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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住背叛者。沒有跟上來的乘客都留在了教堂的一樓,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npc,試圖從他們的身上看出任何不同尋常之處。老手之所以為老手,除了經(jīng)驗更豐富,心理上更堅韌,還在不斷的求生過程中鍛煉出了側(cè)重點。鄭凡是對細節(jié)的留意,陳邦是對大佬的直覺,而繆娟作為一個勞累半生的妻子和母親,則很容易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反?,F(xiàn)象。她琢磨了一會兒,“我怎么感覺,這跳格子的游戲是兩個人玩兒的呢?!?/br>托馬斯跳完,等另一個人跳,周而復(fù)始。繆娟又道,“托馬斯是不是有個特別好的朋友?。俊?/br>當然沒有人回答繆娟的問題,她也沒真心問誰,直到趙淺從鐘樓下來,將他對第三天任務(wù)的猜想說了,繆娟才一路小跑著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單獨告訴了趙淺。繆娟人是真的不怎么樣,但終究不是大jian大惡之徒,她對趙淺有些愧疚,所以才想著彌補彌補。“小鎮(zhèn)規(guī)模不大,背叛者想逃脫追捕無非兩種辦法,一是茍起來,二是主動出擊,”趙淺示意陳邦將自己推出教堂,“若我們前兩天損折過大,人員銳減至一二,還斷手斷腳,要完成這個任務(wù)難于登天,但我們現(xiàn)在卻有絕對的優(yōu)勢?!?/br>近十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先把背叛者的家翻個底朝天,就算他逃了出去不在家,總有生活的痕跡留下,譬如照片、衣物,只要知道長相,一切都好辦了。趙淺沒跟著一起做任務(wù),他讓陳邦將自己留在了十字架下,跟釘在上面的傅忘生做個伴。傅忘生已經(jīng)把自己無聊成了自閉患者。他長久的陷在回憶里,試圖將有過趙淺的片段都單拎出來琢磨一遍。傅忘生是見過趙淺的,在他自己很小的時候,小到腿腳都不怎么穩(wěn)健……那時候的趙淺已經(jīng)很好看了。那一天,趙淺穿著件雪白色的襯衣,牛仔褲,還帶著一頂卡其色的帽子,是夏天,蟬很聒噪,趙淺有些熱,襯衣的袖子挽上去,露出小臂,領(lǐng)口也敞著。趙淺那時就與人不親近,帶他來看心理醫(yī)生的阿姨想去牽他的手,卻被趙淺不動聲色的讓開了。傅忘生這輩子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加上童年濾鏡十級美化,私以為神明也不過如此了。后來,傅忘生又碰見他幾次,每次都是在心理醫(yī)生的門口,一個向著陽光往前走,一個在角落里默默的看。但傅忘生這個人吧,腦回路清奇,再遇趙淺時,他全在顧慮一些有的沒的,其中就包括“我的年紀不能比趙淺小,所以我得撒謊”。“想什么?”趙淺缺德,伸手戳了戳傅忘生的傷口,疼得后者一個激靈。“想你為什么不去做任務(wù)?”傅忘生的那點小心思并不愿抖露出來,幸而他說瞎話也是信手捏來,“還想一想性情殘暴的地鐵為何對你如此關(guān)照……不會暗戀你吧?”“……這世上也不盡是愛情?!壁w淺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清楚。”“趙淺,”傅忘生笑道,“有件事我不想瞞你,我曾在地鐵中見過一個與你很像的女孩,大概十一二歲,所以乍一見你,我是懷疑你的?!?/br>十一二歲,還是女孩?趙淺想把傅忘生頭腳顛倒一下,把腦子里的水瀝干凈了。受懲罰的乘客也是乘客,如果現(xiàn)在的死亡順序有個優(yōu)先級,傅忘生絕對名列前茅。他正跟趙淺說著話,陳邦忽然小跑著沖了過來,這孩子永遠面色沉郁,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但明顯舉止動作克制不住,經(jīng)常會暴露出膽怯的一面。“怎么了?”趙淺問,說完他眉心一蹙,“不要慌?!?/br>仿佛撲面而來一陣徹骨寒風,陳邦腳步漸停,呼吸也不再匆促,他平穩(wěn)了一下心情道,“背叛者還沒有找到,但npc宣布五分鐘后將開始無差別殺人。”說是無差別,其實大家都知道npc慣常欺負弱者,很有可能將傅忘生與趙淺先立為目標。“我知道了,”趙淺道,“你們繼續(xù)任務(wù),不需要cao心這邊?!?/br>鑒于這兩殘疾人解決了懲罰道具在先,陳邦已經(jīng)逐漸有了信心,所以他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那間房子果然空了,這張照片是擺在大廳里的,你看看?!?/br>是一張泛黃的黑白老照片,上面的人才三四十歲,滿臉不高興,拍照地點是在教堂之前,背光,教堂頂端的十字架落地成陰影,只有一小段被男人踩在腳底下。還是個有些上仰的視角,拍照人要么半蹲在地上,要么就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傅忘生的目光剛好能落在照片上,他掃了一眼忽然問,”只有這一張?”“一共四張,從十一二歲到五六十歲的都有,只是這一張最為清楚?!标惏钣謱⒄掌恿诉^來,“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對。”“哦?”傅忘生只有脖子能動,這時候跟上了油似得,又看向了陳邦,“你說說?!?/br>“如果我是背叛者,就算是在第三天才忽然有了記憶,也會盡快摧毀自己的身份信息,不可能這么高調(diào)的擺放在大廳桌子上。”陳邦的能力其實不強,就老手中來說,很可能只是坐了一兩站,還仰仗別人的幫忙,所以參與度一直不高,只在大方向確定的情況下,貢獻幾分體力。他又道,“其次,在這站點中,沒有人敢出門,他怎么能在戶外甚至是教堂邊上拍照?!?/br>趙淺與傅忘生對視了一眼。傅忘生道,“兩點懷疑只對了后面一條……至于前一條,你如何能確定npc不想被你捉住?”“他如果想被抓,又為什么要藏……”陳邦的話急急說道一半,又恍然,“因為站點的規(guī)定,他不得不藏。可如果照片中的真是他,他又是怎么留下這張照片的?”傅忘生點撥到此就撂了挑子,“我待會兒說不定就被弄死了,接下來只能你自己想了。”“……”您老人家失血這么多還滿面紅光,可一點不像要死的樣子。面對站點的懲罰,趙淺和傅忘生的反應(yīng)一個比一個夸張,前者至少還有痛覺,傅忘生卻像習慣了這般待遇,釘在十字架上嬉皮笑臉。陳邦自然也有點心眼,他幾乎是卡著五分鐘的時間從趙淺這里離開。小鎮(zhèn)周圍的陰霾往中間拱了拱,原本就是茍延殘喘的陽光一瞬間就被遮蔽住了,天色有些暗,但尚能視物,家家戶戶還接連亮起了燈。“不知道站點打算怎么殺人,”傅忘生仰著下巴,“是抬著燭臺來捅我,還是先把我整成啞巴?!?/br>因為事前亨利已經(jīng)中招,只是他自己生命力頑強,又有別人施以援手,所以勉強活了下來,站點雖然不仁慈,但也不至于出爾反爾。有這個前車之鑒,乘客們都很小心,不主動接觸