們?!?/br>嘴上雖硬,但鄭凡還是躲在傅忘生背后不肯出來。“其實直到第二輪懲罰下來之前,我都不敢確定你的身份。”趙淺也由衷對她表示贊賞,“我現(xiàn)在只有兩個問題……這位大哥單獨詐尸也是你干的吧?你是npc還是玩家?”“我與李倩也算老相識,窗花湊一對不算稀奇。而站點的npc再聰明,也不過一段程序,更何況困在這樣的籠子里有什么意思。”許辰星好像知道很多,但說話往往點到即止,拖著人的好奇心,卻又不戳到癢處。她雖然否了npc的身份,但很明顯跟純粹的乘客也有區(qū)別,許辰星推動著線索的走向,仿佛一只大手,編織著巨大羅網(wǎng)。而這站點的組成也因此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外,由最基本的規(guī)則和故事大綱構成,另一部分則在內(nèi),由許辰星完善細節(jié),引導方向,甚至是協(xié)助npc擬定任務。趙淺想一想,又道,“這趟地鐵錯綜復雜,無數(shù)線路擰成一團,站點更是星羅棋布。所以,像你這樣落子的人有多少個?”“你放心,不多,”許辰星這句話并不像是說謊,“通常有意思的站點和有意思的人才值得觀察,而我是跟著他來的。”許辰星說著,手指戳向了傅忘生,“當然,你和小弟弟算是驚喜,這一趟車并不無聊?!?/br>鄭凡愣了愣,目光追隨著許辰星的手指,他到現(xiàn)在才明白那股怪異感從何而來。許辰星進酒店的時候,手上有很嚴重的傷,深可見骨,鮮血淋漓,因為第二次懲罰,所有人的傷口都進行了復制,所以柳召身上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痕跡,但許辰星的手卻安然無恙。鄭凡甚至懷疑連那最初的傷口都是假的。“按規(guī)則,被識破后我們就要退出站點,不跟乘客產(chǎn)生更多關聯(lián)?!痹S辰星大概病的不輕,眼前這片血rou模糊的狼藉并不能引動同情。她已經(jīng)遠離了人群,白裙子沒有洗,昨天染上的臟污已經(jīng)發(fā)黑,這也是許辰星身上唯一的狼狽,跟這一室老弱病殘還有點相似之處。那大肚子的老板沒有了李倩,整個人都有點懵,他趴在地上,將整個背部向上翻著,以確保壓不到傷口。他渾濁的眼球盯著趙淺,后者已經(jīng)蹲了下來,略顯冰涼的手指在他頸動脈上按了按,確定人還活著后,又毫不遲疑地走向下一處。這個舉動讓胖老板想起了之前的許辰星,當時他們組好了隊,酒店忽然斷電,黑暗中竄出來的東西被李倩收拾之后,許辰星也是這么蹲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一摸,說人已經(jīng)死透了。李倩不知道被觸碰到了哪根神經(jīng),忽然就對許辰星冷淡起來,雖然沒有證據(jù),卻直覺這個新人很不對勁。不過,李倩有實力不假,許辰星想換個隊友也是真,沒有故意漏出的破綻,何來之后的可憐巴巴尋求庇護。“聰明人通常都有病?!边@房間里就沒有一個笨的,就連那看起來腦筋不轉彎的商人其實也心思深沉,傅忘生罵人嘴上無德,連自己都不放過。他繼續(xù)道,“既喜歡打破規(guī)則,又喜歡棋逢對手。所以你還想看一看接下來的發(fā)展,我倒無所謂,老人了,沒辦法自救活該死了沒地埋,但趙淺才是第一站?!?/br>趙淺并不喜歡被人談論,他已經(jīng)將地上所有橫尸的人都檢查了一遍,雖說傷勢最重的全身是口子,衣服和皮膚沒一寸是好的,但明顯還活著,胸膛起伏,還能罵罵咧咧地詛咒小女孩全家。就算是關照人的時候,趙淺也跟冰塊似得,只論生死,沒有半點人道主義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